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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虎父無犬子

  景承環視房間一圈表情有些疑惑的撓撓頭,停在牧師身旁問。


  “你最後一次見到杜織雲是什麽時候?”


  “兩年前的4月6日,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


  “兩年前的事為什麽你記得這麽清楚?”蘇錦認真問。


  “因為那年的4月7日剛好是複活節,原本杜織雲會在複活節完成一幅聖像畫,可她告之我有事外出了兩個月直到4月6日才回來,當天一直在畫外麵那副天頂畫,等我第二天到教堂時天頂畫已經完成,但從那一天開始我就再沒見過她。”


  “你還記不記得杜織雲當時畫的是什麽?”我問。


  “被鮮花簇擁的天使。”


  “《最後的審判》中根本沒有被鮮花簇擁的天使。”景承搖搖頭說。“杜織雲隻不過是以《最後的審判》布局,將她複仇行凶的過程展現出來,在離開的前一天還在完成畫作,說明她繪出的圖案內容有很重要的含義。”


  “杜織雲是兩年前離開的,這和陳賢離開的時間吻合,就是說整個凶案早從兩年前就開始策劃,可杜織雲為什麽要畫出來呢?”蘇錦疑惑不解問。


  “審判,她是用自己的方式審判她心目中的罪人,並且要讓這些人的罪惡公之於眾。”景承回答。


  “從天頂畫構思來看,杜織雲是打算把所有的行凶過程全都記錄下來,但奇怪的是外麵的天頂畫並沒有完成,可見當時發生了什麽突發情況,迫使杜織雲終止完成天頂畫離開。”我說。


  “關於杜織雲的資料太有限,一切隻能等陸檢那邊DNA匹配結果出來以後再說。”蘇錦把杜織雲的資料和照片交給警員。“立刻將嫌疑人照片傳發到各級公安部門,請求協查抓捕。”


  我們回到警局等待陸雨晴那邊的消息,我看著桌上從教堂拍攝回來的照片,用放大鏡找到杜織雲最後畫上去的那處被鮮花簇擁的天使。


  “按照杜織雲的行為模式,這應該又是一起凶案,如果我們能破譯畫中圖案的含義,或許能阻止凶手甚至還能提前抓到她。”


  “杜織雲行凶需要陳賢的協助,如今陳賢自殺以她一己之力想要殺人不現實,我估計暫時不會有凶案發生。”蘇錦說。


  我看向景承,發現他一直坐在轉椅上心不在焉的轉動,好像注意力完全沒在杜織雲的案件上。


  “你在想什麽呢?”我知道景承有事瞞著我,但隱約感覺事情讓景承很焦慮。


  “DNA匹配結果至少需要八天,既然暫時沒有頭緒一切等陸雨晴那邊有消息再說。”景承的轉椅滑動到我身邊。“咱們聊聊家常吧。”


  “聊家常?!”我和蘇錦全都一愣,我已經習慣了景承跳躍式的思維方式,但這一次他跳的實在太遠,我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凶手如今還逍遙法外,隨時都有可能繼續行凶,當務之急……”


  “蘇錦都比你看的透徹,失去陳賢這個幫凶杜織雲什麽都做不了,你坐在這裏瞎琢磨也沒有,就當放鬆放鬆。”景承撥開我麵前的照片和資料。


  “你,你想聊什麽?”我和蘇錦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景承。


  “聊家常當然是聊家事,我開個頭。”景承猶豫了片刻很平靜說。“我爸,我爸是一位出色的商人,為人誠信守諾但並不迂腐,從小對我很開明從不幹涉我的任何事。”

  我和蘇錦再次愣住,景承父母慘死在凱撒之手,那或許是景承最不願意麵對和提及的往事,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輕鬆的說出來,景承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他突然提到自己父母必定有其他原因,可我怎麽也猜不到他的用意。


  “我媽屬於賢妻良母型,一門心思在家相夫教子,一家除我之外都是正常人,他們原本是想讓我繼承家業的,可惜我對經商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我想如果我從商的話現在應該富可敵國了吧。”景承反應遠比我們輕鬆,他毫無避忌侃侃而談。


  我估計蘇錦和我一樣,都不知道該怎麽接景承的話,所以我們兩人一言不發望著他。


  “看著我幹嘛啊,天天對著一大堆屍體和凶案現場照片你們就不煩啊,就當換換腦子。”景承來回打量我和蘇錦。“別像傻子一樣愣著,蘇錦,你也說說你家的事啊。”


  “我,我爸媽都是尋常的工人,他們從小對我管的挺嚴,一直以來都是他們說什麽我就聽什麽,原本他們是想我當醫生的,誰知道我報考了警校。”蘇錦說到這裏看了我一眼,房間裏的氣氛有些緩和。“在他們眼裏我像是長不大的孩子,即便現在還隔天差五打電話問這問那。”


  “這麽說起來,你爸媽應該挺恨他啊。”景承指著我笑了笑。


  “我爸媽都不認識他。”蘇錦臉微微一紅。


  “話說你們好事也不遠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帶他回去見家長啊。”景承饒有興致問。


  “本來是打算度年假的時候帶他見見我爸媽,誰知道發生這起連環凶案,隻能等到案件了解以後再說。”蘇錦抿嘴笑的很甜。“我爸媽本來就反對我當警察,我要是再帶回去一個警察,真不知道見麵是什麽場麵。”


  “你呢?從來沒聽你提及過家裏的事。”景承目光移到我身上。


  “他爸,你應該有興趣。”蘇錦搶在我之前笑著說。


  “你認識他爸?”景承有些詫異。


  “當然認識,話說你應該和文彬的爸能談到一塊去,你們都差不多。”


  “他,他爸也是瘋子?”


  蘇錦噗嗤一口笑出聲:“他爸是警察,犯罪心理學教授,在警校是我們的教官。”


  “哦。”景承應了一聲看向我。“怎麽從來沒聽你提過。”


  “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蘇錦也是警校畢業後才知道的,當時我和她都在警校,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爸是教官。”


  “這倒挺符合你性格。”景承淡淡一笑問。“說說你爸吧,他是怎麽樣的人。”


  “蘇錦說的沒錯,算起來你和我爸還算是同行,不過和你完全不一樣,他是一個很自律並且嚴謹同時內斂的人。”我一邊說一邊苦笑。“突然發現我爸的優點我一樣都沒學到。”


  “你媽呢?”


  “我媽走的早,聽爸說在我七歲的時候因病去世了。”我聲音黯然。


  “對不起。”景承歉意的拍拍我肩膀,忽然一怔。“聽你爸說?你當時不都七歲了嗎,為什麽是聽你爸說的?”

  “我小時候生過一場病,七歲之前的記憶全都遺忘了。”


  “就是說七歲之前所有的事你都沒印象?”


  我點點頭。


  景承若有所思沉默,我剛想開口問就看見陸雨晴推門進來:“你們在聊什麽呢?”


  “景承和我們聊家事。”蘇錦回答。


  “你居然會聊這個話題?”陸雨晴吃驚的笑著,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你什麽時候會在意這些事了?”


  “你們不是希望我變成一個正常人嗎,我正在按照你們的設想努力。”景承淺笑回答。


  “聊到什麽地方嗎?”陸雨晴坐下來好奇問。


  “剛說到文彬的爸。”蘇錦回答。


  “秦沈峰教授可是公安係統的標兵楷模,我後來才知道秦教授竟然是文彬的爸,真可謂虎父無犬子。”陸雨晴突然轉身看著我。“你有多久沒見到秦教授了?”


  “有,有一年了吧,刑偵局的案子太多根本抽不開身。”


  “那我給你一個父子團圓的機會吧。”陸雨晴意味深長笑著說。


  “團圓的機會?”我一臉茫然。


  “我進來的時候警員剛好送來一份文件,警校五十周年校慶邀請你和蘇錦回校參加,你現在可是英雄。”陸雨晴指了指我肩膀上的繃帶。“別人是衣錦還鄉,你這是帶傷歸校多有教育意義。”


  “要我回去參加校慶?”我從陸雨晴手中接過文件,看後搖搖頭拒絕。“杜織雲還沒有抓獲呢,這個節骨眼上我怎麽能擅離職守,而且這裏沒有外人,你們都清楚我是不是英雄,這種場合我真心不喜歡。”


  “沒人要你喜歡也不是和你商量。”陸雨晴把文件翻到最後,指著落款的簽名。“看清楚,這可是赫部長親自下達的指示,指名道姓要你務必出席。”


  “赫部長還管我去不去參加校慶了?”我捂著頭無言以對。


  “赫部長可沒有點我的名,案子這邊總要有人盯著,我就不去了。”蘇錦探頭過來看了一眼後說。“你就回去走走過場,一來服從命令,二來還能看看秦教授,一舉兩得的好事啊。”


  “你這不是臨陣脫逃嘛。”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希望蘇錦能陪我一起。


  “你不是一直都說,同類不會丟棄同類,問題我又不是你的同類。”蘇錦坐到陸雨晴身邊一個勁笑著搖頭。“你放心去吧,案子這邊我會幫你盯緊的。”


  “銀行的事你可還欠赫楚雄一個天大人情……”景承在旁邊點到即止。


  “銀行?銀行什麽事?”蘇錦和陸雨晴異口同聲問。


  我一時間啞口無言,想到又要站到講台上重複所謂的光榮事跡我頭都大了。


  “我陪你去吧。”景承漫不經心說。


  我猶如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興高采烈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千萬別反悔。”


  景承淡淡一笑,目光落在我麵前的那份文件上,若有所思說。


  “我也想見見這位秦沈峰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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