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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刀斧手

  根據蘇錦的描述,杜近秘密修建的地下室更像是牢房,在裏麵發現有各種變態的刑具以及被關押過人的痕跡,推測杜近和蕭映真在地下室裏折磨和摧殘過某人。


  “還在房間中搜出一些信件和手稿,經過鑒定上麵的筆跡屬於杜近。”蘇錦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給我們看她在現場拍攝的照片。


  我和景承很快就辨認出,這些信件和手稿正是凱撒在圖書館所寫,這也證實了景承的推測,杜近就是通過臨摹凱撒留下的筆跡來幫其傳遞消息。


  “在他家裏可有搜查到關於蕭映真的線索?”我問。


  “暫時沒有,不過我已經下令封鎖杜近已死的消息,葉文德夫婦和莊怡秋兩起命案杜近都有參與,說明蕭映真要再次行凶的話一定要得到杜近的協助,因此我派人包圍了杜近住所嚴密監視,一旦蕭映真出現就能被抓獲。”蘇錦回答。


  景承的注意力還在蘇錦手機的照片上,放大一張照片仔細看了半天:“十二表法?”


  “杜近在整個房間中用血寫滿了古羅馬的十二表法,經過鑒定血液屬於動物,推測杜近喪心病狂殺掉狗後用血在牆上書寫,可見此人極其殘暴。”蘇錦點點頭說。


  “十二表法是刑法的早期雛形用於處決違反的罪犯,可以看著一部死刑法律,杜近的心智被凱撒扭曲後開始崇尚死亡但他卻選用了動物的血液,這反映出杜近怯弱的心理,他還不具備殺人的勇氣和膽量,但有急於想展現自己的力量,這是一種內心軟弱膽怯的表現,這也是為什麽他成為觀察者的原因。”景承搖搖頭否定。


  “就是說真正的主導者其實是蕭映真,她親手對死亡名單上的人處決,而讓杜近在一旁欣賞,用最直接的方式喚醒杜近的暴戾和殺戮。”我說。


  “對了。”蘇錦滑動手機上的照片,放大其中一張後指著牆上一個圖案問。“這個圖案是在地窖牆上發現的,圖案像一把斧頭,不知道是什麽含義。”


  “權力!”景承看了一眼後脫口而出。


  “斧頭代表權力?”我和蘇錦異口同聲問。


  景承點點頭告訴我們,斧頭的圖案在古羅馬其實是一種權力的象征,在拉丁文中斧頭被稱為ligare,意指被束縛的權力,後來演變成一種官職便是古羅馬著名的執法吏,也被稱之為刀斧手。


  “就是執行死刑的劊子手?”蘇錦問。


  “有本質的區別,劊子手作為行刑人是一種職業,但其意是貶義,而刀斧手卻是一種身份和地位崇高的官職,是作為握有統治大權長官的護衛。”景承搖搖頭繼續解釋。“凱撒是執政官,因此他身邊有十二位刀斧手。”


  “杜近已經臣服於凱撒,因此想要成為凱撒的刀斧手。”我恍然大悟。


  “成為和想要成為是兩件事情,真正的刀斧手會配帶斧頭,象征著被賦予的公權力,除了保護凱撒之外,刀斧手必須根據命令處決違反法律的人,因此刀斧手具有極大的權力和崇高地位,這也是杜近迫切想要得到的認可。”景承聲音平靜對我們說。“但是要成為刀斧手,首先得為主人處決一個人!”


  “杜近隻是觀察者,他雖然參與了凶案但並沒有殺人,所以他還沒有成為刀斧手,這就是凱撒許諾他的權力和力量。”我說。


  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我們的交談,蘇錦頓時緊張起來,畢竟她的屋裏還坐著兩個被通緝的人。

  “誰?”蘇錦聲音有些不安,示意我和景承先躲到臥室。


  門外沒有回答的聲音,我們在臥室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


  “蘇隊?!”


  “陸檢?!”


  知道是陸雨晴我才鬆了一口氣,從屋裏走出來時看見蘇錦一臉的震驚,陸雨晴表情也驚詫不已,估計兩人都沒搞明白為什麽對方會和我們在一起。


  直到陸雨晴看見走出來的景承,所有的不安和慌亂頓時蕩然無存,直直走過去一把抱住景承,剩下我和蘇錦很尷尬看著他們兩人。


  “別擔心我這不是沒事嘛。”景承手懸在半空中,好像不知道是該放下還是就這樣舉著。


  “你,你們認識?”蘇錦關上門還是一副吃驚的表情。


  我搖搖頭試圖去解釋:“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事實上我覺得陸雨晴和景承挺相配的,可惜景承心裏一直都有顧宛如,不過我能感覺到景承對陸雨晴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在裏麵,如果說他推開顧宛如是為了保護她,那麽景承在陸雨晴麵前,就像是連他自己也沒搞清楚相處的模式。


  “七年前我開始追查凱撒,我需要一名法醫負責對受害人屍檢,我最終選擇了她,不過出於安全考慮,我並沒有告訴她凱撒的存在,她一直以為接手的是普通凶案,我們在一起合作了五年。”景承的手最終還是落在陸雨晴後背上,輕輕拍了拍笑著對我們解釋。“然後,然後就這麽認識了。”


  他總是避重就輕,隻說了他和陸雨晴認識的經過,卻可以忽略掉最重要的環節,專案組人員由景承親自挑選,為什麽唯獨在選擇陸雨晴時隱瞞了凱撒,因為從他看見陸雨晴第一眼開始就想保護她。


  這恐怕也是讓景承都感到迷惑的原因,為什麽想要去保護陸雨晴,在他和陸雨晴認識的五年時間中又發生了什麽,可以讓陸雨晴不問任何緣由義無反顧去信任和幫他,景承在我們麵前選擇逃避他和陸雨晴的關係,可在我看來他真正在逃避的是他自己。


  “魏平海屍檢結果出來了嗎?”景承聲音柔和問。


  陸雨晴從他胸口直起身,背著我們抹著眼淚她是發自肺腑擔心景承的安危,即便在我和蘇錦麵前也情難自控,很快陸雨晴又恢複了鎮定,把屍檢報告交到景承手中。


  “魏平海腎功能慢性衰竭,情況及其嚴重達到尿毒症階段,雙腎萎縮明顯,按照病情發展趨勢他隻有不到兩年的時間。”


  “有沒有可以治療的辦法?我是說能讓魏平海繼續活下去的辦法?”景承一邊翻看報告一邊問。


  “魏平海采用的是透析治療,隻能暫時延緩病情惡化,但透析是不可能讓他繼續活下去的。”陸雨晴搖搖頭回答。“他想要活下去除非隻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我追問。


  “腎移植。”陸雨晴沉穩回答。


  “魏平海最後表現出對死亡的恐懼,而且臨死前反複說過他要活下,從他的反應來看並非是一個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人,難道他已經準備腎移植?”我說。


  陸雨晴看著我們認真說,腎移植雖然是治療腎衰竭晚期最好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但是由於移植腎供體和腎移植受體間存在著抗原的差別,是腎移植後排斥反應發生的基礎。


  排斥反應的發生直接影響著移植腎的存活,因此腎移植前必須進行多種配型,得到合適的腎源幾率很小。

  “我特意調查過魏平海的治療進度,根據他的私人醫生反應,魏平海的確準備在近期做腎移植手術,並且安排在他的醫院進行,但是關於腎的來源卻沒有人知道。”陸雨晴說。


  “殺人放火金腰帶,向魏平海這樣惡貫滿盈的人居然還有辦法活下去,老天還真是沒長眼讓他得到能匹配的腎源,如同他繼續活著不知道還要死多少無辜的人。”我冷冷一笑忽然很慶幸自己終結了他罪惡一生。


  “魏平海要做腎移植手術……”旁邊的蘇錦忽然表情詫異,快步走到房間裏,在一大堆淩亂的資料中翻找,很快拿起兩份文件。“葉文德和莊怡秋在被害之前也做過器官移植的配對檢查,三個被害人都會接手器官移植手術!”


  “這是他們之間的共同點,我和景承也發現過這個問題,凱撒的死亡名單上目標都是命不久矣的人。”我眉頭微微一皺,發現之前的推測有出入。“這些人是有機會活下去的。”


  “為什麽要專門挑選會接受器官移植的人行凶呢?”陸雨晴表情疑惑。


  “葉文德有嚴重冠狀動脈疾病需要心髒移植,莊怡秋患有慢性阻塞性肺疾病需要肺移植,而魏平海是腎衰竭晚期要接受腎移植……”景承放下手中屍檢報告在房間一邊念叨一邊走動。“這些人都得到匹配適合的器官,凱撒的門徒殺這些人真正的原因是阻止他們獲得器官移植!為什麽?為什麽要阻止呢?”


  “來源!”我眼睛一亮猛然抬頭說。“我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死者的身上,如果去逆向思維凱撒的門徒關注的並非是這些人,而是器官的來源!”


  陸雨晴搖搖頭很肯定對我們說,正規途徑的器官移植必須通過分配係統,整個過程由計算機根據匹配程度以及病情輕重自動分配,從根本上排除了人為幹預,簡單點說,捐獻的移植器官來源都是隨機的,不可能被擅自操縱。


  “心、肺、腎,三個不同的器官對應三個死者。”景承慢慢停下腳步看向蘇錦。“器官捐贈的流程和來源都是透明的,立刻調查三個死者移植所需器官的來源!”


  蘇錦連忙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她焦急在房間中走動等待著對方答複,很快那邊傳來聲音,蘇錦臉上漸漸露出驚詫,她捂著話筒告訴我們:“葉文德、莊怡秋以及魏平海的移植器官均來自同一個人,叫……”


  “薑謹!”景承搶先說出口。


  蘇錦很詫異對我們點頭,我和景承對視一眼終於觸及到死亡名單的核心,薑謹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他被注視藥物處決但藥物並不會影響和損壞器官,他被解剖後器官會被移植給需要的人。


  薑謹是不會允許那些充滿罪惡的人獲得他神聖的身體,從國外召回門徒蕭映真後,因為她是醫生當然有途經得知器官的分配,而這些等待移植他器官的人便成為死亡名單上的目標。


  從時間上算薑謹會在這今天被執行死刑,他的器官必須保證鮮活才能移植,薑謹寧可毀掉自己器官也不願意被玷汙。


  “薑謹的器官一共被分配給四個人。”蘇錦拿著電話對我們說。


  “通知警方離開找到最後這個人。”景承欣喜若狂大聲對蘇錦說。?“這個人就是死亡名單最後的一塊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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