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歡喜（2）

  小明賭氣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為了表現出自己的不滿，他很用力地把門反鎖上了。

  「這孩子.……唉.……」

  「但畢竟是我們有錯在先，小明他為了這台遊戲機的確一直都在拚命努力著。」

  「不，老婆，主要是我的問題，是我能力不夠沒有讓你們母子過上更好的生活……」

  男人深陷的眼窩中充滿了自責。

  「這怎麼能責怪你呢？你已經夠努力了。」

  妻子用她那布滿老繭的雙手溫柔地撫摸著他丈夫的背部，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迹。

  「但是小明這樣賭氣會不會影響他接下來的學習啊？」

  妻子望著那緊鎖的房門，皺了皺眉頭。相比於消沉的丈夫，她更加擔心兒子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此墮落，作為母親她當然能夠感受到剛剛小明的內心是有多麼難受。

  「沒事兒的，我有辦法！」男人露齒一笑，大拇指手比了一個「完全OK」的手勢。

  只見他走到了小明房間門前，輕輕敲了幾下房門，清了清嗓子，然後神情激揚地說道：

  「兒子，爸爸明天帶你去你最喜歡的遊樂場嗨一整天啊，正好我休假！」

  「不用了，我要在家學習，就算放假了也不能懈怠。」

  隔著一道門，男人也能聽出那語氣當中的冰冷與絕望。

  「哦……那我先不打擾你了。」

  慣用的伎倆失效了，要知道這一招放在從前可是百試百靈的。

  這道卧室的門儘管已經看起來陳舊不堪，板面上還有一些掉漆和划痕，但是它依舊如同一道最牢固的屏障，將這個本來就已經顯得很擁擠的房間分隔成了兩個完全截然不同的世界。

  門的一側是愁眉苦臉來回低頭踱步的大人嘆氣連連，門的另外一側是一個蜷縮在角落裡把臉埋進膝蓋的小孩無聲的啜泣，即將到來的新年似乎也沒有那樣多的美好與值得期待的了。

  「我感受到你不是很快樂。」

  阿嵐降臨在了小明的身邊。

  「你是誰？怎麼出現在我的房間里的？」

  淚眼婆娑的小明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想要叫喊求助，但是這片空間彷彿都被凝固靜止了一般，除了自己唯一還算是活物的就是眼前這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的黑衣陌生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阿嵐輕聲說道，「重要的是我能實現你的願望。」

  「我的.……願望？」

  小明獃獃地望著飄落到自己身前的一張金光閃閃的羊皮紙。

  「簽訂下這份契約，一個月後當我再次出現在你的面前的時候需要你真誠地告訴我你快樂嗎，然後你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了。」

  「就這麼簡單？無論是什麼願望都可以嗎？」

  「什麼都可以。」

  「我想要變得有很多很多錢，這樣我就可以買到我想要的一切了！」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小明飛快地在契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急切地說道。

  幾乎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就能擁有如此巨大的收益，像這樣天下掉餡餅的好事自己怎麼會猶豫？

  「交易達成，希望接下來你可以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

  收好羊皮紙，阿嵐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消失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