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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這個房間嗎?”黎墨凡拉著欒冰走了進去,“上次我訂婚的前個晚上,不會忘記了嗎?”
欒冰這才發現,她和這個男人是有回憶的,隻是有些人的回憶是美好的,有些人的回憶是痛苦的,她和他的回憶卻是糾結的,有一瞬間的美好,又有切身的痛楚,這就是她和眼前這個男人最大的苦楚。
“我記得。但是不值得記得。”欒冰冷冷地說道。
“還是我不值得你記得?”黎墨凡靠在沙發上,微微地閉上眼睛,他不喜歡聽到欒冰說值得或者不值得的事情,在他的眼裏,隻要他想到的事情都是值得的,甚至和謝媛媛的婚姻,“衣櫃裏有新的衣服,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欒冰沒有理他,轉到臥房,拉開衣櫥,好像和最後一次見到的樣子一樣,一堆沒有拿掉吊牌的衣服,白色,非常有黎墨凡特色,他想告訴她,從那以後,沒有人再進過這個房間。欒冰隨手拿了一件衣服,不可否認,自己很累了,若不是在倉庫的那場激情,她恨不得馬上躺下來睡,可是。。。
強支撐著疲憊的身體,走進浴室,習慣性地反鎖住門,打開水龍頭,盡情地讓水衝打的自己的身體,自己意誌的薄弱,所以一次次的進入黎墨凡的懷抱,雖然愛能夠讓人變得意誌薄弱,但她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有多愛這個男人,隻是他與生俱來的磁場一次次地吸住了她。
欒冰換了見白色的睡裙,出於同情,她想在今天睡著前再看他一眼,算是對他提供的那點有關或者無關信息的一點點回報。
黎墨凡已經整個人倒在沙發上,麵對著沙發的靠背上,幾乎將整個頭都埋了進去,微弱的呼吸僅僅是這個房間裏的唯一聲音,欒冰往前走了幾步,輕輕地碰了他的後背,可惜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又小心地把手縮了回來,真的睡著呢?不是一個神人,可以不眠不休的工作的人嗎?他累了,除了身體上的累,還有心理上的累,畢竟都是人,是人都有一個承受的極限。
欒冰悄悄地拿出一條毯子蓋在黎墨凡的身上,然後站在他的麵前稍微愣了一下,看著他的背影,好親切,應該就是這樣的一個背給她緊緊地靠上去,不由地她伸出手,指尖慢慢地劃過他的後背,這一些都像是無意識的,應該是出於本能的一種想法。最後替他檢查了下毯子是不是都蓋好了,懷著某種心情,轉身想回到臥室。
桌子上刺耳的鈴聲莫名地響了起來,好突兀,就像是對欒冰剛剛一會留念的諷刺。
黎墨凡轉過身來,毯子全部掉到了地上,還有眼前那個傻乎乎的欒冰,他順手拉她坐在沙發上,自己站了起來,指了指地上的毯子,做了個自己要去接電話的手勢。
“喂?”
“老板,謝小姐去酒店找你的。”是薑生的聲音,顯得急迫和無奈。
“多久呢?”黎墨凡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
“應該快到了。”薑生膽戰心驚地說道。
“知道了。”黎墨凡沒有多餘的話,瞬間掛了電話,雖然沒有任何的責問,但無形中又給了薑生一絲壓力,對於他來說,寧可這個老板罵出來,否則,後果隻有更嚴重,他現在能做的也隻能等著黎墨凡的最後宣判。
“咚,咚。。。”的敲門聲,頓時嚇了欒冰一跳,她不由地把毯子往懷裏抱了抱。
“蠢貨。”黎墨凡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對著欒冰,稍微控製了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是謝媛媛,你記住,你才是這個屋子裏的女主人,給我拿點骨氣出來,把你在我身上用的倔強和勇氣都拿出來。”
欒冰瞪大了眼睛,什麽邏輯,理論上自己是小三,居然還要拿出點骨氣,哪有那些資本,她沒有應答黎墨凡,抱著毯子想鑽到臥室,卻被黎墨凡的大手重新拽回到沙發上,“有我怕什麽?”
他邊說邊走到門口,回頭對著欒冰笑了笑,算是一種鼓勵的笑容,門拉開了,站在他麵前的女人今天的打扮特別出彩,臉上的妝容是特別畫的,穿了件紫色的皮衣,短裙,高筒靴,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小包,絕對也是某大牌的限量款,“墨凡,你一定要讓我請你回家嗎?”
黎墨凡沒有請她進來,她擦過了他的身子,徑直走了進來,欒冰往沙發裏麵鑽了鑽,可笑,這沙發怎麽可能擋得住她的身體,“老公,你金屋藏嬌我可不管,可你不能不管媽吧。”謝媛媛以一個絕對的高姿態坐到欒冰的對麵。
欒冰不得不正了正身子,黎墨凡說過,讓她拿出點女主人的氣勢,就算不是這屋子的女主人,但應該是自己的主人,幹嘛要怕,明明是他老公不好,要說勾引也是他先勾引的。
黎墨凡一屁股坐到欒冰的身邊,還故意往她的身邊擠了擠,悠悠地點了一根煙,“我媽怎麽呢?”
“哪有一個母親不想自己孩子的,再過幾個月我做了母親一定會對自己的孩子更好。”謝媛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兩個月了。”
欒冰的臉頓時石化,不是自己一個人找上門來的,居然還有孩子,孩子,能夠抵禦一切的力量。
“你想生?”黎墨凡臉上依舊掛了那種特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當然,這可是黎家的正種,不好和別的人比的。”謝媛媛邊說邊看著欒冰,就算你和黎墨凡挨得再進又能怎麽樣,能和一個明媒正娶的老婆肚子裏的孩子比嗎?“墨凡,媽都知道了。”
“你有生或不生的自由,隨便。”黎墨凡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手開始不停地撩動著欒冰的頭發,“還有事嗎?”他連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整張臉都對著欒冰。
“你。。。”最殘忍的回複會是將自己無視,黎墨凡無視謝媛媛已經成了定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