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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書遙打開欒冰家門的那一瞬間，覺得好像上次這樣送她回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也是在她驚慌失措的時候，也是在她沒有任何辦法的時候，自己就像現在這樣緊緊地站在她的身邊，雙手扶住她快要倒下的身體，幾乎是抬著讓她走進屋門，坐在沙發上。


  “我給你倒杯水，是不是渴了。”欒冰點了點頭，由於太緊張了，以至於不停地咬嘴唇，再被風一吹已經完全幹裂了。


  何書遙找了半天，家裏沒有一丁點礦泉水或者飲料之類的東西，隻得走到廚房自己燒水，廚房很幹淨，幹淨的像從來都沒有用過一樣，事實也正如此，欒冰已經很久沒在這裏生活過了，這個屋子成了她最後的避難之處。那他何書遙自己會不會成為她最後的可以依靠的的人了呢？

  欒冰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廚房，“你在想什麽？”她看著何書遙同樣疲累的身軀，半依靠在牆上，一吸一滅間不停地由輕輕青煙從麵前飄過。在欒冰的印象中，何書遙是很少抽煙的人，隻要他抽煙肯定是有過不去的事情了。


  何書遙見欒冰走進廚房，忙把煙頭丟進水池中，打開水龍頭，企圖想衝幹淨自己手指上的煙草味一樣，不停地衝著水，“我想燒點水。”


  “哦。”欒冰淡淡地應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我哥有消息嗎？”


  “暫時沒有。”何書遙背過身去，把水壺放在煤氣灶上，點上火，“我已經有一斷時間沒有和他聯係了，他應該沒有事情的。”


  欒冰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和我哥兩個人到底在幹些什麽，但是我相信他是個好人，從來都是個好人。”


  何書遙轉過身來，兩隻手拉住欒冰的手，“答應我別在想這些事情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見你的父親，所有的事情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好嗎？”


  欒冰搖了搖頭，他沒必要為自己做那麽多，畢竟他們之間已經成了過去，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她想她應該離開這個城市，離開所有認識自己的人，重新開始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也未必是件壞事。


  父親，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將欒菡的事情告訴自己的父親，作為女兒，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孝順父親，所以她寧可選擇遠離，她總告訴自己，還有欒菡，可是現在欒菡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該如何再時候還有欒菡呢？


  “冰兒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何書遙緊緊地一握欒冰的手，“等你哥回來，我們當這些年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開始新的生活。我們可以重新再一起的好嗎？從來我都沒有考慮過，離開你會造成今天這樣的結局，如果早知道當初就不改放開你的手。”


  欒冰又搖了搖頭，男女之間的感情現在對自己來說，算得了什麽，難題還是在明天，所有的悲傷應該剛剛開始。


  “你沒什麽事情，早點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欒冰嚐試著讓何書遙離開。


  何書遙把欒冰拉進房間，“聽我說，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見你父親，我是警察，我可以向他保證一定能找到欒菡的，也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會對你永遠好的，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結婚，馬上。讓那個男人徹底死心，好嗎？”


  欒冰甩開了他的手，“不是這樣的，欒菡的事情我會去向我父親交代，我和你已經過去了，我不是要結婚，結婚沒有用的，是我自己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喜歡他，如果沒有這些事情我會更喜歡他。明白嗎？”


  何書遙默默地坐了下來，眼睛不敢再看欒冰，她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她喜歡黎墨凡，一個在外人看來視感情如兒戲的男人，她卻能說的那麽肯定，欒冰絕不是一個貪錢的女人，更不是一個會隨意對待自己感情的人，“你肯定？”


  “我知道喜歡一個人和是不是要和這個人在一起一輩子是兩會事，更知道我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對於這段感情我也會很快給自己一個了解，不管今天發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都會有個了解。”欒冰說出這番話時堅定的表情和剛剛說喜歡他時候堅定的表情一摸一樣，說喜歡的時候臉上沒有喜悅，說了解的時候，臉上也沒有任何一點悲傷。


  “既然如此，你可以重新再來接受我好嗎？我們還有希望在一起的。”


  欒冰低下頭去，她不知道該如何向何書遙說清楚的感情，對一個人的了解，並不代表馬上能和另一個人開始新的一段，更不要說去去撿起曾經的一段感情，在她的眼裏，過去是美好的，卻是永遠都不可能去觸碰的東西，“書遙哥哥，你就是我親哥哥一樣，但也隻能這樣了。不管前麵有多難走，我都會自己走下去的。”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他們心裏都明白，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說服另一個人，更不可能改變些什麽，就讓一切都變得沉默起來，何書遙又點燃了一根煙，熄滅了又亮了起來，能感覺的到他的猶豫，他的怒火，甚至是對自己的恨。


  廚房的燒水聲打破了片刻的沉靜，欒冰逃一樣的衝到廚房，泡了兩杯茶，剛剛端了起來，猶豫一下，馬上又把兩杯茶道到水池中，把被子輕輕地放到一邊，撩了把頭發，定了定神走到客廳，“書遙哥哥，我想你晚上留在這個地方不太合適，你還是早點回家。”


  何書遙冷笑了一聲，“趕我？”


  “不是，我隻是覺得有點不方便。”欒冰知道這樣說對於何書遙來說有點不公平，他可什麽都沒想，隻是想留下來保護她，隻是想好好陪陪她。


  “好。”何書遙站起身來，“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去樓下，有事打電話給我。”他沒有給欒冰任何說話的機會，迅速開門離開，他也想暫時能安靜點，感情明擺著是理不清的，但是需要時間理清楚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還必須聯係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