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到底愛或者不愛
清晨，黎墨凡從疼痛中醒過來，不由地皺了皺眉，手無意地動了動，好像打到了什麽，“冰兒？”黎墨凡動了動身子，她正爬在他的床邊睡著，昨夜的淚水，似乎凝住了她那有些緋紅的臉蛋，黎墨凡不由地伸手上去摸了摸，他從來沒有如此仔細地摸過她的臉，每一寸肌膚，每一絲呼吸。
欒冰突然醒了過來，他的手還在她的臉上流連，她感受著他手帶來的溫暖，“你醒了？還痛嗎？”黎墨凡默默地看著她，沒有任何的應答，“我去叫醫生。”
她的身子剛剛一轉，卻被黎墨凡一把拽到自己的懷裏，“不要，就這樣。”
欒冰皺了皺眉頭，身子卻變得有些僵硬起來。“冰兒。昨天晚上。。。”黎墨凡的話剛到嘴邊便收了回去，他有什麽資格說要娶她，是他自己毀了她的人生，他有什麽立場說讓她嫁給自己，自己的家裏可還有個名正言順的妻子，該把她放在什麽地方，僅僅是說出來的那種愛嗎？太少。
“其實昨天晚上你和我說的話，我可以不在意，我知道人在危機關頭說的話多半是沒有通過思考的。我理解。”欒冰正了正身子，似乎像是在尋找兩個人之間的縫隙。
黎墨凡本來想說的話徹底被她給噎了回去，“我是想問你有沒有受傷。”
“你是想問，她今天還想不想嫁給你，你幫我把事情辦妥了，送你們去法國注冊結婚，怎麽樣？”john不知道什麽時候把門推開，看著兩個人的樣子正壞壞地笑著。
“對呀，好主意。墨凡，我可以找律師幫你離婚。大不了賠一筆錢。”沐雲謙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湊了上來，嗬嗬地樂著。
欒冰忙從他的身邊離開，尷尬地對著門口的兩個人笑了笑，“你們倆聊，我先出去。”
“別走。”黎墨凡拍了拍床沿，示意她坐下，“你們二位有事請講。”
“沒事。”john搖了搖頭，“昨天晚上的動靜夠大的了，不過暫時我已經擺平了，外麵我找了二十個兄弟，在你沒收購成J集團之前，你現在可是我重點保護對象。”
“嗯？不過我改變主意了，你是為了洗錢，J集團應該是我們兩個的，怎麽樣？”黎墨凡漫不經心地說道。
“好。我也這個意思，這樣我就不怕你跑了。”john又奸詐地笑了笑。
黎墨凡指了指他們兩個，“還有事嗎？”
“沒了，看你還活著，就放心了。”沐雲謙一排john的肩膀，“走吧，別壞了人家的好事，讓你外麵的兄弟守得遠點。別聽到什麽不該聽的聲音。”
說完兩個人轉身要走，黎墨凡叫了一句，“你們倆剛剛答應我的事情 別忘了。”
“哈哈。”兩個人一陣狂笑，消失在病房裏。
欒冰又不好意思地挪了挪身子，“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拍呢？”黎墨凡掛了下她的鼻子，“我的冰兒不是膽子一向很大的嗎？沒事，等這件事情做完了，我們結婚好不好？”
“重婚？”欒冰撅著嘴笑了笑，不像是生氣，倒是有點像是在吃醋。
黎墨凡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心髒附近，“摸到了嗎？每次心跳都是為你。”
欒冰猛地把手從他的身體上抽走，“哼。你還是拿這些話去騙別的小女孩吧。我又不是那種傻傻的，不諳世事的人。這些話早多年前我就聽過了。”
“是嗎？”黎墨凡反問了一句，身子一退，把欒冰順勢拉到床上，“你認為是騙人？還是認為這些話不應是我給你說？還是有別人和你說過？嗯？”
欒冰一簇，“沒有。”
“有你也要給我記住，從現在起忘記，隻準聽我一個人給你說這種話，明白嗎？”他的手指劃過欒冰臉的時候，重重地擰了下她的耳朵，“不然我會把你的耳朵擰下來的。”
“強盜。”欒冰邊說，邊順著他的身子摟住他的脖子，“你不怕動了傷口？”
“這是在醫院怕什麽？再說外麵還有二十來個保鏢，現在我的命很值錢的，除非你讓我死，否則我一定死不了，要不要試試？”
“不要。沒事我幹嘛要殺人，再說殺一個有錢人對我有什麽好處？”欒冰的聲音不由地放得柔和起來，一下子，把黎墨凡剛剛那張半度僵住的臉也給融化了。
他給了她一個深深的法式長吻，直到欒冰覺得氣快接不，他才放開她的身子，“說你愛我。”他專注地看著她。
“我。。。”欒冰頓時才感覺到，她說不出，她隻是覺得和黎墨凡在一起感覺還不錯，即使在危難的時候，都不願意離開他，可真的說到愛，她猶豫了，她覺得他說不出，這個問題也一直纏繞著她自己，到底愛或者不愛。
“說。”兩個人的距離如此之近，目光中能收入的隻有對方的目光，在這一刻，黎墨凡感覺到了，她的猶豫，像她那樣的女孩，如果真的能說出我愛你，便是一生一世的，她不說是因為不愛，還是不確認愛？
在兩個人凝視了半刻之後，欒冰終究還是掙脫了他的身子，他又是在逼迫，連愛都要逼迫的人，他到底是為了自己的愛，還是真心在乎別人的愛。或許說愛本是雙方自願的，明顯現在要求回答不是自願的問題了。
“我沒有辦法說，除非你想聽到的是謊言，當然對你說這個謊言的人不會少，那你會相信嗎？你是想要真心的還是唯心的？我需要時間。”欒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她怕他生氣，那種生氣有時候都會讓欒冰覺得心疼，像他這樣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在乞求她的愛。
黎墨凡聽到這的時候，默默很久沒有說話，他肯定這次他要的是真心，是一輩子的，所以他更肯定再往前一步，欒冰一定會逃，有時候她的堅強隻是一個外殼，更多的時候她就是一個時常受驚的小鳥，他微閉雙目，喃喃地說道，“想好了告訴我，要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