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好人壞人？
“嗬嗬。”欒冰傻傻地笑了笑，何書遙給她的感覺永遠都是冬日裏了一抹陽光，溫柔而遙遠，而且會因為遙遠塵埃而阻斷，“那你為什麽要跟我過來？不放心？我都那麽大了，還有什麽不放心呢？”
“小姐，你是在香港，而且是被人騙過來的，我能放心嗎？和我回國好嗎？”何書遙的一隻手搭在欒冰的肩膀上，似乎沒有了那毓敏，他們的關係一下子又近了些，欒冰也不想掙脫他的手，畢竟是他鄉遇故知，悄然的還有了一絲幸福的感覺。
她搖了搖頭，“書遙哥哥，我長大了，做事有分錯的，你就放心吧。”
“和他？有分寸？”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如果你為了躲我大可不必這樣，回去，隻要你不來找我，我不會去打擾你的好嗎？我向黨組織保證。”
欒冰莞爾地笑了笑，“首先，我不相信你們的黨，其次，我認為你沒有那麽大的魅力，我不想躲開你。”
何書遙不語，陪著欒冰繼續往前走去，他明白了。
欒冰牽起何書遙的手，邊甩邊走，“小的時候我們就是這樣走在大馬路上的，其實我們做兄妹也挺好的，愛人不一定會是一輩子，但是兄妹一定會是一輩子的，這樣我就能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了。”
“愛人也可以一輩子，我會遷就你，會照顧你。”何書遙馬上補充道。
顯然，欒冰本想安慰何書遙的話，讓他卻聽出了點別的意思，不會為了要一輩子，而是為了能給大家找到一個更合適的關係，兄妹情同手足，多麽美好的一個概念。
她驀然地放開了他的手，加快了兩步走到他的前麵，心裏一痛，該如何和他說呢？不想傷害，不想麵對過去和現在的自己，更不想糾纏不清，可是要把兩個人的關係劃的清清楚楚的話，必須有傷害，任何的得到肯定是伴隨著失去，欒冰自私的覺得自己不應該失去如何書遙這樣的男人做哥哥，他是那種比欒冬更親切的人。
何書遙先是愣了愣，便往前趕了兩步，“好了，哥哥就哥哥，總比什麽都沒有的強。還好是哥哥，不想麥坤，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了你的叔叔。”他看似輕鬆地笑了笑，低下頭去，不想再看欒冰有些糾結的眼神。
一緊一鬆，不強求卻步放手，他繼續牽著欒冰的手往前走，嘴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我去看過你父親，有鼎元罩著，生意不錯。就是挺擔心你的。”
“哦。”
“出來前我見過欒冬，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他說，最近幾年他是愧對你的。”
“哦。”
“還有那毓敏，我還是覺得和她不合適。”
“哦。”
。。。。。。
無論何書遙說什麽，欒冰隻是輕輕地應上一聲，他和她身邊的人關係都很好，而且那些人也都喜歡他，從不會故意和誰誰誰的搞好關係，可是天生的親和力，就讓他和其他的人很好，很近。
深夜，何書遙認真地看著欒冰，“真的不和我走了。”明知道是白問，可是必須得問。
欒冰搖了搖頭，“我回去了。我想我要去確認一些事情。書遙哥哥，今天晚上謝謝你。”
“我查過黎墨凡，沒有不良記錄，除了以前有些花邊欣慰外，也算是個安分守己的人，至於鼎元集團雖然以前有不法生意，但是這些年早就洗幹淨了。。。”何書遙皺了皺眉頭，從他心裏是想黎墨凡有些事情的，可是他是警察，必須用事實說話，他不能騙欒冰，“所以，整體來說，他應該算是一個好人。”
“好人？”欒冰不屑地哼了一聲，“知道好人和壞人的區別嗎？讓大多數人都幸福的人才算是好人，他隻會讓他自己覺得幸福。”
“別亂想了。他們的道德標準和我們不一樣。從他的角度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
“也許吧。”
兩個人慢慢地往回走去，雖然一個人的幸福無法寄托在別人的身上，但是每個人都有必要為別人的幸福付出些什麽，在付出的過程中自己也會覺得幸福，何書遙在為欒冰付出，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讓她幸福，可現在卻成了一種負擔。
他默默地看著她轉身走進公寓，手裏還有她剛剛留下的餘溫，耳邊還有她時而憂鬱，時而興奮的聲音，但是注定，他們在往不同的方向快速分離，如果你不幸福就回到我的身邊，我的手永遠都會為你圈一個幸福的圓。何書遙默默地在心裏說道。
欒冰有些迷糊地走進房間，屋子裏和她走的時候一樣的清冷，甚至更冷，毫無生氣，直至死亡，她不由地打了個寒顫，雙手交叉地摸了摸自己的雙臂。
“去哪呢？”一個深沉而有點鬼祟的聲音突然出現。
“啊？”她嚇得馬上蹲了下來。
一聲打火機的聲音，如同一線生機一樣的亮起了一個紅心，煙霧飄散在空氣中，馬上又被一陣殺氣給掩埋了，“去哪呢？”
欒冰想伸手去開燈，但是聽著這要殺人的聲音，立刻把手縮了回來，“散。。。散步。”明顯的底氣不足，真的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和誰？”煙在黑夜中，隨著他的呼吸，一亮一滅的閃動著。
“一個人。”欒冰剛說完便後悔了，這麽問肯定是知道什麽了，這又不是在中國。
“恩。”黎墨凡打開沙發邊的台燈，恨恨地將煙掐滅，“過來。”他的手伸向欒冰，“乖，過來。”
欒冰無奈地往前挪了挪，又停了停，又挪了挪，在黎墨凡帶著殺氣的雙眼中，走到他的麵前，他猛地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隻手曖昧地撫摸著她的臉，柔柔地說道，“冰兒不乖了是不是？”
她覺得腦門一熱，又不是孩子，哪有什麽乖不乖的，撒謊怎麽呢？誰沒有撒過謊，黎墨凡怕是撒的謊我自己說的話都多，硬著頭皮上，難不成，他真能吃了自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