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可惜不是你
“什麽？”謝媛媛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總是這樣對你不理不睬的，在法國是這樣，回來還是這樣，你到底愛不愛我？”
“恩。”黎墨凡隻想趕快結束這頓飯，不愛卻不能說，愛情成了一種商業合作，怎麽還能有愛，“我先走了。”說完他放下手裏的刀叉，轉身離開。
關門走出房間，就聽到裏麵一頓碗筷被甩到地上的聲音，黎墨凡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雲謙，陪我去酒吧。”
“你今天晚上不是應酬謝媛媛嗎？”沐雲謙知道他們倆肯定又不歡而散，但還是好奇地問了句。
“在什麽地方？我馬上過來。”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聲笑聲，“哎，你就是不會遷就別人，老地方Spring Bar。”
Spring Bar是典型的音樂酒吧，有一個固定的樂團在這裏助唱，隻有在有國際性的賽事這裏才會變得非常high，向平時大多是三三兩兩的朋友聽歌，喝酒，聊天，發呆，這裏也是黎墨凡的一個據點，說白了就是一個比較私人的聚會點。
“黎總，你來了。” Spring Bar的老板娘看到黎墨凡馬上迎了上去。
“恩。”黎墨凡依舊冷漠，“拿瓶Absolut Vodka。”
“行。”對於老板來說，黎墨凡自然算是個大客戶，無論他什麽表情什麽態度，她總是熱情的充滿笑容迎接著的，就算是再不情願也得裝。
“坐，看那是誰？”沐雲謙向他招了招手，“讓我說什麽好呢？緣分？孽緣也算是緣分的一種。”
黎墨凡和沐雲謙向來都習慣躲在角落裏，他把酒杯放在嘴邊，目光完全落在了另一桌的欒冰身上，她和那毓敏、麥坤、何書遙正坐在另一頭的桌子上聊著正歡，他的嘴了有些不屑又有些嫉妒之情，對著酒吧老板一揮手，“中間那個穿白衣服的女孩常來嗎？”
“欒冰？”老板看了看他們，“那個女孩讀大二的時候在這裏唱過一年。現在偶爾會來玩玩。”
“恩。”黎墨凡應了一聲，揮了揮手讓老板離開，目光依舊停留在欒冰的身上，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她笑的那麽開心，也沒有見過她如此和自己親近過，該死的黎墨凡，你到底得到了什麽？她的恨？
“老板，很久沒見了。”欒冰見到酒吧老板走過來熱情打著招呼。
老板來這自然是領會了黎墨凡的意思，“欒冰，既然來了，上去唱幾個吧。”
欒冰忙搖了搖頭，“不行了，膽子都比以前小了。”
“別呀，你可以的，要不你還是回來做助唱吧。”老板剛說到這，那毓敏在一邊幫腔道，“對呀，反正沒工作，這也算是收入了。”
“真的？”欒冰認真看這老板。
“當然。”老板點了點頭，“來，來，走。”
欒冰坐在台上，接過別人遞來的吉他，翻開歌單的第一個就是“可惜不是你。”她皺了皺眉，想換，猶豫了下還有把這頁放在自己的麵前，“仿佛還是昨天，可是昨天已經很遙遠。。。”欒冰不由自主地投入到這首歌中，不知道被誰牽過的手，上麵還有些餘溫，也不知道是誰的手還能溫柔她的胸口，有媽媽離開時候一直安慰自己的何書遙，也有哥哥逃跑後麥坤一刻不離的陪伴。
黎墨凡在下麵看的真真切切，曾經被自己府在身下的女子，在歌聲中充滿了憂傷，他自私希望這種憂傷與自己有關，可是他找不到昨天讓她留念的東西，沒有溫柔，甚至連一個牽手也沒有過，從來都沒有一起走過，本來就是陌生人，連走失的機會都沒有，“雲謙，欒冬有消息嗎？”
“沒有。不過。。。”
“什麽？”黎墨凡的目光馬上收了回來。
“她父親工程的下麵的一個承包商有點問題，如果要私了也方便，如果你想把事情鬧大也容易，需要我去處理嗎？”
黎墨凡斜著嘴笑了笑，用食指指了指沐雲謙，“真有你的。可是我這樣得到她，她會不會更恨我。”
“那不是我考慮的問題了。”沐雲謙也以一笑回應了他。
“下麵這首la vie en rose送過我最好的兩個異性朋友，我希望他們都會有自己的幸福，就像歌裏唱的ll est entre dans mon coeur，Une part de bonheur。”欒冰說了幾句，音樂再次響了起來，她輕撫吉他，當年她在這裏做助唱的時候，哥哥幾乎每次都會接她回家，她緊緊地抱著哥哥的腰，坐在他的摩托車上，那幾乎是她覺得最幸福的事情，麥坤也好，何書遙也好，曾也騎車帶過她回家，但是那種感覺再也沒有了。
欒冰想到這，不由地掉下了眼淚，黎墨凡看著她的眼淚從眼睛裏慢慢的劃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她是一個值得讓你憐惜的女子，她的人同她的歌聲一樣，讓人感動，“雲謙，那件事情一定給我辦好。”
“放心。這樣的女人換了我，我也會動心的。”沐雲謙笑了笑，“我沒別的意思。”
“墨凡，馬上回家。” 鍾婭琴不適時宜地打了過來。
“媽，怎麽呢？”黎墨凡透過電話，他模糊地聽到了謝媛媛的聲音，心裏已經明白了八九。
“回家。”鍾婭琴的口氣沒給黎墨凡半點緩解的機會。
黎墨凡掛了電話，對著沐雲謙擺了擺手，“我得回家了，那個女人可真麻煩。”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有我在這麽樣也能擋一擋。”
黎墨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總不能每次都這樣，行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這個女人你搞不定，那個你幫我搞定。”
沐雲謙看著黎墨凡的背影不由地歎了口氣，他也不過是個平凡的人，也會對女人動真心，也會聽媽媽話，也會在乎朋友的感受，他不過是外表冷漠，隻是商場容不了他有太多的感情。至於台上的那個淺聲吟唱的女子，在黎墨凡麵前不過是言語堅強了些，她也會哭，其實他們都一樣，努力用外表來掩蓋內心，他們都是害怕受傷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