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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金沙江湍出金石

  陸容《菽園雜記》有載,五金之礦,生於山川,重複高峰峻嶺之間,其發之初,唯於頑石中隱見礦脈,微如毫發,金多出西南,取者穴山至十餘丈見伴金石,即可見金,其石褐色,一頭如火燒黑狀,凡滇南金礦,楚雄、永昌、大理為最盛。


  滇南,是出產金礦最多的省土,金沙江更是水金重要出處。


  此水自古有之,從吐蕃引出,繞流滇雲府,至於入漢土,回環五百餘裏,出金者有數截,滇南百姓皆於江沙水中淘沃取金,千百中間有獲狗頭金一塊者,名曰金母,其餘皆麩麥形。


  水金者,據河起寨,沙中淘金,其工匠往往據河揚箕,金沙源源不斷澄清沉澱,入冶煉爐,所得金塊即為水金。


  水金比山金開采要容易,但也不意味著毫無危險,入水中收取金沙,首先得肺活量比較大,下水如果連一分鍾都憋不住,什麽東西都撈不上來。


  因而但凡是能進入水中取金沙者,天然比岸上揚箕的工匠要吃香,再加上潛水憋氣又是本事,尋金匠多代代相傳,滇地冶金司也就睜隻眼閉隻眼,樂得有穩定的尋金匠。


  他縫的這人,正是金沙江畔的水金工匠。


  他本是麗城蒼餌冶金寨的尋金匠,世代以入江淘金為生。


  一日,江水湍急,他不慎被水流裹挾著撞到河底石頭,暈了過去,身體沿河順流而下,不知過了多久,居然在一個水下巢穴醒來。


  滿目所見,全是金光閃閃的狗頭金,最小的疙瘩怎麽也有拳頭那麽大,更大的竟如水缸,工匠大喜,若能將此金窩據為己有,那自己的千萬世富貴豈不定了。


  他由是這樣想,沿著金巢往黑漆漆的深處走,往前又行三兩裏,來到一處得天獨厚的天坑,金石裹挾山泥,在日光下金光閃閃。


  這匠人大喜,順手扣起一塊拳頭大的金釘,準備裝進口袋,結果身後忽然傳出人聲。


  “這是我金錠,你少拿點!”


  匠人正高興,忽然聽見有人說話,驚得後背汗毛聳立,他眼角餘光瞥見黑影,猛地回頭一看,身後啥人也沒有。


  呼,原來是虛驚一場。


  就在他轉過身沒多久,那聲音卻又從耳邊傳入:“你還我金錠!”


  尋金匠大驚,心脈斷裂,至此皮影戲結束。


  張長生滿臉懵逼(老人看手機),這些屍體怎麽都死得莫名其妙,而且滇南距京城數千裏之遙,怎麽就運到這個地方冷藏起來了?


  他搞不明白,不過尋金術,卻是實打實的好東西。


  雖然叫尋金術,能尋找的東西卻不隻是黃金,白銀,銅,鐵以及各種深埋地下的礦藏,隻要用了尋金術,所有礦產都會像做了刨麵圖般顯示在張長生手上的尋金圖上,連儲量和方位、深度、挖掘方法都一清二楚。


  自古礦冶由官方把持,平民百姓哪敢涉獵,有了這個圖,就相當於掌握了大端朝所有金銀銅鐵礦,隻要自己想,可以隨時挑中一塊礦山,在山裏悄咪咪挖礦冶金,不多時必然富可敵國。


  隻是,他沒什麽興趣,貪欲缽已經把他心中對錢財的貪欲掃除,對於他來說,錢財是工具而非命根,重在使用而非積累。


  隻能先暫時放進仙人摘豆。


  眼看更夫敲鑼,天色將明,他下陰司塔隻能到此了,這一次多是水字獎勵,收獲比不上上次豐富,但都蠻有意思的。


  張長生重新鎖上陰司塔,跳下院牆,從殯葬司外牆往回走。


  河邊必濕鞋,夜路見到鬼。


  他剛拐過街角,迎麵又撞上一人,此人驚嚇過度,嗖嗖拿出後背銀絲浮塵,掄圓胳膊猛握手柄,那浮塵散開,竟如一把寒光四射的銀傘膨脹起來……


  此人姓甚名誰?


  這還要從昨晚上說起,還是那人,那院,那夥海寇堂賊人。


  弟兄幾個自從前壇主妙手金針寇九紅進了天牢,好些日子都不敢聚會了,接連兩個高手被打成腦殘,擱誰都害怕。


  今天,他們得到消息,新的冤大頭即將走馬上任,他們駕馭著輕功,戰戰兢兢落進院子,互相說話“哥幾個來了啊?”“那壇主在哪兒?”“怎麽又瘦了,最近手頭不寬裕吧!”^

  正屋依舊影影綽綽,燈燭黑影隨著掀開簾子走出去一個鶴氅老道,後背一把銀絲浮塵,似僧如道,這寄吧誰啊?

  一把銀絲浮塵,巧奪天工雕刻完備,是武林大師所造的頂級兵器,玄鐵浮塵柄暗藏機關,千餘浮塵毛細如發絲,被工匠打磨得如同絲刀,散可擄千人首級,聚可當神兵遁甲,變化莫測,收放之間取人性命。


  這是威震武林的高手,海寇會老年扛把子,百年武師難敵其手。


  瀛舟道君,孫重陽。


  果不其然,接連損失兩位大將,海寇會還是坐不住了,已經把壓箱底的人物都調到分公司擔任經理,如果沒那兩個被打成腦殘的高手,分會的人肯定興高采烈,但是孫重陽捋著胡子,隻見分壇眾人愁雲慘淡,怎麽感覺一點也不高興。


  “貧道來也。”


  “恭賀壇主。”


  “你們都沒吃飽嗎,怎麽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今晚上您要出去辦事嗎?”


  “是也,貧道聽聞聖女已經被禦醫院給帶走,我定要查探一番,解聖女困頓。”


  “這……您悠著點!”


  怎麽……悠……悠著點,這什麽意思,孫重陽在壇中諸人和善的眼神中離開。


  海寇會新壇主,瀛舟道君孫重陽出去後,直奔禦醫院。


  他為了解救被抓走的聖女,深更半夜來到禦醫院搜查,跟之前的寇九紅差不多,剛從院牆跳下來,正好撞上一個小結巴,他著急忙慌按動浮塵柄,那銀線撐成傘蓋,漆黑夜色泛著銀光。


  張長生打眼一看,頭發都斑白了,身體骨倒還硬朗,他突然想起來在南海裏的一種巨型扇貝,裏麵掛滿珍珠,被人拿棍子稍微一撥弄,就揮舞著殼子猛地關閉,輕則斷臂,重則殞命,這東西在海邊一般叫海鮮。


  孫重陽要是知道眼前的小結巴把他看成大扇貝,估計氣得能把浮塵把他腦袋掃掉,他細細去看年輕人,怎麽感覺是個凡夫俗子?

  張長生的海市蜃樓珠,還有另外一個作用,那就是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藏於珠內,相當於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怎麽查,怎麽問,怎麽算都無法知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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