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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吉凶四鎮術

  尤其是民間還有一句老話兒“天要收人神仙難救”,連神佛都做不到的事,何苦咄咄逼人。


  但是那景親王性格乖張,蠻不講理呀。


  救不了景王妃的命?


  救不了就是藐視皇族!我砍你的腦袋!


  這要不是靖皇可憐他年老,老太醫當場讓他給捅個透心涼,醫者的名聲比天大,景親王一鬧騰,算是砸了老太醫幾十年的招牌,他最後鬱鬱寡歡心竭而亡,可真冤死了。


  學成文武才,賣與帝王家,惶惶不可終,伴君如飼虎。


  封建製度下,愚忠愚孝,不禁讓人唏噓感慨。


  這屍體價值,水字六品。


  金木水火,是張長生除了那具不知道什麽原因莫名其妙就得到的金字外,正常斂容的遺體裏,此時此刻價值最高的,獨一無二的水字。


  獲得的獎品黃帝內經,當然優秀。


  張長生如果走街串巷,以皇帝內經搭配觀微,看人相麵,這個胸中帶喘,應該是得了癆病,那個吃飯冒汗,多半血虛體弱……


  哪怕不用懸絲診脈,隻要遠遠看上一眼,大致就能判斷出體患何疾身染何病。


  嘶!要是在多來幾門行醫救人的本領,自己怕不是在世華佗,當個老中醫綽綽有餘。


  三教九流中,九流有行醫問藥之流,也有相命堪輿之流。


  這行醫辨藥所獲甚多,另外的流派也碩果累累,那就是風水堪輿。


  八宅明鏡。


  張長生縫合一個風水相師拿到的獎品。


  從皮影戲裏觀察,這老頭子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本事,是個五行缺德八字克親的老倒黴蛋,但是他倒黴歸倒黴,從斂屍卷裏拿到的獎品,那可是真才實學。


  “地以風水勢脈辯吉凶,龍以穴沙水局興邦業,其中因素稍加變動,都會影響環境之吉凶禍福,人氣之興旺發達,陽宅屋形地勢環境,蓋在其中。”


  通俗來講,這東西講的是府邸家宅的吉凶布置。


  張長生一宿將八宅明鏡之理論掰開揉碎學明白,完全把入門級的吉凶四鎮術學成消化。


  所謂四象,乃蒼龍朱雀白虎玄武,分別對應家宅府邸的東西南北和震兌離坎。


  府東有曲水環流可謂蒼龍,府西有富貴金銀可謂白虎,府北有淨池明場可謂朱雀,府南有峰巒山地可謂玄武,守財保家,為最吉地。


  這四象排布,就是堪輿風水中最基礎的,入門級的道術,在此基礎上還有千變萬化。


  吉凶四鎮術,大致就是這麽個說法。


  排布四吉位,分別錯落,可改宅邸風水。


  張長生掃了一眼雜亂的鋪子,決定先用自己的小斂屍莊試試道行,用八宅明鏡的方法改變宅邸吉凶,再擺上臨時買來的物件。


  東為蒼龍,主貴氣鎮守,置活水,置光源。


  張長生可沒能耐在莊子東邊開一條溝渠,更何況他的莊子旁邊是世塘戲院,索性把吃水的大水缸和燈盞擺在這裏,有活水光明的意思。


  西邊有白虎即為財富,張長生在古玩攤位掃了幾眼,多是做工醜陋的金元寶玉如意,又難看又費錢,他索性自己用機械造體術造出金錢蟾擺上。


  南邊有玄武代表根基靠山,有茂盛山石或擋風高坡最好,張長生拿出陰陽鏟挖出的石頭,用一個高腳茶幾擺到後牆。


  北有朱雀注重幹淨敞亮,張長生心說,看來每天都得把莊子門口給打掃幹淨,要不然朱雀蒙塵,肯定不吉利,最好再安兩個旋轉燈箱。


  張長生琢磨著這幾天要想法子先試試這陰陽鏟,剛好也想把挖墳掘土的新業務上架,於是他拿出兩個大燈籠,改造成發廊的那種旋轉燈箱。


  燈籠竹編的底子,白布紅布螺旋絞纏,招牌上一為縫屍,二為埋人,夜晚掌燈,經風一吹紅白轉動,那叫一個恐怖。


  隔壁小孩都饞哭……嚇哭了!


  ……


  張長生根據吉凶四鎮術,在斂屍莊裏排布好東南西北方位,簡單陳設下來,風水吉凶的氣息比之前好了不少。


  他默念宅經,氣運周遊丹田。


  每從裏到外運行一周天,就可以得到六天的功力。


  這還隻是稍微改造挪動了一下宅邸吉凶,修煉的功力就已經成五倍速增長。


  宅經果然是如得神佛襄助的修習訣竅。


  張長生從此以後修煉地就更加得心應手,平時隻需要默念宅經,功力就蹭蹭蹭往上漲。


  生活就這樣平平淡淡略過去。


  是日,斂屍莊裏剛縫補完一具遺體。


  張長生得了空閑,正在鋪子裏默念宅經,突然聽見莊子外麵傳進很輕微的“嘶嘶聲”。


  他聽到窸窣動靜,耳朵一動。


  觀微窺秘啟動,這動靜來自旁邊的世塘戲院和斂屍莊之間的窄巷,聲音他似乎在哪聽過。


  “咳咳呼呼,咳咳呼呼。”


  聽得出來這幾聲急喘故意在壓低聲音,張長生已經知道聲線的主人是誰。


  大概一個月前,張長生在世塘戲院聽評彈市井末九流,那是他首次使用觀微,觀察到崇班主家務事,那廂房裏有位急喘的“三娘子”。


  這聲線,完全一致。


  張長生收起門板,推開斂屍莊的大門。


  端著油燈,照進那漆黑窄巷。


  張長生近幾日在倒騰蒼龍吉位的水缸,買過來很多小水缸,還弄了點花草,幾個沒擺進去的水缸隨意扔在這窄巷牆根,現在碎裂一地。


  一個妙齡女子正蹲在泥地上,揉著腳腕。


  張長生說話時,催動觀微窺秘瀏覽左右環境,這女子應該是從世塘戲院的院牆翻出來,半夜烏漆嘛黑的一個不留神把自己種著花草的小缸踩碎,順勢摔下來把腳給扭了。


  “你為啥打破我水缸?”


  張長生握著油燈靠近,故意壓低剩下嚇她。


  “我,我,我,儂不要害怕,我不是賊。”


  妙齡女子嚇得語無倫次連家鄉話都出來了,一句話沒完趕緊往後躲。


  躲閃間,張長生已經走到她身前。


  燭火靠近,昏黃燈光給她鍍上溫暖柔光。


  張長生看清楚時,眼睛都快直了。


  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這張杏仁臉,潤澤光滑如玉麵,略施胭脂粉含春,眼眸施星辰,鬢角萬種情,讓人看一眼就神魂顛倒,上窮碧落下黃泉,也找不到此等花容月貌。


  這種烏黑青絲下露華正濃的長相,如嬌豔牡丹,看一次就再也忘不掉放不下,仿佛世間所有男子夢中神女顯出真身,下凡遊嬉人間。


  跟那喜歡麻纏人的江湖俠客女完全不同,這女子一看就是書香門第知書達理的江南閨秀,又帶著一股洛神出芙蓉的詩意才情,非得曲藝世家才培養出如此身段眉眼,頗對張長生的審美口味。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張長生都從沒見過如此濃豔美麗,卻一點也沒有膩歪感的女孩子。


  他趕緊搖搖腦袋,把被混亂回憶拉回現實,眼前還是那個內憂外患民不聊生的世道。


  “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張長生舉著油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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