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見鍾情
“啊!沉香!你們是什麽人?怎麽可以光天化日的搶人?”
歐陽睿峰反應已經算快地緊接著便往前衝,卻被那未及關上的車門內伸出來的黑色馬丁靴給一腳踢翻在地,頓時四腳朝天地摔得眼冒金星,半晌都沒能爬得起來。
麵對這等電光火石間的驟然空變,縱然他如何地心急如焚,但終究隻是個不懂武力的普通人,待他得以爬起來身來再想去追時,哪裏還有那輛劫走木沉香的出租車的影子?
然而就在歐陽睿峰急得團團轉,卻除了打電話報警不知還能做什麽的時候,卻已經有輛出租車在他麵前飛馳而去,緊緊追向那輛車消失的方向。
大衛也顧不得當街持槍去搶人家的出租車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他現在滿心都在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而憤怒不已。
如果他的行動再快一點點,如果他的觀察力再強一點點,那麽就絕不會發生眼睜睜看著別人將木沉香劫走的事情。
無論那夥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她劫走的人,到底是哪方麵派出來的人馬,他都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手下的這輛老舊出租車,雖然遠不如他開慣了的布加迪威龍跑車好用,但是幸好前麵要追的那輛也是同款車,這就讓他這個曾經幾度奪得世界冠軍,絕對專業賽車手級別的飆車能力得以凸顯出來。
不多時,大衛便追上了那輛出租車,隻是顯然那輛車裏的司機也絕非普通人物,雖然幾度被追上,卻總能適時別過他的車頭,從未給過他得以超越攔截的機會。
兩輛在加都內隨處可見的普通出租車,就這樣一路你追我趕,緊緊首尾相咬漸漸遠離了加都市中心,風馳電掣地去往喜馬拉雅南麓腳下。
漸漸平坦的車道被原始的沙土路麵取代,道路兩旁也漸漸沒了人煙建築,變成大片大片的如茵綠草與花木小丘。屬於喜馬拉雅的雪峰仍掩映在仿佛隻是不遠處的雲海之中,但鬱鬱蔥蔥的山腳卻已近在眼前。
當街虜搶了木沉香的出租仍沒有半點停駐的意思,如同一隻發瘋的野馬般徑直便向山上開去。
“該死的,這群瘋子想幹嗎?!”
大衛原本平滑的眉心已然蹙成深深的川字,明知道當下開著的並不是性能強悍的越野車,卻仍舊緊踩油門,毫不猶豫地追隨著前麵的出租車上了山。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衝動行事的人,若是換作平時,他絕不會貿然尾隨著還不知實力如何的人馬,在沒有後援和足夠準備的情況下便孤身深入險境。
畢竟以他的身份所要麵對的敵人,大多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危險人物。曾經不隻一次的,他的敵對者以各種方式引他身入絕地險境,甚至還曾在他探險的原始叢林裏,苦心孤詣地埋下足以解決一個軍隊的炸藥,隻為想要讓他徹底在這個世界上灰飛煙滅地消失……
也許是因為眼下的突發情況太過緊急,以至於讓他無暇多想個中厲害;也許是因為過去一年中受到木皓軒的幫助良多,使得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最重要的親人涉險。
總之,無論原因為何,他已然不顧自身的安危,毅然決然地衝進了那片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危險的大山之中。
兩輛因一路上的顛簸、撞擊已然殘破不堪的出租車,終於在再也無法行車的地方先後停下來。
劫持了木沉香的那輛出租車上下來了三個男人,個個都是人高馬大、肌肉糾結的壯漢,其中持槍抵在身前人質的太陽穴上的黑人,更是滿臉嗜血的凶悍模樣。
“臭小子,你不想活了嗎?!”
之前始終負責開車的金發白人男子,用英語對後麵那輛出租車裏的大衛高聲喊起話來,手上那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駕駛座上的他。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劫持這個女人?”
仿佛見慣了別人拿手槍指著自己似的,大衛毫不慌張地開口問道。
“我們不過是受人之托而已,所以不想多生事端。識相的話,你就趕緊開車下山吧,不然就別怪我們讓你棄屍荒野!”
站在黑人另一邊個子較矮卻最為壯實的棕發白人男子,用低沉如被砂紙打磨過的聲音,向大衛發出最後的警告。
“你們是職業殺手還是雇傭兵?如果隻是為錢的話,隻要你們肯把這個女人放了,我可以多出十倍的價錢給你們!”
如果用錢能夠解決的話,大衛還是不想冒險在對方劫持人質的情況下再去以一敵三。
不過在與對麵不知來頭的亡命之徒們談判時,他還是緩緩把手摸到腰間,緊緊握住那支由木皓軒畫圖設計,由堪稱萬能的超級科學家的軍火研製大師雷神親手打造的秘密武器,以備不時之需。
“十倍?哼,你是什麽人,敢說自己出得起十倍的價錢?當我們是傻瓜嗎?!”
金發男人的語氣裏滿含嘲諷意味,但卻也無意間暴露出他們隻是為錢行事的受雇者身份。
“你們不必知道我是誰,總之隻要你們肯按我說的做,我肯定就出得起十倍的價錢。”
瞬間洞悉他們並不是頂級守信的雇傭兵,大衛的聲音明顯又輕鬆了幾分,不過橫在腰間的手卻並未放鬆警惕。
完全沒有想到大衛竟會不顧危險追上來的木沉香,一時間竟忘了被當作人質正用槍指著頭的恐懼,心中有紛亂陳雜的情緒悄然擴散翻湧。
他們算起來不過才見過兩麵,到底是什麽樣的動機,才能讓這樣一個還算陌生的男人,肯為她孤身涉險?
明明那個有些瘋狂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她卻本能地想要逃避,不願去觸碰。
這世上,真的有如此可以生死不棄的一見鍾情嗎?
她,何德何能?
“如果真想與我們談生意,你就雙手抱頭地下車走過來!”
小個子的棕發男人顯然更精明些,也許是他透過反光的車窗看到了大衛始終橫在腰間的手,也許隻是出於本能的高度警惕,巨大的金錢誘惑並沒有讓他忘記安人身全的重要性。
大衛聞言僅僅遲疑了幾秒鍾的時間,然後便將已經從腰間取出的一顆不起眼的彈丸之物隱藏在手心裏,然後很是配合地雙手抱頭,走出出租車。
“好,你就站在那裏別動,不要再往前走了!”
又是那個眼冒精光的小個子男人,很是謹慎地適時阻止了大衛再想要靠近他們的打算。
“我想你們應該隻是要把她帶回去給出錢讓你們找人的那個人吧?既然接到的不是追殺令,那麽隻要有錢可能,你們是把她交給之前出錢的那個人,還是交給我,又有什麽不同呢?”
大衛並沒有貿然強行拉進他們,乖乖聽話地及時收住腳下步伐,擺出一副繼續與他們好好談判的狀態。
然而在他心裏,卻已經在估算如果隔著目前的距離動手的話,能夠有幾成的勝算。
如果單純隻是解決眼前這三個持槍男人的話,其實他本不需要這麽多顧慮和麻煩地去算計謀劃,想來哪怕僅僅是比誰的槍快,他也不會輸給這幾個並不是頂尖射手的人。然而,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木沉香被他們挾持在手,就使得他必須要想出個萬全之策行。
“你現在身上有一千萬嗎?”
始終沉默的黑人突然發出聲音,不想開口便一針見血。
“拜托,我又沒有事先知道你們要搶人,怎麽可能隨身帶那麽多錢?”
縱然倏地心頭一驚,大衛卻仍舊力持鎮定,繼續努力地分散他們的精力和拖延時間。
“那麽就隻能委屈你也來做我們的人質,等到有人把錢送來之後,再重獲自由了。”
黑人向旁邊使了個眼色,金發男人便自腰間掏出個銀亮手銬大步走上前去。
就在這不過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大衛飛速運轉的腦中已經閃過不下百十個念頭與有破敵之計,可惜卻沒有一個能在保證木沉香不受傷害的情況下完成。
因此最終,他不得不繼續以身犯險地任金發男人將自己的雙臂後扳,用那冰冷堅硬的手拷將他緊握成拳的雙手拷在一起。
隨後,不需要黑人的吩咐,小個子男人已經從大衛身上搜出一把防身手槍、一串瑞士軍刀和一支智能手機,卻並沒有注意到他身上那用許多金屬珠子做裝飾的腰帶有何不妥。
“打電話讓人送錢過來。”小個子男人把電話舉到大衛麵前,“如果你敢耍什麽花樣,我會讓你再沒有機會說話。”
大衛毫無懼色的冷冷瞥了他一眼,用語音識別功能便將電話打給了他的司機,按照小個子男人的吩咐,讓司機把錢送到指定的地點。
一千萬對於富豪榜前列的大衛來說自然不算什麽,但是身在異鄉要籌集到這筆錢顯然也不是短時間就能夠完成的事情。
於是他與木沉香,便被三名劫匪蒙住雙眼,步行一段路後被換到一輛越野車上繼續上山,當再無法向上時又走了好長一段路。
就在兩個人暗自懷疑是要被這三個男人給帶到山顛之時,才被關進個滿是腐木味道的房間裏。
就算此時被拿掉了遮在眼睛上的布條,卻也是睜眼如盲地不知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