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來幫你回憶
整整六年的時間過去，但再度相遇，彼此卻好像都還是最初的樣子。
可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在她才又回憶起遺失的美好時，又要狠狠地讓她看清現實。
狠狠低咒一聲，布雷恩毫不憐惜地大力扭過木沉香的下頜，仿佛恨不得將她那纖細的脖頸擰斷似的。
他的唇霸道地吻上她的唇，她立即全力抗拒著布雷恩的懲罰性掠奪。
但他冷硬堅固的猶如一道鋼鐵高牆，任她如何掙紮捶打都不動如初，繼續氣勢洶洶對她攻城掠地，霸道地不容她抗拒。
又氣又急到眼角含淚，木沉香再顧不得許多，硬生生咬向他的舌尖。
淡淡的血腥氣息，瞬間在兩人的口腔中擴散開來……
“如果，六年前你不是被你父親灌醉後送到天都酒店，是不是讓你奉獻初夜的男人，就會是那個林朗了？”
“你，你怎麽會知道我六年前的事情？難道那天在貴族套房的男人，就是……”
木沉香抬手緊緊撫按住胸口，生怕那顆劇烈跳動的心髒，下一刻就會跳出喉嚨。
“原來你真的忘記了……好，我現在就幫你來好好回憶回憶，讓你想起六年前，你是怎麽被我奪走初夜貞操的！”
“不要！”
大驚失色的木沉香驚聲尖叫著阻攔，卻終究晚了一步。
忍不住痛呼出聲的木沉香瞬時紅了雙眼，抬起穿著八厘米高根鞋的纖足，狠狠向他的腳麵上踩去。
布雷恩雖及時躲過一擊，卻也不禁失了鉗製她的力道。
“覺得趁人之危那麽值得驕傲嗎……”
“六年前那一夜，你可是非常享受的，沒有一點被強迫不自願的樣子。”
“我勸你還是不要再露麵比較好，等會兒你直接跟我一起到車上去，我先送你回家。”
雖然有些不滿於他的霸道語氣，但眼下也想不出更好辦法的木沉香，也隻得聽從他的安排。
坐上布雷恩親自駕駛的車子，完全冷靜下來的木沉香才開始覺得有些後怕。
“六年前，發生了什麽？”
已經沉默大半程的布雷恩突然出聲發問，而且還是直指敏感話題。
“我不想再提那些過去的事情了。”
木沉香把視線移向窗外，目光迷離地看著那道道被飛快車速幻化成彩虹的綺麗霓虹。
“對於六年前那一夜，你是不是覺得非常後悔？”
“後悔？我覺得這世上最沒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後悔，尤其是為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事情後悔，就更加沒意義了。”
並不是有意要逃避布雷恩的問題，隻是每每想到她的寶貝皓軒，木沉香便沒法再為那夜發生的事情後悔。
如果沒有那夜的七葷八素，她又怎麽可能得到上天賜給最珍貴的寶物呢？
“是啊，後悔是最沒有意義的！”
意外被觸動心事，莫雷恩眯起雙眼，在前方紅燈亮起前的瞬間，飛速衝過十字路口。
“六年前，你是為什麽來中國的？”
木沉香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通過做秘書這段時間她對布雷恩的了解，他應該是在最近幾年才開始側重關注亞洲市場的生意。
她有些不敢想像，如果那夜她遇到的人不是他，那麽如今的皓軒，又會是什麽樣子。
“我當時聽說一個我找了很久的人有出現在這裏，可就在剛到中國的當晚，收到的最新消息，卻是有人在澳洲機場看到她。”
想到幾乎已經被他翻遍整個世界去尋找的母親，布雷恩深藍色的眼底不禁又冰冷幾分，腳下踩油門的力度也不禁又加了幾分。
“所以是因為這件事，在我醒來後，才沒有看到你的？”
當年木沉香還以為他是有意想要避開她，如今才知道她會獨自在殘餘著曖昧氣息的酒店大床上醒來，是因為他有不得不立即離開的理由。
“怎麽？當時沒能在醒來的第一時間見到我，讓你覺得很失望麽？”
被她的話提起興致的布雷恩，轉眸看向她染上兩朵紅雲的側臉。
說出心底所想，讓木沉香感到十分難堪。
其實六年前連遭巨變的她，根本無暇去多想這些事情。
關於六年前那一夜的種種疑惑，都是在之後漫長的時間裏，每每午夜難眠胡思亂想時，慢慢積累出來的。
從俱樂部到木家的距離，比布雷恩預想得要短，不過當車子穩穩停在小區門外時，木沉香卻沒有立即下車。
“布雷恩，雖然六年前我們曾……但畢竟已經過去了六年時間，我們就讓它徹底變成過去吧，好嗎？”
經過一路的沉思，木沉香決定要與布雷恩及時劃清界限，這無疑是對他們之間複雜關係最為安全妥當的處理方式。
為了守住她的寶貝皓軒，她絕對不能再冒任何風險！
“你怕會愛上我？”
其實連布雷恩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總是喜歡反複問好一個同樣的問題。
所有能與他攀上些關係的女人，哪個不是想盡辦法地想要把他們之間的關係發展得更近一些？
木沉香無奈地笑了笑，瀟灑地下車離去。
木皓軒依然準時出現在門口迎接媽咪。待木沉香洗完澡換好家居服出來，木皓軒已經準備好美味又營養的晚餐。
“寶貝，你怎麽知道媽咪還沒有吃晚飯的？”
“我猜的。”
支起純真無邪如天使的笑容，木皓軒把筷子送到媽咪手上。
雖然寶貝兒子的手藝一如既往地好，但木沉香卻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寶貝，如果……我說的僅僅隻是如果哦。”
“我明白的媽咪，如果什麽？”
“如果你的爹地出現了，你會不會選擇跟他走，丟下媽咪不管？”
“那怎麽可能？！”
聽媽咪突然提起爹地的話題，木皓軒難免有些興奮，“無論是誰出現，我永遠都不可能丟下我的寶貝媽咪不管的，我發誓！”
“媽咪，你為什麽會突然提到爹地啊？難道他出現了嗎？”
木皓軒眨著雙無辜大眼睛，試探性地問。
“啊？沒有啊，我隻是突然想到，就問問你嘛。”
木沉香幹笑兩聲，然後就裝作專心吃飯的樣子，不肯再多說什麽。
此時他寶貝兒子那雙星空般深邃的深藍色雙眼，分明與布雷恩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如出一轍，她當初怎麽會那麽遲鈍呢？
晚飯後，木皓軒又回到他的房間裏繼續玩電腦上網，木沉香則走向母親的臥室。
“媽，我今天看到林朗哥哥了。”
“林朗？哎喲，他現在應該已經是二十六、七的大小夥子了吧？”
想起過去就住在隔壁的老鄰居林家，木亞馨不由得心生感慨，他們曾經是那樣門當戶對……
“媽，我原本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你的，就是怕你又想起過去的傷心事。”
見母親略顯混濁的雙眼中恍惚間隱現淚光，木沉香不禁有些後悔，她不該讓母親回憶起過去的。
“傻丫頭，林朗回來是好事，我也覺得很開心呢，你多了個能說心裏話的人不是？”
“媽，我記得曾經偶然聽林媽媽說起過，當初外公與外婆的感情本是極好的，為什麽後來會走到離婚分家的地步呢？”
不想讓母親因林朗而想起父親，木沉香便把話題轉移到了外公的身上。
“你外公和外婆離婚時，我和姐姐的年紀都還小，所以具體原因也並不太清楚。不過，在那個年代會最後選擇離婚，一定是有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何必再提呢？”
木亞馨幽幽長歎一聲，她心中最大的遺憾之一，就是幼年因父母的離異而不得不與孿生姐姐分離。
起初她還能聽到一些關於母親和姐姐亞霽的消息，自從聽說母親改嫁給外國人，帶著姐姐去了歐洲後，她便再沒有聽到她們的消息了。
轉眼已是四十餘年，她甚至已經時常會遺忘，這世上還有個與她血脈至親的姐姐。
“媽，我隻是忍不住去想，到底要經過怎麽樣的努力，才能讓兩個人攜手一生？”
木沉香腦中有些混亂迷惘，無論是外公外婆還是母親與父親，她血脈至親的這些直係親屬們，似乎都無法獲得圓滿的婚姻。
“隻要遇上對的人，白頭到老應該也沒有那麽難。我在遇到你父親時，也以為會與他白頭的。所以，才會不顧你外公的反對，把他招贅到我們木家。”
盡管木沉香在努力回避，木亞馨還是把話題引向了那個毀掉她整個人生的男人。
“可是我哪裏會想到，自己的執著，竟然會直接害死我的父親，毀掉我整個人生呢？沉香，你一定不要再走媽的老路！”
越說越是激動，木亞馨混濁的眼白裏竟隱現出絲縷血色。
木沉香趕忙收整心神，不再放任自己沉溺在對於過去的反思中。
“媽，其實沒有男人，這麽多年我們不是也過得很好嗎？何況我現在還有皓軒，所以你完全不必為我擔心。”
提起木家如今最大的驕傲小皓軒，不僅身為母親的木沉香會覺得滿心的滿足與幸福，身為外婆的木亞馨也一樣會感到莫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