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見端倪
蘇十安看他不生氣了,又繼續問他「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知道他姓方?」白子硯理了理因為打鬥而變得褶皺的袖子,「同朝為官,聽別人說過幾次。」蘇十安明白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擔憂道「你最近注意些,雖說你功夫不賴,但是他是內閣大學士之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白子硯眼眸變得深邃起來,眼底閃現一絲狠戾,不過他看向蘇十安時很快恢復正常的狀態,「蘇十安,我問你,為什麼一人到這小路上來。」就在蘇十安想要脫口而出「賞竹子」時,他率先打斷她「不要告訴我是來賞竹子,我要聽真實的答案。」蘇十安看著他熾熱的眼神,轉頭慢慢朝前走著,踢著路上的小石子,「沒什麼,就是看到這裡景色很美。」白子硯一想到那個方知敘一走,蘇十安就不再賞蓮獨自到這小路上來,以為是她想和那個姓方的一起賞蓮,心裡不由的一酸。所以說話的的語氣很不好,「是不是那個姓方的沒有陪你。」蘇十安立刻辯駁道;「當然不是,我只把他當作哥哥。」雲畫看著自家小姐辯駁的樣子偷偷笑了起來,,不過看著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雲畫自動的退了遠一些。、
白子硯心裡想還好自己派人讓禮部尋個由頭把方知敘和蘇景初弄走。不過這也提醒了他,蘇父竟然同意蘇景初帶著蘇十安和方知敘出去,想必十分中意方知敘,剛才他看到她和方知敘說說笑笑走在一起的樣子就有些怒氣,弄走了方知敘只是一時的計策,以後呢,蘇父肯定會讓方知敘時常帶蘇十安出去,想到這,戰場上戰無不勝的白子硯就竟然心生膽怯,他害怕蘇十安會喜歡上溫潤的方知敘。
白子硯覺得是時候表明心意了,他的身份也得找個妥當的時間告訴她,想到這,白子硯拉住低頭踢著石子往前走的蘇十安,雙手把她轉過來面對自己:「丫頭,在杭州城的見你的第二面我就把祖傳的玉佩送給你了,後來家中急事不得不回京城,回到京城處理完事情之後我派人去了素影齋找你,結果譚笙告訴我沒有你的消息,我第一次有了失落的情緒,再後來,我在詩……工造局見到你,我覺得很慶幸。」蘇十安的心好像要跳出來,但是更加震驚的是那塊玉佩竟然是他家祖傳的,而且見自己的第二面就給了自己,她的雙頰變得緋紅,呼吸急促,白子硯看到她的樣子,想著她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感覺,勾唇一笑,繼續說道「所以,蘇十安,你.……」正要準備說到關鍵時候,譚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他看著自家王爺握著人家姑娘的肩膀,立刻轉過頭去,結結巴巴的說著:「王……公子,府上有急事,馬已經備好了。」白子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平復自己被譚笙打斷的怒氣,不過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急事,譚笙不會出現的。他看著蘇十安,「丫頭,剩下地話改日我一併說給你聽。」然後很快的湊近她的耳朵「丫頭,你的臉,太、紅、了。」蘇十安瞪向他,生氣說:「周雲。」白子硯也不逗她了,正色道「府中急事,我先回去,我讓譚笙護送你們回去,不用擔心我。」說完就騎上不遠處的馬從小路地另一邊離開了。
譚笙對蘇十安做了個請地動作,蘇十安和雲畫就準備離開,找到府中的馬車后,蘇十安就對譚笙說:「你回去吧,府上的家丁會護送我們的。」譚笙依舊堅持:「我家公子的吩咐,屬下不敢不從。」蘇十安看他的樣子,倒是個忠心的,她也說不過他,只好讓他護送了。蘇十安進了馬車,倒是雲畫,上下打量著他,雖然有點黑,但是很健壯,她湊近了他一些,問道,「譚笙是吧,我問你個事白,你家公子府上到底做什麼的。」這可把譚笙難住了,王爺只說不能讓她們知曉他的王爺身份,譚笙又不知道王爺是怎麼和她們說的,所以譚笙就結結巴巴地說:「府、府上世代為官。」雲畫又繼續道:「那你們家公子在工造局是什麼官職啊?」譚笙答不上來,難為的他臉都紅了,蘇十安坐上馬車好一會兒都沒見雲畫上來,於是拉開了馬車的帘子,就看到雲畫問個不停,於是她解圍道:「好了,雲畫,快點上來吧,不然就讓你走回去。」雲畫這才止住。蘇十安回到府中就聽到蘇景初和方知敘的抱怨「景初,你說今天禮部是不是故意找茬啊,明明就那麼幾本典籍,他們都批註不完。」蘇景初也覺得有幾分蹊蹺,「話說我們批註完也不讓我們離開,像是有人故意拖著我們,算了,以後行事小心些。」他們哪裡想得到這是白子硯的主意。見到蘇十安回來,方知敘有些著急地解釋道:「十安,真對不住,今日約你們出去,卻不想臨時有差事。」蘇十安安慰他:「知敘哥哥,朝廷大事為重,沒關係的。」倒是雲畫怏怏不樂的說:「少爺、方公子,你不知道你們走後有一群人,」還未說完,蘇十安就打斷她,「有一群人在那裡作詩來著,我們也看了會兒。」蘇景初看著自己妹妹警告雲畫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有事情發生。所以待方知敘走了之後,蘇景初才神情嚴肅的問:「蘇十安,我們走了之後你們發生什麼了?」蘇十安把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但是白子硯救她的事情被她一句「有一位路人拔刀相助」一筆帶過。蘇景初有些擔心的問:「怎麼樣,你和雲畫沒受傷吧?」蘇十安搖搖頭,不過她眉頭一簇,擔憂的說道:「哥哥,在天子腳下,他就已經如此猖狂,打著他父親高士的名號為非作歹,而且跟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估計也是朝臣之子,不過我聽聞內閣大學士高士為官清廉,怎麼有如此一個兒子。」蘇景初思量了一下,不由得也擔心起來:「高大人為官多年,一直恪盡職守,但是卻遭到很多人的的彈劾,估計也那些人也看不慣高光的所作所為,索性皇上知道高大人的為人,所以並沒有責怪高大人,但長此以往,恐怕高大人遲早會被連累。」此時雲畫氣憤的說道:「高光如此跋扈,為什麼沒有人告訴高大人呢。」蘇景初解釋道「多少人都想攀上內閣大學士這個高枝,他們有怎麼會告訴高大人高光的惡行,而且百姓有揭發高光的都被攔了下來,這些人自作聰明,殊不知早晚會害了高大人。」蘇十安搖搖頭,「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他們討好高光卻從未被高大人知曉,那他們圖什麼呢,而且今日圍住我們的人上來就直報他是高大人之子,似乎就是想讓別人知道高光的身份,如果這樣的話,那他們的意圖就不是攀上高大人的高枝,而是……」蘇景初細思極恐,脫口而出:「他們想要害高大人。」蘇十安點點頭。
蘇十安看向自家的哥哥「哥哥,我看跟著高光的那幾個穿著不凡,想必其父在朝中的地位不會低到哪兒去,你是萬萬不可輕易告訴高大人的,現在估計高大人身邊有不少監視的人。」蘇景初皺眉,「可此事如若不說,皇上中了他們的圈套降罪高大人,勢必會令剛剛穩定下來的朝局再一次危機四伏,且先靜觀其變,如若事態發展到嚴重的那一步時再想辦法告訴皇上。」蘇十安想這樣也許是最好的辦法,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一切都只是他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