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成年
大雪方停,過不久空氣會變得悶熱,天空渾濁的氣體籠罩著,朦朧的太陽像泡在渾濁液體里的燈,是污染給人們帶來的溫暖。這裡的人,從出生就是失去了未來,為了生存而活著,連名字都沒有,如果能活到12歲,就可以去幫派找一份苦工,幫派會賜給你一個屬於幫派的名字,這個世界每一個人的名字都會與這個世界綁定在一起,是與其他事物區分的唯一標識,無名者會被人遺忘,直到死亡名字會被大自然收回。
李狗蛋收拾行囊,一個大口袋裡裝著全部的家產,幫派的工廠有住宿的地方,12歲就可以報名,無非就是一些體力活,在礦山採集廢鐵什麼的,能換取一口吃的,這可比在廢墟拾荒強多了,每個月能吃上一回肉。
「念在你給我名字,教會我字的份上和你道別」留下了字條,狗蛋便離開了。
廢墟之地,拾荒者求生結伴而行,飢餓的部落會把你當成食物,狩獵者會獵取落單的活人,惡修需要慌民提供自己的實驗器材。
「我何時才能變成幫派老大呢」狗蛋這樣想著,他穿過廢山,一片墨綠色的深林映入眼帘。這裡長滿了蛆樹和毒菌等污染的植物,他們以污染為食,是一種頑強的生命,也因為吸收污染而變得劇毒無比。很少有人會來這裡,除非你想獨自一人穿過廢墟,兇猛的野獸和不詳,就連最惡的惡人也會害怕,但這裡也是一條外界的生路。
「沙,沙,沙」污染的草叢被翻動,一個少年人影衝出,氣喘吁吁的朝著狗蛋沖了過來。
狗蛋做好了防備,他從腰間抽出一把生鏽的短刀,接著又有一個人影從草叢裡出來,破舊的衣服上沾滿了血漬,定睛一看,分明就是一個血屍。
「居然是一頭血屍,這個少年應該是看到我在這裡想把它引走」狗蛋也不生氣,這是廢土人的性格,見慣了生死早已無所謂。
「e,e……」就像喉嚨里發出的聲音,這種怪物分明還有呼吸,可惜是被寄生了的死人,靠著呼吸給身體提供能量。
待血屍靠近,狗蛋直接用匕首插進血屍的喉嚨,奈何血屍耐力驚人,一時半會死不了,幾個蠕蟲,從他的傷口中爬出。這些是沒有成年的屍蟲,成年了會長出翅膀。但這東西跳躍力驚人,寄主死後求生的本能會讓他們尋找下一個寄主,眼耳口鼻,任何傷口都能快速的讓他們寄生,並能很快的在你的身體里產生新的神經群從而取代大腦,被寄生的人往往不經意間就會腦死亡,成為屍蟲的培養皿。這些蟲子是惡修的最愛,他們會把刻著自己字的晶元植入這些蟲子,從而通過蟲子來控制屍體。
「這可真是一個倒霉的人兒」狗蛋心想「一定是被惡修抓去做實驗了」正想著,狗蛋劃破手指,鮮血流了出來,這可是屍蟲的最愛,聞著氣味,更多屍蟲鑽了出來,比之前更加活躍。狗蛋飛快在手心裡寫上一個「燃」字,心想「拼了」一股能量聚集在手心裡,產生一個脈衝場。一股火焰從掌心裡激射出來瞬間充滿了場域,只見一股燒焦的黑煙帶著濃濃焦臭。狗蛋一屁股坐在地上,虛脫了一般。
「你會用字」少年走進跟前問道
狗蛋並未理會自顧自的說著「我叫李狗蛋,你叫什麼」
「小李狗,但這不是我的名字,我自己著么叫」少年人回到
「居然也姓李」狗蛋心想,「這真是一個不錯的名字」
「沒有名字,那我應該很快就不認識你了」狗蛋神氣的說到,心想對方應該會羨慕自己吧。
「你的名字真好,我會跟緊你」少年人對這個名字羨慕不已,有了名字會省區很多麻煩,還會有很多好處「我剛剛成年,正好12歲,去幫派幫工或許會得到一個好一點的名字」
狗蛋視乎很受用,覺得這個人很容易讓人喜歡,便說到「那我們組隊,你跟緊我,廢墟深林我也是第一次來,等我們出去了,到了幫派的工廠,在做朋友」
廢墟深林歷史久遠,是大爆炸之前一個實驗基地,這裡的植物生命頑強,久而久之變成了森林。廢墟的污染聚集在森林裡被植物吸收,污染的輻射備受亡靈的喜歡,死去的生物意識沒有消散,被輻射保留了下來,久而久之變成了不詳。不詳吸收輻射保持自己,也會獵殺自己的同類使自己壯大,但他們更喜歡新鮮的靈魂,也許是美味可口。他們很難被殺死,厲害的獵人可以用刻著字的武器對付他們獵取他們的內核,換取賞金,但很少有人怎麼做,這是一個九死一生的買賣。但有一些惡修會願意來這裡,他們比獵人掌握更多的字,也正因為這些人的存在,這片深林里有幾條相對安全的路,只有少量的野獸,廢墟剛剛成年的人會通過這些路走出深林,但很多運氣不好的,還是會死在這裡成為不詳。
少年跟著狗蛋,一路上沒有遇見風險,有一些食草動物遇見他們會警惕性的逃走,肉食動物的吼聲響徹森林,一些威脅不太大的不詳會在周圍出沒,他們大多是剛剛死去不久的生物或人,一般不會太久就會消散。這片深林與外界不同,更加的黑暗,大量的蛆樹生長,吸收了大量的污染,森林的氣溫很低。一些矮小的植物不能吸收到足夠的廢能,變成了肉食。
「那有一棟房子」狗蛋說到,心想「深林里怎麼會有一棟房子呢」房子破敗不堪,爬牆植物破窗而入,一看曾經就是一戶有錢人家,一扇窗戶要一個月的糧食。
「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狗蛋朝著少年問道
好奇心驅使著狗蛋,說不定會遇見什麼好東西,能夠他換取一套裝備供他冒險了。
少年也很想去便說到「我也有點想去」對未知事物嚮往是每一個少年人的心性,威脅與好奇也是一種巨大的快樂。但著少年只是嘴上說著,心裡想著,身體卻很誠實,可能是之前遇見的血屍給他的心裡埋上了陰影,站在原地一動也沒動。「要不還是不去了,一看那棟房子就很危險,裡面可能還會養著幾具血屍呢。」
看無法拉動少年,狗蛋嘿嘿一笑,摸了一把塗抹,強行在少年臉上寫了幾個字。
「你幹嘛」少年有一點惱怒,想要一把推開狗蛋,然而發現自己不能支配自己的身體。
狗蛋捧腹大笑了起來,邊笑著,然後說到「我還是第一次用這個,沒想到用口水就能控制你」
少年想要掙扎,但自己居然不知道如何掙扎,身體完全脫離了控制一樣,便說到「你怎麼會怎麼多字,你難道是給富人」
狗蛋也沒辯解,帶著少年就朝著破舊的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