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時間是樹
小海船在街道慢慢前行，路上的建築物此刻都被埋在了水中。怪物沉在水底，躲在那陰暗看不見的角落休養生息，為的是晚上大殺四方。周圍的危樓建築，卻從未倒下，就在那顫巍巍的嚇人。阿雯仰頭看周圍，這些樓房都在向她傳遞一個信息，這裏曾經很發達，這個星球曾經很發達，這片水域，這個城市，是上一個文明的證據。
甲板一角，烏拉小聲問維克多·海威。
“阿維哥，你為什麽讓他們認我的臉？”
魔法師看著被洪水淹沒的街，轉身捏住烏拉的肩，他低聲說。
“你如果成功了，這些人都可以帶到你的世界，當你手下不好嗎？這是一筆交易，你帶他們離開這裏，他們提供保護。”
維克多·海威有點癲，烏拉不知所措。
“大哥！我一個打工人，怎麽養這麽多人？我還是個學生！”
維克多海威放開雙手，扭頭看了看周圍。
“開玩笑的，其實我是想讓這些人幫我煉丹，反正你贏了，守衛就會開啟傳送門，你回你的世界，我也可以去我要去的星球，一舉兩得，我順便帶點人去做苦力。”
“這都可以？”
“他們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退路，帶出洪水城市，也會被城主抓回來，隻有去另外一個世界才有活路。”
阿雯突然出現。
“咱們有船，為什麽不送他們離開？帶他們去另外一個世界，他們不會死嗎？”
“傻姑娘，你以為我沒送過嗎？洪水市隻有一個入口跟一個出口是安全的，其餘的地方，簡直就是地獄，那有數不清的暗礁，還有生物，而且那些生物白天黑夜都在活動，它們不是在吞噬對方，就是在吞噬對麵的路上。”
話音落，維克多海威指著這些水。
“你知道洪水市為什麽白天退潮，晚上漲水嗎？因為漲的不是水，是人！”
聽到漲的是水不是人這話，烏拉懵了這是什麽意思？什麽是漲水不是水而是人？
“阿維哥，我昨天看到的藍光是什麽？它們帶我看到一些東西。”
“那些藍光我無法跟你解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去到了過去。你的思維因那些藍光穿越了，你去到了過去。”
阿雯很好理解穿越這個詞，可是烏拉不理解，阿雯用了一個小時，跟烏拉解釋這個事情，她開頭第一句話是時間在你們這些人眼中就是一條線，但是這條線有很多分支，不同的分支又會組成不同的時空。
每次到達一個特定的線條交叉點，前麵的線就會斷裂，消失掉，這樣過去就是一條直線，而未來永遠是樹枝分叉一樣的線條。
“阿雯？這是什麽意思？”
“未來是一棵樹的樹冠，過去是樹樁。這樹長多久，長多高是定好的。到了特定的時間，樹杈就會脫落，變成筆直的樹幹，你懂了嗎？這是我能想到最簡單的解釋方法了，所以過去的時間是不能被改變的，但是未來可以。”
“不是啊，按照你說的，隻要我改變過去，那未來的樹杈應該可以被改變！為什麽不能改變過去？”
“改變過去，樹樁會斷裂，然後這棵樹就會死。如果一個人的一生是一棵樹，一個星球的人就是一片森林，在這個森林中，改變一棵樹的過去，旁邊的生態也會改變，然後一個影響一個，最後大麵積崩壞，就會出現另外一群人，將星球上的樹燒了，重新種。”
“越說越懵，什麽樹？什麽森林？”
“這麽說，如果你改變時間改變過去，神就會滅世，所以神其實也是一群人。”
阿雯說完，維克多海威冷冷的笑了笑。
“阿雯，你是神嗎？你們的文明，已經可以活很久了，找什麽長生樹啊？”
“我隻是個拍照片的，還有比我們更厲害的人。”
烏拉指著水平麵上另外一艘船。
“阿維哥，那些人怎麽也有船？還跟咱們一樣？”
“你還記得，之前我騙阿雯嗎？我騙她，就是因為有個人在偷聽，那個人應該在那艘船上！”
“阿維哥，不科學啊！這麽大的船，這麽破的居民樓，你們怎麽找的材料修的？你是用魔法，那對麵用的什麽？”
“你小心了，昨天麗姐跟雪莉差點回不來，就是因為對麵那條船上的人，那個人很恐怖，如果正麵交鋒，我隻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話音落，魔法師將手放在烏拉的額頭上，接著又號了號脈，這才鬆了一口氣。
“毒解了，你快去喝點水。”
“毒？什麽毒？”
“你中毒了，所以那些怪物不攻擊你，它們隻攻擊健康的人。”
維克多·海威回屋休息，烏拉找來一個水桶，他將桶子拴上繩子丟到洪水中取了一半桶。
“烏拉，那水不能喝。”
“我們不喝，我們是拿去做實驗的。”
“實驗，什麽實驗？”
“煉藥。”
話音落，烏拉跟阿雯拿著水找到了麗姐。麗姐正在床上休息，翼狼躺在她身邊半夢半醒。金絲枕頭掉在地上，烏拉將枕頭撿起來，翼狼醒了，它將枕頭塞到烏拉手中。
“這個給你，你拿去，晚上再叫我。”
“麗姐你能幫我們檢測一下水裏的東西嗎？我們想知道這裏麵有什麽？”
麗姐明明在熟睡，聽到阿雯的話，竟然立即睜開眼睛，精神百倍的坐起來，這狀態將翼狼雪莉嚇壞了，它不理解為何麗姐有這麽好的精神？
隻見麗姐離開床，她來到桌前，伸手摸了摸那些水。
“血蚯的血液，還有一些蠍子的排泄物，細菌，不能喝。我繼續休息了。”話音落，麗姐躺回床榻繼續休息。
烏拉將水倒掉，兩人抱著桶在甲板上發呆。
“阿雯，阿維哥說的話什麽意思啊？”
“漲的不是水是人？”
“烏拉，你穿越到過去，你看到了什麽？能跟我說一說嗎？”
導航突然閃光，它發出機械的聲音。
“我有視頻，你直接看，比烏拉口述清楚，他應該口述不出來，或者會有偏差，因為他連時間樹理論都要理解這麽久。他們星球的卷子太簡單了，所以他是學霸，其實把他放到別的地方，他就是個普通人。”
“為什麽這麽貶低我？”
“我實話實說，我是智能係統，換句話說，阿雯就算去了你的世界，都能拿個學霸的稱號。你不過就是個普通人，烏拉！”
導航正在跟烏拉鬥嘴，阿雯將那些視頻都看完了。
“天呐，已經發達到有飛船的程度，倒退成奴隸製，應該都是那個科技時空的原因。”
“阿雯，我在那個奇怪盒子上看到的人是被困在那嗎？”
“那些隻是畫，就是廣告，就像你在村口墓地看到的告示一樣，隻不過那些會動。我們那個世界把這個叫做廣告。”
“廣告？”
“對，科技時空的廣告。一個販賣變身藥物的公司。”
阿雯扭頭看了看沿岸的房屋，裏麵有不少海妖的殘軀。都是被囚犯或者英雄參賽者殺掉的，丟在樓中，掛在樓上，為了讓海妖別再靠近。
“廣告中那些人吞了藥片，就能變成人魚自由活動，後來應該就是這些海妖的祖先，應該是這樣。”
“這麽嚇人？它們的祖先曾經是人？”
“你看到的城市，應該是洪水城曾經的樣子。就像我說的，這個世界被重修了。”
“那為什麽還留下洪水城？”
導航笑了笑。
“守衛那些機器人，做的啊！要留些困難，不然來挑戰的人，太容易了。還有好多類似的事情，在不同的星球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