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條禁忌
鍾樓外疾風甚雨，鍾樓內冷燈暖煙。鍾樓五層圖書室，那不可名狀的物質，物理撞擊男廁大門。鎖扣一點點鬆動，如同那掛在懸崖上的風箏，一陣風刮過，就要掉落懸崖。再使一層力氣，鎖扣就要斷裂。
少女走到隔壁坑位換回宇航服，她按下藍骨燈走到洗手台旁。烏拉拉舉起匕首站在大門左側，一旦那東西踏入廁所，他就一刀刺下。
“我拖住他，你就往樓頂跑。”
“這頭盔壞了，送你做紀念，我飛船上有備用的。”
眼看著鎖扣就要落地，那撞擊卻突然停止。毫無防備，就這麽突然停住，就像沒可電力的鍾，指針就卡在那個位置。烏拉拉扭頭看了一眼少女。少女惶恐的搖搖頭。烏拉拉扭過頭去，他哽咽了一口唾沫，他推開門，走廊上什麽都沒有，隻是地上有一灘黑水。
“不見了。”
少女這才半信半疑的走出廁所，兩人小心翼翼的往之前的書架移去。
“安全！”
兩人加快腳步，直奔詹妮弗老人的搖搖椅衝去。天花板上，趴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它長著人類的腦袋，蜘蛛的身軀，它一直都在，它安靜的等兩人走出廁所，這才開始行動。
回到六樓入口，月光透過紅玻璃窗，屋內的光線也紅彤彤的，氛圍詭異。那搖搖椅竟然開始搖晃，明明什麽都沒有，可是搖搖椅給人的感覺，就像上麵坐著人。
烏拉拉不害怕，他衝過去一腳將搖搖椅推到一旁。少女心跳加速，眼前的一切都令她腿軟。就在這時，一條黑色的章魚觸手從天花板緩緩落下，直奔少女而去。烏拉拉牽著少女朝六層樓梯跑去，隻聽哢嚓一聲，少女剛才所站的位置，已經被觸手穿透，地板上有一個五厘米深的大坑。
六層的大門上有五個球形凹槽，這是特製的鎖。烏拉拉舉起詹妮弗老人的拐杖，他發現這拐杖尾的大小，與那凹槽正好合適。他回憶起小時候，詹妮弗用棍子開門的瞬間。
少女突然大喊“媽呀，它沒走！”
烏拉拉舉起拐杖往凹槽一按一扭，哢嚓一聲，似乎開啟了一把鎖。
“要開五次這門才好。”
那黑糊糊的人形蜘蛛壓低柳條大腿，準備朝兩人跳過來，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破窗而入，紅玻璃破裂，光線變得正常。那男人舉起棒球棍，對著那大東西就是一悶棍。那黑乎乎的家夥，被彈出窗去。
“山川老師？”
“烏拉拉，你不出城，回來學校做什麽？”
烏拉拉扭開第四把鎖。
“烏拉拉，你怎麽會開這個門？”
“小時候，在圖書館看書看困了，倒頭就睡，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天黑了，就看見詹妮弗在開門。”
山川老師雙肩掛著木肩甲，臉上掛著山羊絡腮胡，中等身材，眼角泛紅，眼神淩厲且凶狠。濕潤的鞋底，每走一步，地上就多出一對帶著汙泥的血腳印。
“烏拉拉，你不知道上麵有詛咒嗎？你開門做什麽？”
“山川老師，詹妮弗婆婆死了。她東西掉在鍾樓了，我帶她上去拿！”
“烏拉拉你們過來，我帶你去另外一條密道，可以直接通往七樓。”
烏拉拉沒有回答，他繼續扭動拐杖，少女準備朝山川老師走去，烏拉拉反手將她拽住。少女疑惑不解的扭頭看向烏拉拉。
“咋了？”
“妹子，你覺得我帥不帥？”
“神經病？”
烏拉拉扭動最後一下，通往六層樓的大門開啟。穿木盔甲的山川老師怒發衝冠，他雙手捏拳，站在原地呐喊。
“烏拉拉，你不乖，你怎麽不聽老師話？”
少女被走廊外的山川老師嚇到，她退到烏拉拉麵前。烏拉拉一掌把少女推到門那頭，山川老師突然變臉，那血色紅潤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就像墓地周圍防蟲蟻的石灰。
少女摔倒在六層門後，她呐喊“你有病？”
烏拉拉一個閃身，踏入門後。山川老師如山洪猛獸，腳下生風，朝兩人衝來。烏拉拉狠狠砸門。哢嚓一聲，山川老師被擋在門外。
“烏拉拉，你不乖！”
烏拉拉你不乖幾個字，說著說著就變成了猛獸的咆哮聲。那拳頭砸門的聲音，也漸漸變成爪子抓門。少女驚魂未定的爬起來拍灰塵。
“你老師怎麽變異了？”
烏拉拉淡然的笑了笑“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山川老師，它應該也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一員。”
“可是它救了我們。”
“在西墉城森林裏，我看見兩猛獸爭搶食物之前，會先把對方幹掉。才方便獨吞。”
門外傳來一聲又一聲嚎叫。那正在二樓尋歡作樂的情侶被嚇得半死，急忙穿了衣服開啟詭術，朝五樓走去。
少女跳起來拍了拍烏拉拉的肩膀。“行啊！你怎麽看出來他不是人？”
“妹子，有點常識好不好？這裏是五樓，誰會從窗戶跳進來？”
少女摸了摸頭發“可是你們這個世界，有詭師，有怪物，會飛應該也正常。”
烏拉拉摸了摸拐杖上的鏽跡“飛行，那是女巫一族才有的秘術，早已失傳多年。鍾樓旁邊又沒有這麽高的大樹，能從窗戶進來，一定不是人。”
“可它怎麽會變成山川老師呢？”
“這就不清楚了。”
六樓像博物館，周圍擺著很多蓋著黑布的玻璃櫃。
“烏拉拉，這些櫃子裝的什麽？”
“沒來過，我也不知道，七樓的入口就在下一個走廊，這布局跟五樓差不多，就是比五樓小。”
少女舉著藍骨燈跟在烏拉拉身後。這昏暗的環境，令人遐想萬千，似乎從某個光線照不到的角落，會爬出一些稀奇古怪，令人汗毛聳立的東西。
“烏拉拉，山川老師是假的，那一樓那個消失的屍體，不對，消失的詹妮弗婆婆也是假的嗎？”
“不清楚。”
“烏拉拉，待會我從樓頂飛走了，你怎麽下去？”
“你那個飛船隻能坐一個人？”
“那是穿梭艙，直接傳送到飛船，我隻是下來采集標本，但是坐標弄錯了。”
“妹子，我聽不懂你說什麽，什麽飛船？是可以飛行的海盜船嗎？”
“可以這麽比喻，那東西比我的水滴大很多很多倍。我的水滴隻是一個傳送艙，降落之後，需要蓄能，為什麽等到晚上才走，就是為了等它蓄能。”
兩人來到了一個十字走廊，路口的牆上貼著很多牌子。除了通往七樓的走廊，另外三條走廊上都有掛著牌子的房間。
“這上麵是什麽？”
“我們這個世界，有九條口耳相傳的禁忌，第一次看到有人寫出來貼牆上。”
“什麽禁忌？”
烏拉拉笑了笑開口說：
“一條禁忌：古建當前莫褻瀆”
“二條禁忌：山穴當前莫燃柴。”
“三條禁忌：夜晚有怪莫點燈。”
“四條禁忌：夜晚拍肩莫回頭。”
當烏拉拉說到第四條的時候，左側走廊的屋子傳來呼救聲。
“救救我！”
“妹子，你聽見了嗎？”
“有人喊救命，還是個老人，好像是個女人。這些房間是你們學校的員工宿舍嗎？每一個門都這麽豪華！”
“你不是要拿飛船嗎？別聽這些，誰知道是什麽東西？”
“烏拉拉，你怕了？”
“嗬嗬，老子從來不知道什麽叫怕。隻是不想浪費時間。”
兩人對視，決定繼續往七樓走，就在這時，少女的腳被一根藤蔓纏繞，哢嚓一下摔倒在地，她死死拽住烏拉拉的衣服。衣服被撕裂，烏拉拉彎腰去扶，又來一根藤蔓將少女的腰身纏繞。
“烏拉拉救我！”
少女被藤蔓拖走，烏拉拉奮力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