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麗娘，方姨娘？

  第134章麗娘，方姨娘？

  劉凡菲跌倒在門前，望著沈四方遠去的背影，心頭駭然，終日戲鷹，到頭來卻被鷹啄了眼。


  沈亦雨被送走，聽雨閣的守衛還是未曾撤離，院中下人都不能自由進出，劉凡菲這個時候仿佛被剪去了翅膀的鷹，除了無力還是無力。


  沈四方這次顯然是動了真格了。


  不過，此舉正合沈亦落本意，待查明柳萋萋的死因，若真跟劉凡菲脫不開幹係，她是不會輕饒她的。


  此時，沈亦落應了麗娘的邀請，正端坐於火盆前，把玩著一個描了釉瓷的茶杯，漫不經心的瞥了麗娘一眼，這才道：“麗姨娘，有話不妨直說。”


  其實，她更多的是好奇，麗娘同劉凡菲並未交惡，甚至說是見都不曾見過，她又怎會跟著她們二人一道做戲？落井下石呢？

  可偏偏她比自己和葉正萍還要用力。


  麗娘端著得體都笑容：“大小姐放心，妾身並無惡意，不過是想與你達個共識罷了。”


  “共識？”沈亦落有些意外，她們不過點頭之交，何時這般親近了？

  麗娘點點頭，道：“奇峰算是您兄長，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妾身深知大小姐不凡，定會翱翔於天，妾身希望必要時候，大小姐能助奇峰一臂之力，自然，奇峰也定是大小姐的避風港灣，永遠的靠山。一家子兄弟姐妹，自是該互相扶持才能走得更遠，大小姐以為如何？”


  麗娘剛進府，根基不穩，雖背靠沈四方，但難免有他顧及不到的時候，何況，這麽多年的枕邊人也不是白做的，她深知沈四方最愛的還是自己，一落難，他隻顧得上自己了。


  因此，她需得另尋出路，沈亦落便是那條路。


  沒想到麗娘打的是這個算盤，她這番話倒成功讓她想起了劉凡菲說過的話，參加寧安縣主的賞花宴前，端的慈母心腸，賞花宴上卻是各種算計。


  現下麗娘也拿出這招來籠絡人心，倒叫她一時看不出心思來了。


  不過，她沈亦落的便宜可不是那麽好占的。


  沈亦落將茶盞放下，清冷的臉上浮現著淺淺笑意：“麗姨娘，我隻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什麽互相扶持，不管你們登堂入室所謂何來？與我皆無關，你們貪圖你們的，我過我的日子，互不相幹即可。”


  “大小姐，我以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該是一條船上的人才是。”麗娘也不惱。


  沈亦落疑惑：“共同的敵人？劉凡菲嗎？”


  麗娘點點頭。


  沈亦落‘噢’了一聲，“那不知這人何處與你結仇了？”


  沈亦落也就隨口一問，原本以為麗娘不會說，不曾想麗娘竟全數告知。


  “不瞞您說，妾身原本就是相爺的妾室，方姨娘，卻因夫人百般苛責，成了相爺的外室，她自是與我結仇了。”


  “方姨娘？怎會？”沈亦落驚得站了起來。


  沈奇峰明明比自己還要年長幾歲，而方姨娘卻是在她幾歲的時候才入府為妾的，一段時間後，沈四方便對外稱方姨娘病逝，她怎會成了麗娘？


  麗娘許是瞧見了沈亦落的不可置信，便自顧自地說起了往事，像是同沈亦落講了個故事一般。


  麗娘，原名方清靈，與沈四方青梅竹馬，二人情投意合，早就互定終身了，方家父母與沈家是舊交，他們二人的婚事，早就是默許的了，甚至沈四方上京趕考的銀兩都是方家出的。


  自他走後，方清靈卻查出有孕，為了不讓沈四方分心，便隱瞞了這個消息，隻等他歸來，二人即刻成親，這事也就不是醜事了。


  不曾想，沈四方卻在高中後，迎娶了柳大儒的女兒柳萋萋為妻，方清靈得知消息的時候，肚子已經大了，無法落胎，隻得將孩子生下來。


  女子名聲重於泰山，一旦被毀，要麽出家做姑子，要麽浸豬籠，方父自是不會讓女兒落得這樣淒慘的下場，便將此事寫信告知了沈四方，沈四方這個時候還需柳家助力，不敢將方清靈迎進府中，但得知自己有了兒子，自是一萬個高興，寫信回去，安撫方家，聲稱自己是被逼無奈，心裏隻有方清靈一人，待他站穩腳跟，一定迎方清靈入府，並為孩子取名沈奇峰。


  方清靈對沈四方情根深種，自是深信無疑，一直在方家等了六七年，沈四方才迎她進府為妾，沈奇峰則仍舊留在方家，入府後，方清靈一番打聽，才知先夫人小產血崩而亡，繼夫人劉凡菲乃是先夫人的婢女，頓時心如死灰，卻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