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燒成灰燼了

  第68章燒成灰燼了

  話語之中，不無心虛。


  柳氏陪嫁的去處，他清清楚楚的記得。


  田產鋪子自是在劉凡菲手中，所收盈利全做了一府的吃穿嚼用。


  否則，僅憑他的俸祿，可經不起這般鋪張浪費。


  至於孤本、古玩等物，則被他當作敲門磚，拿去投石問路了。正因如此，他的仕途才會如此順遂。


  沈亦落的笑意凝在臉上，故作不懂的反問：“父親這是何意？”


  瞧這般做派，隻怕那些東西早被這恬不知恥的老東西當作私己給用掉了。


  沈四方一時僵住，開不了口，他還未曾想好對策。


  沈亦落便陰惻惻的道：“父親熟讀詩書，精通律吏，想必也該知‘女子嫁妝為己私有，若死子女承繼’吧？”


  “孽障，你這是在質問我？”沈四方淡定不了了，一掌拍在桌上，瞪著沈亦落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父親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相比沈四方的氣急敗壞，沈亦落便顯得不緊不慢了些。


  “你！”沈四方差點沒氣歪了鼻子，半晌才從牙縫裏吐出“孽女”兩個字來。


  恰在這時，劉凡菲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相爺，落兒定然不是這個意思，您會錯意了。”


  沈亦雨偏頭看去，便見劉凡菲帶著沈亦雨款款而來，臉上端著得體的笑。


  沈四方冷哼一聲：“如今她得了皇上賞識，翅膀硬了，自是不將本相這個父親放在眼裏，談何錯意？”


  “相爺。”劉凡菲嬌嗔了一聲，善解人意道：“您怕落兒心裏難受，故而藏著掖著，自是會生嫌隙，索性將事情說開來，莫要傷了父女情分。”


  沈亦落好整以暇，她倒是要看看這老妖婆拐彎抹角的是要說什麽。


  沈四方並不知劉凡菲這是何意，自是不會說話，故作生氣的背過身去。


  劉凡菲這才走到沈亦落身邊，解釋道：“落兒，非是相爺不願意將那些孤本給你，隻因多年前府中入了竊賊……”


  “夫人這是想告訴我，竊賊將我娘的嫁妝都偷走了嗎？”沈亦落的眼神冰涼，看著劉凡菲仿若看一個死人一般。


  這借口糊弄三歲小孩，小孩子都不一定相信。


  “自然不是。”劉凡菲不讚同的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總是這樣性急。竊賊自是衝著金銀珠寶來的，隻是當年府中拮據，庫房內並沒有什麽好東西，竊賊惱怒之下，竟放火燒了庫房，等府中下人抬水將火撲滅了時，那些孤本早被燒成灰燼了。”


  說到此處，劉凡菲打量了一眼沈亦落的表情，才惋惜道：“不僅是孤本，田產鋪子的地契房契也都被燒毀了。”


  那些東西早已入了她的腰包，她自是不會再吐出來，如今正好，編造這個理由出來，以絕後患。


  沈四方翻臉比翻書還快，待劉凡菲說了前因後果之後，方道：“落兒，那些畢竟是你生母留下來的，為防你睹物思人，才全部收入庫房內，不曾想……東西沒了，為父也是怕你沒了念想，會傷神憂思，這才瞞著你。”


  沈亦落差點沒繃住要冷笑出來，她打量著劉凡菲的目光算不得凶，但眉目之間就是有一股戾氣。


  將她人之物納為己有，惦記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便是貪。


  沒想到劉凡菲竟然貪到了這個份上，她娘的嫁妝，她竟然想全占了。


  嗬！

  好大的臉啊！

  “父親一心為女兒著想，落兒自是不敢怪罪，隻是……若我沒記錯的話，隻要在官府立了紅契，即便地契房契被燒毀或是丟失，那也還是我娘的私有物吧！夫人又為何如此惋惜？”


  原本她是不懂的，但雲成闕將東大街那間鋪子轉贈於她時，還特地帶她去官府將紅契改了，她才明白紅契的意義。


  不等劉凡菲回答，沈亦落又道：“女兒雖然年幼，但記性尤其好，府中好像並未起過大火吧？”


  沈亦雨此刻想幫忙也摻雜不上，隻能幹著急。


  劉凡菲卻沒想到她如此難纏，臉上的笑意差點掛不住，明顯底氣不足的回了一句：“那時你被送到莊子上去了，自然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