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意破湮塵
就在蕭靈體內聚元陣旋轉的同時，以蕭靈所在矮塔為中心。周圍天地元力發生了奇特的變化。那無形的不限屬性的元力，緩緩匯聚而來。從地底，從水麵，從空中，各種元力發生了奇妙的變化。雜亂無章存在在天地之中的元力這一刻突然有了規律，全朝蕭靈所處之地而來。
這一刻，水流出現了細微的變化，整個洪澤湖的水從四麵八方緩緩向著湖中心流動。雖然速度極慢極緩，不易察覺，但持續一小段時間後，洪澤湖的水麵已經不再是平麵了，形成了有梯度的四周向中心緩緩變高的情形。
如果此刻有人能感受到空氣厚薄變化情況的話，他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此刻空中氣體也在發生流動變化，四麵八方的空氣正朝向蕭靈所在之處流動。天空中的雲朵也正集聚而來。
蕭靈的全部意識正守在體內聚元陣外，聚元陣外圍一圈灰色物質遮擋了蕭靈意識的浸入。此刻在那旋轉之下，灰色物質也發生了旋轉。灰色物質旋轉著，慢慢流向了神秘細沙。隨著這一變化，蕭靈的意識也在聚元陣中一步步向深處探進……
當細沙旋轉的速度達到一個程度時，那灰色氣態能量已經全部收緊，正要凝聚成滴。聚元陣內的灰色物質正被旋轉著進入細沙之中。蕭靈的意識一瞬間，毫無阻礙地探入細沙之內……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蕭靈的意識之中，頓時時空大開，細沙內閃現出的是一片廣袤的世界。在那世界之中，橫亙在蕭靈識海之中的是一條無限長度的時空大河。而後大河內一陣波動，一名青年投入河中。畫麵一陣跳動，長河之內，青年身體撞入與其內物質接觸，而後便一陣幻滅波動，蕭靈的意識被一股莫名能量推出……
就在蕭靈意識探入細沙的一刻，時空長河內躺著的一名女子忽然睜開眼來。其目光中射出一道能量，瞬間以無可言語的速度分成五段，投入到時空長河一邊的世界。這個世界中存在的五個智慧生物接受到莫名能量後忽然頓住，同時化作另一道奇異能量。這五個智慧生物中，其中一個霍然便是那正在沉睡中的柳依絮。五股奇異能量瞬間組合成為一個幻影，幻影略一感應，瞬間出現在蕭靈所在的矮塔之中。望著正閉目運氣的蕭靈。
幻影發出驚奇的聲音：“是湮塵，那粒湮塵？”而後幻影又瞬間化作五股奇異能量回歸到五名智慧生物身上，五名智慧生物恢複了原樣。那時空長河之中的女子卻陷入沉思之中。
蕭靈意識被莫名能量一推出，便聞聽到耳中響起那道聲音——是湮塵，那粒湮塵？蕭靈的心大動，這聲音他極為熟悉，這語氣他也熟悉。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柳依絮的語氣，柳依絮的聲音。慌忙睜眼看向四周，卻哪裏有佳人的身影。
耳中依舊響著那句話語‘是湮塵，那粒湮塵？’，明明清晰，卻又讓人感覺是幻覺。
蕭靈回過神來，嘴中輕輕念道：“湮塵，湮塵，是說那粒細沙嗎？”而後再一感應體內狀況，見得一滴滴液態能量正在形成，慢慢匯聚成流。蕭靈不敢大意，又慌忙運氣守神。感應著體內能量的變化。
就在蕭靈體內液態能量成型的時刻，矮塔上空的雲朵越聚越多，在這一小片地帶，由白變黑，繼而凝聚成雨，嘩嘩而下。在這周圍都豔陽高照的洪澤湖中，唯獨中心地帶大雨瓢潑而下……
雨過天晴，洪澤湖中的異常情況漸漸恢複了原樣。矮塔內的蕭靈也從打坐中醒來。蕭靈深吸一口氣後，體內灰色液態能量流轉，透出體外，散出朦朧之態，極為奇異。達到聚流境界，蕭靈亦是心中大喜，一時不斷感受著諸般變化。一會踏空飛行，一會以能量控物，蕭靈忙乎了好大一陣子才自罷息。
靜下來以後，蕭靈腦中閃過進入湮塵時的畫麵。那時空長河的壯闊，那投入長河的青年的氣息不斷在腦中回想。他看不透其中的事物，更無法明白這些畫麵的含義。隻是那些氣息，那些場麵深入心間，讓他極為震撼。
激動過後，蕭靈再次恢複正常，繼續研究竹簡上的陣法。蕭靈研究竹簡上的陣法從半懂不懂到慢慢深入看透。最大的收獲便是領悟出了這些陣法中貫穿始末的一種陣道知識，那便是立體陣法的知識。蕭靈在丹霞派所學陣道知識，皆為借助地勢，依靠來自大地之中的元力來發揮陣法威力，此刻對比起來，皆算二元陣法，也可以說是在一個平麵上的陣法。此古塔內的陣法，由地麵上的凸起、凹陷配合四周的牆磚，瓦塊。巧用天地之力，更是不知從何處引來一股神秘能量灌注在這些陣法之中。布置陣法時，需得顧及前後、左右、上下三麵。使得整個陣法的威力布滿整個空間，而不止是地麵上的一步，一點那麽簡單。
蕭靈此時再看竹簡上的陣法時，已經相當快速。又花了不到兩日，便將所有竹簡上記錄的陣道知識盡數領悟。蕭靈，快速地進入到那存放療傷類丹藥的通道內。見得各個矮塔的丹鼎之上寫著各類丹藥的名字續命丹、歸魂丹、散血丹、貫氣丹、還脈丹、止損丹……
蕭靈腦中閃過丹霞山上陳塤的模樣，心中思量：“大哥曾說要為其師兄尋找療傷之藥。這些丹藥中，續經接脈之藥應該不少。我且帶些出去。”這般想著，又出了矮塔通道，到得高塔三、四層之中。將各派療傷丹方一個個看去，尋找著能續經接脈的靈丹。記得幾種丹藥名字後，便又找了幾個玉瓶。再進入通道之中，到得矮塔之內找到對應丹藥，裝滿玉瓶。而後再返回高塔之中。
蕭靈再次登上高塔第七層，透過窗戶望著窗外迷霧。窗戶外霧氣翻湧，蕭靈依舊看不透那些迷霧的變化。曆經大半個月的時間，蕭靈終將周氳所述的古塔陣群陣法領悟。但這隻是這個塔群陣法中的塔內陣法，對於塔外的陣法構造，各塔之間形成的陣法卻是無法看透領悟。
蕭靈將竹簡再次歸類放在高塔第七層內桌子上，而後對著桌子一拜。便轉身下了高塔，到得塔門之處，掏出透靈石，將塔門打開。頂著逆流出了塔門，見得塔門自動合上。蕭靈迅速匿在水中，運氣用力，如一條大魚般向外飛速潛遊而去。
這番向外遊出，蕭靈體內液態能量雄厚。隻用了三次蘆管便遊出了霧區。蕭靈飛身躍出水麵，感受到夕陽照在身上，感覺異常舒暢。蕭靈此時已達聚流境界，雖仍立身在湖中，麵對著四周湖水，卻已沒有了害怕的感覺。
此時，蕭靈再回頭看向霧區。見得大霧剛剛散開，再次露出了塔群。顯然蕭靈再次打開塔門，大霧短時間失去束縛之力，迅速散開之後，塔群露了出來。
蕭靈看著塔群，稍微記憶著各塔坐落的方位。待看到高塔時，望著塔頂向外噴灑而出的幾道水流，再看到高塔塔頂。此時夕陽西射，高塔一半在陽光照射之下，另一半背陽。塔頂背陽之處應該不會有光線射出。但這時蕭靈眼中，那塔頂背陽一側卻是流光閃動。略顯透明之色的光線，在高速流動下卻顯得明顯。蕭靈望著塔頂良久，似是有所明悟。而後一頭躺在水中，向著湖岸慢慢仰泳而去。
仰泳省力，依靠這種姿勢，蕭靈躺著接近了湖岸。蕭靈在此刻體內雄厚的液態能量之下感覺異常的輕鬆。在距離湖岸十幾米距離時，蕭靈體內液態能量運出體外，雙手和腳麵在湖麵上齊力拍打。頓時，湖麵上水波蕩起，蕭靈整個身體飛到空中。而後蕭靈雙手在空中一抓一拍，雙腳踢出氣勁，在空中邁得幾步便躍過十幾米的距離站到了岸上。
這番躍出水麵瀟灑異常，蕭靈立在岸上，回想著躍上岸的幾拍幾抓，腦中卻閃現出一長串口訣‘踏土虛，拍艮位，奔虛月，點離陽……’正是那幻月步法最後幾篇的口訣。這些口訣蕭靈早已熟背在心，隻是之前苦思而不得其解。此時想起剛剛自己在空中的動作，瞬間便全部明白過來。
蕭靈沉思片刻便自大笑：“幻月步法，幻月步法。我早應該想到，這最後幾篇，哪是什麽步法，分明是騰空之術！”
原來幻月步法最後幾篇講的方位中，許多內容非常矛盾，一會是走坤位，一會又是拍艮位。這兩個方位在八卦方位之中屬對立位。依靠雙腳如何能大範圍的跨越而行。這後幾篇內容中，類似如此的口訣非常之多。蕭靈一直將這口訣用在雙腳之上，自然無法領悟其中訣竅了。此時蕭靈在空中，手腳並用，踏空而行。對照著幻月步法口訣，卻是忽然明悟。最後幾篇的幻月步法講的乃是製空之時的動作變換。講的方位不止是腳踏之法，還有許多是雙手在空中的抓，拍動作。
蕭靈這番明悟，更是情不自禁地躍空施展起幻月步法來。見得其在空中閃騰挪移，變幻莫測。一時如蒼鷹般迅猛，一時又如雀鳥般靈活，奇妙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