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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是高科技么?」姜逸還在嘴硬。

  「即便是納米技術製成的鈦合金也沒法擋住這一槍吧?」葉凡說,」我有歐洲大學的材料學博士學位,你要相信我。」

  姜逸想這裡不僅遍地瘋子,還遍地都是高學歷的瘋子。

  「好,那麼,第二件證明,用你的眼睛,不必用大腦思考。」葉凡起身開啟第二個手提箱。一隻圓柱形的玻璃瓶被送到了姜逸面前,就像生物課上老師用來裝標本的那種瓶子。

  姜逸張大了嘴巴,彷彿被雷劈了,如果此刻葉凡在他嘴裡塞上一個蘋果,他大概都不會察覺。

  泡在試管里的黑紫色的血液此時正在用力的翻騰,像新生兒一樣在母親的肚子里迫不及待的想要掙脫出來,試管周圍的高溫讓裡面的血液更像是岩漿,如果不是透露出陣陣的腥味,姜逸不會認為這是「神」的血液的,只當它是普通野獸的血液。

  「這還只是一位低階「神」的血液,是否感到這血液也像帶有生命一般,它還沒死,「神」是很難死去的,即使你殺了他,也是一時的,他們會在沉睡中漫漫地恢復,神的所有地方都像會帶有生命的」葉凡說,「這可是很難得的標本,儘管不是真正的軀體,只是他的一部分,也能說明很多問題。這個「標本」是1796年在印度發現的,很幸運這點血液是某種生命和他打了起來僥倖收集的一點血液。」

  「真不是普通人血或野獸血么?」姜逸的聲音帶著哭腔。

  「湊近看看,看它的細節,血液中的沸騰程度不亞於岩漿了,是什麼野獸的血液能有這種效果沒有外在因素,葉凡吧試管湊到姜逸眼前。」

  現在姜逸隔著一層半厘米厚的玻璃和沸騰著的血液面對面了,像過期的紅酒,甚至能感受到血液的呼吸,它太有生命力了,它也許會吐出致命的火焰,把姜逸的臉徹底燒毀。葉凡說的對,那細節,那生命力,如果不是,只是一滴血液的話他真的會懷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對面感受彼此的呼吸,只有「神」才能夠孕育出這樣的血液,他們存在於歷史的陰影中,存在於不同國家的傳說中,存在於人類想象的極限中,也存在於這個密封的玻璃瓶里。

  「完美,是不是?」葉凡帶著讚歎說。

  「完美。」姜逸喃喃。

  他盯著那岩漿般的血液,想到那對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的血紅眼瞳,彷彿世界之門在他眼前開啟。

  血紅眼瞳開啟了,驟然間那試管中的血液更加沸騰了像馬上要噴發的火山,躁動著,像對他咆哮一樣,像是徹底蘇醒了一般,更像一個野獸對他吼叫,帶著神的威嚴想要掙脫試管。突然戛然而止,又像沉睡了一樣,不再翻滾沸騰就像普通的血液。

  姜逸失去了驚叫和閃避的能力,兩個人都傻了,看著古老的標本復活而又沉睡。

  「啊啊啊啊啊啊啊!」姜逸終於能夠尖叫出聲了,顫抖的指著玻璃瓶中的試管。

  「叫什麼?」葉凡喃喃的說。

  「你沒看見么?你沒看見么?剛才它活過來了!它活過來了!然後又沒動靜了像沒生命了一般」姜逸搖著傻掉的葉凡大聲說。

  葉凡的臉像是一張A4列印紙那樣慘白,只顧著點頭了,「對啊.……不過這個真的不是我願意的,我不知道它會這樣……」

  「血統壓制么?」葉凡轉而看向姜逸,那眼神壓根就是打量一個怪物「往常可不會這樣啊」葉凡喃喃道。

  「除了血統壓制不會有人能讓它安靜的」葉凡忽然恢復了精神,大力拍打著姜逸的肩膀,「是你強大的血脈在壓制它啊,小逸,你現在知道自己是多麼了不起的人物了吧?」

  姜逸的肩膀都要被拍塌了,「什麼跟什麼啊?別把這種能夠要人命的意外推在我身上!我可什麼都沒做!」

  「真正的神可是只要憑藉凝視就可以讓低階的惡魔臣服,你不用做什麼,因為你擁有著初代神的血統!」葉凡眼睛里透著看見祖先的狂喜。

  「什麼神的血統?雖然我有點中二不代表我傻啊!儘管沒見過爸媽但從嬸嬸哪裡知道都是地道的中國人類!!!,你看多了吧」姜逸有點受不了葉凡的目光。

  「不,不,不,他們確實是人類,但這不影響你的血統里是有神的血脈的而且含量很高,接受神的祝福吧」葉凡嘿嘿一笑。

  「其實這所學院裡面幾乎所有人都有神的血脈,你知道身份的事情了對么?威廉會和你說的,決定「身份」的除了成績和潛力,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血統階級。」

  姜逸狠狠的打了個哆嗦,覺得湊到自己面前的葉凡倒像是一個「神棍」。這是什麼地方?一學院的「神使」?而他覺得他在這裡更像是一個小白兔,虧得他還說我是被神祝福過的,血統比例高,不由更加覺得他像一個神棍。

  「那你們跟神有仇么?」

  「不是和神有仇是和邪惡的神列如「撒旦」,也不是我們和他們有仇是整個人類,」葉凡沉吟了一會兒,「不過這些要在你的神族族譜系入門課上仔細講解,你的老師會是我們在神方面理論最出色的教員馬克·紐森教授。你現在已經知道神的存在了,也明白我們學院的宗旨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選課了吧?」

  現在退學還來得及么?」姜逸耷拉著腦袋。

  「那你可能會失望呀……而且你剛才簽署的協議中包括「記憶清洗」這一項,如果你退學,這段記憶就得被清理掉,你已經窺視到了真實的世界,真的想就這樣退出么?」

  「真實的世界有神,我們世界只會出現在動漫中.……」姜逸說。

  「真實的世界里可不止有神啊,那世界的廣闊你難以想象,跟它相比你原來所知道的世界不過是一粒米放在荒原上那樣渺小。」葉凡說。

  「總之我現在要選擇做一小米粒兒就得失憶對不對?」姜逸帶著哭腔。但他的心動了,現實的世界不過是一粒米,生活在那的人永遠也不知道原野有多浩大,在那片浩大的原野中央,神。頂天立地。當你看到過那個真實的,浩大的世界后,你還願意縮回小米粒么?

  「不僅僅是失憶啊,」葉凡站在姜逸背後大力的拍打他的肩膀,「你想想,你現在又找不到你父母,你叔叔嬸嬸又不喜歡你,你顯然別無所長,你如果失憶了被送回中國,還得復讀考一年考大學,也許直接工作,你的生活會多麼的慘你能想象一下么?」

  這個看起來缺心眼的人準確的命中了姜逸的內心弱點,對於宏大世界的略微嚮往和對於再次回到那個不美好的城市的極大恐懼瞬間壓垮了他。他沒什麼原則非要堅持的,他本來就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人吶。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舉手,「好吧,我同意選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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