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發跡
屈行尊剛從廚房走出，就遇見了艾質彬，艾質彬急忙地對屈行尊說：“很對不起，公司有點事要處理，我得先走了，這飯以後再吃吧！弟兄和弟妹以後多開心點。”
穆小菁恰好聽見，忙走出廚房說：“不用那麽急嘛！我們現在就吃。”
“真的不能耽誤了，再見！”說完後，艾質彬就慌忙地走出。
屈行尊心裏惦記著穆小菁的美味，正要去廚房端菜，卻被穆小菁攔住，“你怎麽不送你哥一下呢？”
“哦。”屈行尊馬上下樓，剛開始是想做個樣式給穆小菁瞧的，可是忽然間想起陽薇薇的事，於是一邊跑，一邊叫喊艾質彬的名字去追趕。
艾質彬聽見屈行尊在叫他，便立刻立住了，問屈行尊：“有什麽急事值得你這麽追？”
屈行尊顧不得拭去臉上的熱汗，說：“當然有事，姐姐來過。”
“什麽？你說是你嫂子？”
“是啊！”
“你怎麽不早說。”
“我一時忘記了嘛！”
“你真該打，她說了些什麽？”
“他說不……”
艾質彬止住屈行尊的話，歎了一口氣說：“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說完後，不再理睬屈行尊，搖了搖頭走了。
屈行尊心想：“他咋啊？真搞不懂他。”正在這時，一片葉子飄落在地上，屈行尊好奇地撿起，放了一片在口袋裏。
屈行尊回到家中，穆小菁不冷不熱地對他說：“趕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屈行尊看到桌上的菜雖然不是很多，但也是很精致的，有土豆燒豬肉、清炒大白菜、芹菜炒千張、豆腐雞蛋湯共三菜一湯，屈行尊有點發愣，畢竟中午吃得太好了，有點不適應，特別是土豆燒豬肉中，隻有幾塊肉在外麵，並且那麽小，豆腐雞蛋湯中的蛋就一點點，最多半個蛋，她還有一個蛋跑到什麽地方去呢？
穆小菁問：“不合胃口麽？”一邊說，一邊把半個蛋黃用開水衝著喝，原來她就買了一個雞蛋，半個打湯，半個自己衝開水喝。
屈行尊一驚，問：“姐姐，這能喝麽？”
穆小菁笑著說：“我以前也是不喝的，但是現在覺得很有滋味。”
“什麽滋味？”
“自己體驗去。”
“姐姐為什麽請我吃飯？”
“你的話真多，我還有事，不跟你聊了。”穆小菁端著碗進臥室去了。
屈行尊心裏很不舒服，心想：“哪裏有這樣請人吃飯的？”
吃完飯後，屈行尊忽然想到了口袋裏的那片樹葉，他怎麽會對這樹葉感興趣呢？他又不是什麽標本收藏家，原來這片葉子跟家鄉的形狀大小都很相似，這不禁勾起了屈行尊對家鄉的懷念，回想自己來杭州，已經好幾個月了，可還是一事無成，不管怎麽樣，家鄉就是家鄉，這是個不變的事實，俗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就是這個道理。想到這裏，屈行尊馬上跟自己遠在家鄉的姑姑打電話，可姑姑早已停了機，然後又跟古小露打。
古小露接了電話輕言輕語地問：“喂！請問您是誰啊？”
“我是誰？難道你不知道麽？”
“屈哥哥啊！我……嗚嗚……”古小露忽然忍受不住大哭起來。
“到底怎麽啊？”
“你不要問了，我不想說話。”說完後，古小露就關了機。
屈行尊心想：“這究竟唱的是那一壺啊？她又遇到咋問題了？”
就在這個時候艾質彬的電話又來湊熱鬧了，接了電話才知道原來古小露的爸爸因貪汙公款被判，她媽承受不住打擊而暴病身亡。屈行尊歎了一口氣說：“我可憐的小露啊！”
“弟兄了，我們以後應該多多關心她。”
“那當然是應該的。”
掛斷電話以後，屈行尊手機收到一條新信息，是古小露發的，上麵寫著“哥哥，我後天去杭州找你，你在車站接我。”……
而這邊的艾質彬跟屈行尊通完話後，又接到了陽薇薇的電話。艾質彬心情當然異常興奮，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陽薇薇問：“能不能見個麵？”
艾質彬很高興的點了點頭，說：“那是當然，你在哪裏啊？”
“你就來航天大酒店1209房吧！我在這裏等你。”
“好。”
艾質彬來到了酒店，陽薇薇正坐在沙發上喝著悶酒，艾質彬很不高興地奪過酒杯摔在地上，怒斥：“喝什麽喝？有這麽好鬱悶的麽？”
陽薇薇狠命地打了艾質彬一個耳光，怒喝：：“我喝酒你也管，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就是個看門狗麽？”
艾質彬聽到看門狗三個字，肚子裏十分的惱火，但是又一想：“這是對職業的不理解，不能夠怪他。”於是他忍了忍，拍了拍陽薇薇的肩膀說：“不好這樣嘛！都那麽多年了，何苦跟我較勁呢？”
“你看看這張報紙？”陽薇薇遞給艾質彬一張報紙。
“怎麽啊？”
“你看看這一版。”
“啊！”艾質彬很吃一驚，原來自己所在的單位有個中隊長帶頭打架，把一個老板打成植物人。
陽薇薇又問：“這是人幹的事麽？”
艾質彬咬了咬牙，憤憤地說：“簡直是。”
陽薇薇哭著又問：“那你知道我弟弟是怎麽死的？”
艾質彬搖了搖頭，說：“你從來沒有提到過啊？”
“我弟弟做保險，被兩個保安活活地……活活地打死了。”
“啊！”艾質彬更是咬牙切齒，憤憤地說，“這些狗日養的，槍斃一百次也不過分。”
“所以我說了，保安是世上最垃圾最下賤最爛的職業，你真得不曉得你做什麽不好，幹嘛做這個。”
“正是因為這個社會太多這樣不稱職的混蛋，所以需要更多的新鮮土壤，其實這個世上也不能少了保安，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想過將來沒有，你能看一輩子的門麽？”
“保安絕對不是看門那麽簡單，它是一門職業，看似簡單，其實不然……”
“你別多說了，下賤就是下賤，今天找你很簡單，你要麽去做保安，你那麽要我……”
“這樣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這是你不講道理，大好青春年華，做什麽不好，非要做看門狗。”
“你……”艾質彬又一次聽到陽薇薇侮辱保安是看門狗，心裏實在是有氣，但是也不好發作起來。
“怎麽啊？說了你心裏還不舒服？”
“你簡直不可理喻。”艾質彬憤憤地說。
“你是不是男人？為了一份豬狗不如的工作竟然跟女友鬧情緒。”
“你這個女友，老子不要了，由你嚷吧！”艾質彬一生氣，竟然不知分量，說出這樣的話語。
“你說什麽？”陽薇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說我以後不想再看到你了。”艾質彬丟下一句就要走。
“你去做你的看門狗吧！永遠不要回來。”陽薇薇哭著嚷道。
艾質彬憤怒地給陽薇薇一個耳光，指著她說：“告訴你，保安不是看門狗，保安是人。”說完後憤而離去。
陽薇薇對艾質彬真的崩潰了……
艾質彬衝出酒店，猛然覺得自己做的也實在是太過分，但是也沒有辦法，必須要麵對這個現實，因為工作高於一切，但是那一個耳光也實在是太厲害了，畢竟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友，畢竟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打她，艾質彬可是鋼鐵一般的人，可這次隻跑了不到二百米的距離，就覺得渾身無力，立即倒在了地上，哭得像孩子一般。
正在這個時候恰好有個保安在值班，發現了艾質彬，踢了艾質彬幾腳，說：“你是哪個啊？死也不能死到這裏，趕快滾。”
艾質彬哭聲更大了，根本沒有理睬保安。
保安憤憤地說：“怎麽有你這樣講道理的人，你再這樣流氓的話，老子可要打人了。”
艾質彬這才看清楚是自己的同行，連忙站起來，關心地問：“有你這樣上班的麽？”
保安上去就給艾質彬一個耳光，憤憤地說：“老子就是這樣上班的，你沒有看到報紙嗎？我們的同行還把大人物給放倒呢？”
艾質彬正色地說：“這是我們隊伍中的恥辱，你怎麽還這樣幸災樂禍。你應該加強自己的修養。”
保安憤憤地說：“地球人都知道保安地位不如雞，如果有其他的工作誰還做這個，你還一大堆的歪道理，你真是邪門，看來你這個養的，準是個瘋子。”
艾質彬搖了搖頭，準備想法再教育他。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頭子走過，一輛摩托飛奔而來，奪走老頭手中的皮包，艾質彬一驚，連忙去追，追了一陣後，艾質彬操起一塊磚頭朝摩托擲去，正中那人後背，痛著翻滾著地。艾質彬趕了過去，原來這人就是今天搶穆小菁包包的龔浩。
艾質彬冷笑道：“怎麽又是你？”
龔浩可憐巴巴地求饒：“再放我一次吧！我也是沒有辦法，我要……我要養家糊口。”
艾質彬正色地說：“放你就是縱容你，我堅決不能饒過你。”
“事不過三，事不過三，你就……你就眼睜睜得看到我……我沒有下次了，真的，嗚嗚嗚嗚……”龔浩說著說著都哭了。
艾質彬歎了一口氣，把手一擺，說：“我不想看到你再有下一次了，你走吧！”
艾質彬把包還給了老頭子，老頭子感激地握住了艾質彬的手，深情地說：“真的太感謝你了。”
“一點小事而已。”
“你叫什麽名字？我要好好報答你。”
“報答就不要了吧！我還有事，再見！”
這時候公司打電話催艾質彬立即去開會，艾質彬很吃了一驚，這麽晚了，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公司是不回開會的，於是馬上趕去。
等來到了公司，艾質彬感到明顯的不一樣，平時公司的人都很少，靜得連掉針的聲音都可以聽到，可今天明顯的不同，大家都議論紛紛，好像要發生什麽大事一樣。
旁邊的同事推了推艾質彬問：“你怎麽還這樣呆啊？”
“什麽？呆？”
“你不知道吧！二大隊的中隊被抓到局裏了。”
艾質彬很自然地說：“早就該抓了，他簡直是個，保安隊伍中就不應該有這樣的混蛋。”
“那你知道今天來做什麽？”
“什麽？”
“肯定是選個中隊出來。”
“哦，我知道了。”
“嗬嗬！你就做你的白日夢吧！看你上班這麽呆，別說中隊長，就是再做十年的保安也甭想混到班長的位置。”
“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好班。”
“張奇書和韓利東可就不一樣了，我看這位置可有這一爭啊！”
話才剛剛說完，忽然一聲巨吼：“你憑什麽跟老子爭。”猶如一聲霹靂，立刻把會場給震懾住了。原來有兩個人爭得不可開交起來了，這兩個人就是張奇書和韓利東，會場所有的目光都被這兩個人吸引住了，韓利東性格剛烈，按耐不住，跳在桌上，指著張奇書大聲叫罵。
張奇書也受不了屈，也跳在桌上，大聲指著韓利東說：“你奶奶的，就你這樣的烏鴉嗓子，隻會喝酒的殺豬的，還不閃到一邊去。”
“你……你處事陰險，為人刻薄，你當中隊長，全世界人的眼睛都瞎了。”
“你奶奶的，看來不給你兩拳頭，你不知道老子的厲害。”
“誰怕誰啊？我要當著這麽多人麵前把你打倒。咱們去前台。”
“去都去。”
兩隻猛虎立即在前台出拳對招，而旁邊的看客麻木不仁地亂聲叫“好”起來。
正要動手的時候，忽然有個人衝上前台大叫：“慢著。”他就是艾質彬。
看客都在想：“哪個家夥這麽大膽，看來不想混了。”
張奇書怒喝：“還不滾開，老子拳頭不長眼睛。”
“大家都是同事，要以和為貴。”
“和個……”
韓利東也大聲叫喝：“不幹你的事就滾。”-。
“這樣吧！如果你們能趕我下台的話，我就走，如若不能的話，你們兩個要握手言和。”
艾質彬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真不曉得這個新兵蛋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奇書心想：“不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他不知道老子當的是什麽兵。”活動了下關節，猛出一拳頭朝艾質彬的打去。艾質彬右手掌正好伸開，緊緊地抓住了他拳頭，張奇書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可就是沒有掙脫開，此時的艾質彬猛地一用勁，張奇書覺得酸疼難當，渾身使不出一點的勁，禁不住發顫，幾乎快跪到了地上。在旁邊的韓利東此時趁火打劫，一拳頭朝艾質彬揮舞過去，艾質彬左腿飛起，正踢中韓利東的虎口，韓利東疼痛難當，方知什麽叫高人。
艾質彬厲聲叫喝：“服不服？”
“服。”兩人異口同聲。
張奇書和韓利東最終握手言和，全場大亂，真想不到保安隊伍中臥虎藏龍。
忽然這個時候一聲鳴笛聲響起，會場頓時鴉雀無聲，因為是人都知道，大隊長唐健到了。
唐健開門見山地說：“今天來到這裏的都是我們三大隊的精英，這麽晚來，是有兩樣事要宣布的，第一，我們隊將有部分人協助交警指揮交通；第二則是有艾質彬擔當我大隊的中隊長。”
此話一出，全場又是嘩然……
艾質彬做夢也沒有想到是自己，身子猛地朝前一顫，立即立起身說：“我不能擔當。”
唐健問：“為什麽？”
艾質彬便道出了原因：“第一中隊長必須在部隊裏呆過，我沒有；第二做中隊長的必須從事保安工作兩年以上的時間，我隻呆了一點時間；第三做中隊長必須有過硬的工作能力，我沒有。”
唐健笑著說：“我一直都在觀察你，你是個人才，我尊重人才，很多人都認為保安是個沒有前途的職業，是混飯吃的，可是你沒有這樣認為，你是把工作當事業做的，你是唯一把保安手冊讀懂讀通的人，又是立功很多，次次不留名的人，有個業主還專門寫信到公司表揚你了，我來跟大家念念，他是這樣寫的：引言：深夜因急事外出，更深人靜，見保安艾質彬者靜坐在石椅上，遊目四巡，神情凝重，震撼之餘，特備打油詩句以讚之。
小區門前保安班，護衛宅區不簡單。
警惕目光四處巡，惟恐漏過一疑況。
宅區安情不一般，前門後門打通關。
長駐流動相鄰住，牆頭籬笆有人跨。
難得宅區眾保安，白天常巡門戶關。
夜晚暗處蹲通宵，風雨嚴寒不漏班。
宅區車流日不停，保安時時保通暢。
平凡工作不一般，建議上級大表彰。
向保安艾質彬同誌表示敬意……
嗬嗬你門看看，多麽有水準，況且艾質彬的身手相當不錯，他帶隊伍我放心。”
“可是……”
沒有等艾質彬說完，台下的人順水推舟地報以嘩嘩啦啦地掌聲。
會後，唐健對艾質彬說：“朱總要見你。”
艾質彬來到董事長辦公室，立即很吃了一驚，原來朱總就是在酒店下樓時所幫的老頭子。
朱總握住艾質彬的手，風趣地說：“我觀察你好久了，你可是我們公司最年輕的中隊長。”
艾質彬激動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