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哈哈哈哈哈哈哈——”


  爆笑聲響徹整個首領辦公室,這是江戶川亂步的聲音。


  江戶川亂步和織田作之助一直保持著耳麥連線,因織田作之助突兀去了十年前,聯係自然也斷了。


  江戶川亂步當時判斷出即便首領辦公室有陷阱,太宰治應該不會為難織田作之助,所以他耐心等了一會。


  果不其然,五分鍾後,他和織田作之助恢複了聯係,並立刻聽到了現場太宰治的宣言。


  江戶川亂步笑得胃抽筋。


  他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地說:“織田,快上,這不是你找了很久的暗中盯著你的變態嗎?快去問他,如果他不愛你,為什麽還盯著你!”


  電話另一邊的太宰治陡然一驚,等等,江戶川亂步的聲音?啊!糟糕!十年後的織田作之助換回來了!!

  在明晰這個事實的瞬間,太宰治陡然想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


  下一秒,太宰治整張臉都像是發燒了一樣紅得可怕,啊啊啊啊他剛才都說了什麽?

  那可是他最重要的友人,結果自己不僅在友人麵前丟了臉,還說出了這麽羞恥的話,甚至還讓織田作之助知道了自己一直在盯梢……


  神啊,讓他去死吧!


  織田作之助聽到江戶川亂步的聲音後,陡然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他立刻走向中島敦:“沒錯,中島,你和他在通話中吧?將電話給我,我有點事問他。”


  之前為了迎擊菲茨傑拉德,中島敦去偵探社打工了一段時間,和偵探社的人相處的不錯,他去之前首領也叮囑他,讓他聽從織田作之助的吩咐。


  此刻見到織田作之助要和太宰治說話,中島敦很老實地將手機交給了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將手機湊到耳邊,還未開口,就聽到了電話被掛斷的嘟嘟嘟聲。


  太宰治可恥地逃走了。


  又一次。


  織田作之助:“…………”


  捏著電話的手,微微有點抖,一瞬間,饒是織田作之助脾氣溫和,此刻也有點惱火了。


  同樣非常惱火的人還有尾崎紅葉。


  尾崎紅葉不是傻子,先是十年前,再是十年後,她立刻明白自己中了太宰治設置的陷阱。


  最重要的是,這陷阱八成是用來暗算K的,結果遠在倫敦的小兔宰治為了抓住K,居然將她也一起丟進了陷阱!!

  結果呢?K沒有踩到陷阱,反而是她被坑了!


  尾崎紅葉氣壞了。


  尾崎紅葉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不管怎麽說,K和中島敦都是港口的成員,於是最終她的怒火落在了織田作之助的頭上,她握緊長劍,殺意凜然:“偵探社的人暗中潛入首領辦公室,意圖不軌,該殺!!”


  織田作之助將電話還給中島敦,他繃著臉冷聲問:“抱歉,但這事是你們港口先挑起來的。”


  他拿出了太宰治調查他的文件:“我也想知道,你們首領為什麽一直盯著我。”


  轟隆——


  首領辦公室前的走廊上展開了激烈的戰鬥,赤鬆流趁機從尾崎紅葉和織田作之助之間的戰場中溜走。


  中島敦有些茫然,但最終他還是選擇執行太宰治最後一條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離開辦公室。


  於是中島敦想攔住赤鬆流。


  雖然赤鬆流用魔術掩蓋了身影,但這難不倒中島敦的老虎鼻子,中島敦利用嗅覺抓到了赤鬆流的蹤跡。


  赤鬆流被發現了也不著急,他停下腳步,抬手招了招,示意青年靠近一點。


  中島敦狐疑地看著赤鬆流:“K先生?”


  赤鬆流小聲說:“剛才首領辦公室的事,看懂了嗎?”


  中島敦很純樸地搖頭:“沒看懂。”


  赤鬆流出了個餿主意:“你將今天發生的事全部匯報給中原中也。”


  中島敦皺眉:“告訴中原幹部?”


  “是啊,你不覺得首領掛斷電話太突兀了嗎?你打著關心首領的名義聯係中原中也,順便將事情告訴他,看他怎麽說。”


  赤鬆流心說中原中也要是知道發生了什麽,很可能再踹太宰治一腳,那可太完美了。


  “如果首領問責,你就說被我打了一頓。”


  赤鬆流趁著中島敦思考之際,反手就是一個直拳,重重打在了倒黴蛋中島敦的鼻梁上,可憐的敦敦眼前一黑,軟倒在地。


  等中島敦利用虎的恢複力治愈被打斷的鼻梁後,赤鬆流早就跑沒影了。


  而織田作之助也在江戶川亂步的幫助下成功逃出生天,因為尾崎紅葉放水了。


  江戶川亂步的嘴皮子很利索,他這麽對尾崎紅葉說的:“歸根結底造成這一切的人是太宰治,你之所以會中招,也是因為他什麽都沒說吧?”


  “這樣的首領真是太過分了,你難道不想給他找點麻煩嗎?”


  這句話的誘惑太強了,尾崎紅葉的攻擊慢了一瞬,織田作之助趁機溜了。


  尾崎紅葉並未讓人追擊,她收劍入鞘,麵無表情地拿出電話打給太宰治,太宰治沒接,尾崎紅葉又打給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似乎在外麵,電話的聲音有些吵雜:“大姐?怎麽了?”


  “首領呢?”尾崎紅葉問。


  “他在安全屋,我在外麵搜集情報,怎麽了?”


  中原中也有些慌:“難道太宰出什麽事了?”


  尾崎紅葉沉默了一下才冷笑道:“他能出什麽事?你見到他後揍他一頓,就說是他欠我的!!”


  說完尾崎紅葉掛了電話。


  紅發女子解氣地想,太宰治身上的永生詛咒真棒,怎麽打都死不了,太棒了!

  不過……


  尾崎紅葉忍不住翻起死魚眼,維吉萊爾是K?他居然是太宰治的真愛?

  ——怪不得K跑了!怪不得太宰治追到倫敦了!

  與此同時,倫敦。


  中原中也看著掛斷的電話,滿頭霧水,這是怎麽了?

  緊接著中原中也接到了中島敦的匯報,在聽說港口組織本部又被偵探社的人溜達了一圈,尾崎紅葉踩中了太宰治設置的陷阱,真正的目標赤鬆流反而悠閑地溜走後,中原中也氣樂了。


  中原中也揉了揉自己的拳頭,獰笑著回了安全屋。


  在赤鬆流坐上了回倫敦的飛機時,中原中也摁著太宰治的腦袋捶了對方幾拳。


  太宰治正處於自我厭惡的情緒之中,被打了也懶得還手,中原中也看到像是蔫白菜一樣的太宰治,反而下不去手了。


  中原中也虎著臉罵道:“你怎麽能算計紅葉大姐?她氣壞了。”


  太宰治懶散地說:“又不會受到什麽傷害,若是能趁此抓住K,也省的我們繼續在倫敦耗費時間了。”


  “可你失敗了。”中原中也嘴角抽搐:“所以明早我們還是要去上課?”


  太宰治懨懨地嗯了一聲。


  中原中也冷眼瞅著沒精神的太宰治,他故意刺激說:“你和維吉萊爾是真愛?”


  太宰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咬牙切齒:“誰和他是真愛!”


  太宰治心裏鬱悶極了,聽了赤鬆流的話,十年前的織田作之助八成會以為自己禍害未成年。


  但從另一個角度講,為了防止這種事發生,以織田作之助的操守,他肯定會主動避開太宰治,不會與太宰治有任何交集,自然也不會被當時的森鷗外注意到,將更容易脫離港口mafia。


  ……這隻能算是昨天那場社死中不幸中的萬幸了。


  中原中也繼續嘲諷:“那你和織田作之助是真愛?”


  太宰治的臉色冷下來,鳶色眼眸裏閃爍著如刀鋒般的冷意:“蛞蝓,有些話不能亂說。”


  中原中也冷哼一聲,神色倒是緩和下來:“既然如此,為什麽織田作之助會跑到首領辦公室?他在探查什麽?”


  太宰治想到聊天室裏的織田作之助的質問,聲音柔和得滲人:“那自然是赤鬆流幹的好事了。”


  中原中也頭疼地說:“上次你自己跑出去當誘餌,結果被K一槍崩了,這次你在橫濱設圈套,結果讓偵探社的人盯上了你……”


  “明天去上課,你不會又要做什麽吧?”


  太宰治打個哈哈,他拉長語調說:“那可是魔術師的大本營,我什麽都不會做。”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太宰治決定明天上課時要好好觀察赤鬆流,再做其他打算。


  橫濱那邊是白天,倫敦這邊自然是深夜,太宰治睡了一會,倫敦這邊的天就亮了。


  中原中也開車帶著太宰治去弗倫給的地址。


  來到倫敦郊區,明明看上去是荒山野嶺,可伴隨著太宰治的不斷前進,遮蔽學術都市的魔術逐漸失去效果,中原中也看著幹淨複古的街道建築,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太宰治回頭看了看來路,他走過後,原本失效的魔術陣圖又一次產生了遮蔽的效果,顯然太宰治的無效化隻是接觸無效,並不是抹消,他離開後,魔術自然會再度生效。


  中原中也拿著地圖看了看:“前麵左拐就是礦石科的教室了,走吧,距離上課還有半小時。”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很快就找到了礦石科的階梯教室,推門進去,已經有一些學生坐在位置上等上課了。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位置是第一排,這是個非常利於觀察的好位置。


  隻是在兩人準備到座位上時,背後教室門打開了,一個戴著白色軟帽子的青年走了進來。


  費奧多爾推門時還對身邊的尼古萊·果戈裏(異世界版本的)說:“上課的格尼和平時不一樣哦,你一定沒見過。”


  尼古萊雀躍地說:“嗯,我很期待。”


  隻是下一秒,披著白色披風的尼古萊停下腳步,費奧多爾也看到了門口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一瞬間,氣氛古怪而險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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