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優然的苦心

  飄渺的路燈一片昏暗，映照著地上的夾雜在雪裏的血，發著暗淡的光，輕輕的閃爍在了我的眼眸裏。


  “咳咳……”低低的咳嗽聲從優然的嘴裏發了出來，她慢慢的抬起頭，她的眼睛一片灰暗：“其實吳鑫，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她的聲音悲涼的比寒風更要空洞。


  眼淚模糊了麵前那一張嬌俏的臉，我哏嗆著後退了兩步，啪的一聲，槍從我的手中無力的掉落了下去。我呆呆的看著優然，我很想走過去，把她摟在懷裏，可是我不敢，也沒有勇氣。


  “在你的心裏任何人的位置都比我重，你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過我。”優然悲哀的聲音在順著寒風同時的掠過了我耳朵：“我不過就是驚豔了你片刻的溫柔，而你卻驚豔了我的整個時光。”


  她皺了下眉頭，麵容呈現出了一絲痛苦之色，那一絲痛苦在眼淚的衝唰中漸漸的隱沒了下去：“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因為你太低估了我對你的愛。你怎麽不想想我為什麽要做這些呀？如果我真的要報複，你認為阿振和林子衿他們那天還有可能活命嗎？”


  我不敢置信的哏嗆著後退，腳下一軟，我就無力的跌倒在了雪地上。


  “是的，一開始我很恨你，恨你欺騙了我，利用了我，但是後來我發現我終究對你還是無法狠下心來的。”優然自嘲的笑著：“我真的很傻，也很悲哀，在我的心裏竟然還存在這那麽一絲幻象，幻象你可以憐憫我一下，在你的心裏對我還有那麽一點點可憐的愛。”


  “但是你沒有，你隻是在想我在瘋狂的報複你，卻不想這一切都是因為誰呀？”優然仿佛再也堅持不住了，單膝跪在了地上，她用手緊緊的捂著肩膀的傷口，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然姐……”旁邊的人大叫了一聲，似是想要過來攙扶著她。


  “別過來。”優然喝住了他們的腳步，她努力的抬起頭看著我：“你想要報仇，我幫你，你想要的，我就給你。但是你呢？你可曾有一點感動過？你隻是認為我在瘋狂的報複？你本能的以為我會對林玉寧開槍，所以你就可以毫不留情的把槍指向我？”血滲透她潔白的手掌一片豔紅。


  她再次低低的咳嗽了兩聲：“我優然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小熊設計的嗎？如果我要是真的想報複，你身邊的人還能剩下多少？雖然我傷害了一些無辜的人，但是他們大多數都是小熊的人？你想一想，我真的傷害過你身邊的人嗎？”她指著阿振：“你說，當時如果我想，你和林子衿能活嗎？”


  阿振搖了搖頭，低沉的開口：“不能。”


  優然蒼涼的大笑了起來；“為你了，我雙手血腥，為了你，我在傷害無辜？可是換來的是什麽？”


  她看著自己肩頭的傷口，黛眉一皺，點點殷虹順著她的嘴角流淌而下：“換來的是利用和欺騙還有這一槍。”


  “然然，你別說了，對不起，對不起，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早說呀？”我哽咽著開口。優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麻痹小熊，讓他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在事實……然後在打她一個措手不及，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感覺到了有些奇怪，如果優然真的想要對我報複，讓我痛苦的話，為什麽不對子衿和老黃他們下手呢？

  那樣豈不是更讓我痛苦嗎？如今我明白了一切，但是明天的卻已經太晚了。


  “我以為你會懂我的。”優然淚流滿麵的說道：“我高估了你的愛，你低估了我的愛。”她低頭看著一片血紅的肩膀：“這一槍打的好，終於把我所有對你的幻想，都擊崩在了此刻。”


  我在地上哏嗆著向著優然爬了過去，顫抖著伸出了手：“然然……”


  她微笑著淚流：“我最愛的人，一點信任都不給我，我最親的人都在利用我，欺騙我，這樣的生命對我來說活著真是累呀。我這一生很少的快樂過，仿佛都在為你而活……”


  她的身體在在雪地上緩緩的癱軟了下來，她擁抱住了冰冷的地麵，鬢邊兩縷白發在夜風中搖曳著的淒涼，仿佛和雪徹底的交融在了一起悲哀，輕輕的舞動著，充斥著淚水的眼睛伴隨著她眼睛的眨動，眼淚也一滴一滴的渲染開來。


  “然然，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想要拉住她的手，可是優然用盡全力的一把將我的手打開了。


  “不需要你的憐憫了。”她大口的喘息著，血順著她的身下漸漸的渲染開來，模糊了那一片雪的痕跡。


  大雪飄飛，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身上，仿佛這樣大雪要將她帶走一樣。


  “是我太傻了，始終都在心裏期待著什麽？如今好了，所有的夢都幻滅了。”


  “吳鑫。”優然努力的仰起頭看著我：“我恨你，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了。”她用盡全力抬起手，滿是鮮血的手在半空中顫抖的，指著我：“今天，我和你恩斷義絕。”她一字一頓的開口，她的身體在地上觸動著，慢慢的勾勒起來了身體，似乎想要站起身，但是身體輕微搖晃了兩下，她在次半跪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著。


  嘴角那一絲鮮明的色彩，宛如一根根針，無聲的刺入了我的眼眸。


  漫天飄落的雪花，在這一刻呼嘯的打落而下，打的眼眸生疼。凜冽的寒風無助的呼嘯，猶如野獸在耳邊發出絕望的哀嚎。


  飄渺的路燈再也映不到優然的雙眸了，她的眼眸徹底的冷了下去，伴隨著她的心也同時的冰封在了此刻。


  她的身體再次一軟，匍匐在了雪地上，隻是她依然用盡全力的抬起頭：“林玉寧，你不是奇怪吳鑫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嗎？我告訴你，他就是你的兒子。”她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吳鑫，你繼續開槍殺了我呀，你不就是害怕她知道真相嗎？你開槍呀？我知道你敢的，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呢？你傷害我的已經夠多了，也不差再來一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