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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那就全部毀掉

  四周寂靜無聲,隻有點點水滴落下的聲音,很輕很輕,但也很沉重,仿佛夾雜著一生的痛苦和悲哀盡數滴落再次此刻。


  窗外星光眀燦,紛紛揚揚點點滴滴的照耀在了優然的身上,但是卻在也無法映入她的眼眸了,似乎一切都是絕望的黑白,整個世界在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光亮。


  我躺在冰冷的地麵,身上渲染的紅色麵積漸漸的擴大,隻是我卻感覺不到疼一般,隔著飄渺的水霧,我望著那個站著的淒然身影,我從來都沒有發現原來她的身影是這麽的孤獨,看起來也是那樣的痛苦。


  “咳咳……”低低的咳嗽聲,從趙婷的嘴裏發出,她的眼神也灰白了下去,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坍塌在了此刻。抽泣的哽咽夾雜著苦澀充斥在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優然低著頭,嘴角突然泛了一絲邪魅到了極點的笑意:“吳鑫,這一輩子我可還欠你什麽嗎?”


  那一點笑意,看的我膽戰心驚,不寒而栗,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仿佛從心底泛起的寒冷要將我凍僵在了此刻:“你不欠我,是我欠你的。”我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多的這一輩子我都還不清了。


  優然依然還在笑著;“你們呢?我還欠你們什麽嗎?”她指著趙婷:“趙婷你說,我欠你的嗎?”


  “對不起,然然,我是真的剛知道不久的,你別怪我。”趙婷一聲聲的哽咽著,任憑眼淚滲透冰冷的地麵,在無聲的顫抖著中,冷卻下去。


  優然歪著腦袋,注視著她片刻;“我好像不欠你的吧?”她想了想;“嗯?不對,你曾經替我當過一槍,現在我就還給你。”手中她拿起手中槍,對準自己的胳膊就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子彈穿過肌膚,帶起的血色飛濺在了臉上。


  “然然。”我們同時的叫了一聲,想要向著她走過去。


  砰的一聲,再次一次槍響,所有人的動作都戛然而止,靜止在了此刻。優然單手舉槍,還在對著屋頂,點點青煙繚繞著在槍管裏蔓延而出,她左臂上的血色一片淒然,她拿著槍對準了我們:“都別過來。”她看向趙婷淡淡的笑著:“趙婷,現在我是不是不欠你的了?”


  “然然,你別這樣,對不起,對不起……”趙婷抱著腦袋哽咽了起來:“我求求你,你別這樣。”


  “嗬嗬,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咱們這麽多年的姐妹情。”優然仰起頭,仿佛在努力的控製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知道為什麽當我知道你是鄭丹的人,我依然還把你當成好姐妹嗎?因為我不能在失去你了,如果連你都沒有了,那我身邊就真的什麽人都沒有了,我害怕我會活不下去的。可是你呢?趙婷……嗬嗬,是我太傻了。”眼淚終究還是再次劃過了她的眼角:“根本就沒有人真心對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人也都在利用我……”


  鄭丹淚流滿臉的抽泣著:“然然,你別這樣,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嗯,確實是你的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生下了我。”優然沙啞的叫喊著,仿佛要把自己的喉嚨都要喊破;“可是既然生下了我,為什麽就不管我了。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麽又要把我生下來呢?”


  “對不起,對不起,然然,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鄭丹心疼的看著優然流血的胳膊:“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想要做什麽,我都會答應你的,求求你,別再傷害自己了,我求求你。”


  “你心疼了?”優然好整以暇的問道,話語中說不出的譏諷還是嘲弄:“我不需要你們的假情假意。”


  我對著優然伸出了手去;“然然,你別這樣,我……”


  “閉嘴。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優然的聲音,淡淡的,平靜的沒有絲毫的波瀾,就好像是一灘幽深不見底的死水一般,似是將她的心也冰封在了其中。


  伸在半空中的手,無力的垂落了下來。


  曾幾何時,她無數次的對我伸出手來,我都是決絕的推開。而這一次終究還是她推開我。


  “你也不需要在說什麽了,什麽都不需要了。”優然喃喃的開口:“我也什麽都不想要了,也什麽都不求了,一切都是假的,沒有人真心對我的。”


  “然然,我求求你,你不要這樣,你千萬不要做什麽錯事呀?”鄭丹擔憂的看著她。這樣的優然太可怕了,整個人仿佛沒有了絲毫的生機。


  優然的嘴角泛起了奇異的笑:“我沒錯,錯的是你們,是這個世界。”


  她蒼涼的大笑著,熱淚滾滾:“我這一生就是一個笑話,從我生下來開始,我親生父母就舍棄了我,我愛的人在利用我,來殺死我的親生父親,我身邊最知心的姐妹,也是別人安排到了我身邊的。當我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還沒等我高興呢,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嗬嗬……”


  “我什麽都沒有,我也什麽也不想要了。”她緩緩的抬起頭,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眸,沒有絲毫情感的色彩,空洞到了極致,灰白到了極點,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既然一切都是假的,那麽就全部毀掉吧。”她一字一頓的說道。


  她的話,仿佛最凜冽的寒風從我的身上刮過,讓我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毫毛在這一刻都倒豎而起。似是從心裏泛起的寒冷,將我全身的血液都凍僵在了此刻,整個人似乎再也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了。


  “然然……”鄭丹向著優然伸出了手去。優然看都沒看她一眼,鞋子踏在地麵上發出了點點聲響,似乎將所有人的心都踏在了她的腳下。


  走到門口,優然回過頭來,看著我們,視線一點一點的從我們各自的臉上掠過,她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情感,宛如在看著陌生人一樣,她胳膊上渲染的血色,順著她的指甲一滴一滴的滴落到了地上,在潔白的地麵上開出了一朵朵淒然的血花,還在逐漸的蔓延著,帶走了她心裏那一點,僅存的,最後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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