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優然的陌生
看著她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苦笑了一下。
“別多想了，有一天她也許會想明白的。”俊哥安慰著說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那一天談何容易呀，誰會和傷害自己父親的人在一起呢？
坐了一會，俊哥看了一下時間站起身：“優然事先約好了我，準備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計劃。”
沉默了一下，我說道；“俊哥，我怎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呢？即使是金哲損失的再多，也不可能任由咱們胡作非為，繼續的損失下去了。他在不反擊，這樣下去那真的就是自尋死路了。”
“我也感覺到了。”俊哥沉聲說道：“但是現在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一旦錯過這一次，想要在對付金哲就不是這麽容易的。”
“說的也是。”我皺著眉頭，在心裏思索著一些事情。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似有似無不好的預感，仿佛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這種感覺很玄妙。
“優然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你回來呢，正好趁機和她說一聲。”
聽俊哥這麽說，我心陡然一動。俊哥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一般，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瞞不過他們，你這麽大張旗鼓的回來，恐怕他們早就知道了。除非是一開始，你連我們都沒告訴，才能暗中做出你不在的假象，要不然隻要有一點的線索，他們就會聯想到你的身上。”
看著俊哥走出去的背影，我沉思了一下。
狗子把鞋一脫，直接就躺在了我床的旁邊，臭腳丫子的味道瞬間撲麵而來，都能給人幹個個子。我嫌棄的皺了皺眉頭；“你能不能把鞋穿上，真特麽的臭。”
老黃在一旁撇了撇嘴，遠離了狗子兩步。
狗子煙都沒睜，掏出一支煙就給自己點上了，臉上露出了一絲陶醉的笑容；“沒事，聞一會兒你們就習慣了。”他用手扣了扣腳，然後把放在鼻子上輕輕的揉了兩下。
也許真像他說的似的，聞習慣就不感覺臭了。
狗子彈了彈煙灰，懶洋洋的說道：“還不讓他們回來嗎？”
沉吟了片刻，我開口說道；“現在還是別讓他們回來了，過幾天再說吧。”把狗子向旁邊踢了踢，我身體一歪就躺在了床上。
老黃歎了口氣，複雜的說道：“操，你們連這事都不告訴我，我特麽的冤枉天宇了。”
我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因為那時候身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所以誰都不敢相信了。
優然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火紅的晚霞帶著最後一絲眷戀的光，映照在了她的臉上，漸漸暗淡了下去。她看著我，眼中清晰的泛起了一絲欣喜：“鑫鑫。”
僅僅一個多月沒見，我發現優然已經有些陌生的感覺了，身上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充滿了一絲冷然而高不可攀的氣勢，宛如女神一般，高高在上，冷豔動人。隻是更多的，我卻恍惚味道了她身上濃烈的血腥的味道。
她看著我雖然在笑，笑容不知何時也滲透了森然，同樣讓人感覺到了陌生。
“然然。”我叫了一聲。
優然注視了我許久，眼中泛起了淡淡的水霧：“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你肯定不會有事的。”隨著話音的出口，眼淚也掠過了潔白的臉頰，無聲的滑落。
猶豫了一下，我的手終究還是覆蓋上了她的臉頰，逝去了那一滴濕潤；“放心，我沒事，什麽事都不會有的。”
她握住我的手，緊緊的貼在了自己的臉上，似是在感受著我的溫度。我的心裏泛起了濃烈的愧疚，如果說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優然了，可惜我卻連任何的承諾都已經無法賦予了。
片刻之後，優然抽了抽鼻子；“鑫鑫，你放心，我已經和俊哥商量好了，無論你想要做什麽，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的。這一次一定要讓金哲萬劫不複。”她嘴角牽扯的笑容，似比寒風更要凜冽，比寒風更要森然。
注視著她，我沒有說話。
“怎麽了？”優然閃爍著淡然的雙目，曾幾何時，她的眼眸是我此生見過最美的太陽。而現在她眼眸裏的光卻已經無法溫暖我了。
移開了視線；“沒事，隻是我想不到你竟然把一切都隱藏的這麽深。”我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低沉。
優然傲然一笑：“五年的時間，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報仇的，所以我一直都在追逐著和你並肩而立的位置。即使不能成為你的助力，也不想成為你的累贅。”她看了我一眼，眼神輕輕閃動，仿佛是最後的火光暗淡下去的淒涼；“一開始你回來的那時，以雷霆萬擊之力對抗著金哲，更是在瞬間在這裏就站穩了腳。那時我認為，你此生已經不會在需要我了。”她笑了笑，隻會那笑容卻說不出苦澀“所幸，現在我終於可以幫到你了。這樣也很好。”
聽她這麽說，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看著她有些不在熟悉的臉，也仿佛在這五年中，她隨著我們的滄桑同時曆經了桑田。
“然然，你這是何必呢？”我澀聲說道：“我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麽做的。”如果不是為了我，隻要優然在繼續隱藏下去，看著我們拚，她在背後昨收漁翁之利，這才是最好的選擇。隻是她現在不留餘地的把自己暴露出來，所有人都會對她產生防備，雖然看似她可以在這一盤棋中在逐漸的站穩腳，隻是以後在想有什麽動作就不是這麽容易的了。
“你是我愛的人，為你做什麽都是值得的。”優然堅定的說道：“我不想求別的，隻要能為你做些事情就好。我知道你已經變了，你已經不在是昔日的少年了，我們的愛在你這裏也變了，隻是在我這裏卻永遠也不會改變。”
原來少年會變，風景會變，情愛也會變。
頓了一下，她接著說道；“我這裏不再是你停靠的港口了。可是我可以當你臨時休息的港灣，隻要你累了，回頭就可以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