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不能食言
林長思嚇壞了，她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情，隻能緊緊的抓住謝如珩的衣領，她渾身無力，燥熱的難受。
“如珩。”她喊著他的名字，就連哭泣都是微弱的。
謝如珩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這裏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外麵的人，謝晚音等人衝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由的怒火中燒。
“沈先生，沒想到你這麽卑鄙。”
妄想通過毀掉林長思讓她跟他哥分開，簡直畜生不如。
夜堯離皺眉，“你為了自己的私欲，妄想毀掉一個女孩兒，沈先生，你德不配位啊。”
“你們懂什麽？眠兒，這人是自己過來的，不信你問問別人，我可沒有……”他還想說，謝如珩抱著人起身，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死物，而不是一個人。
“解藥。”他道，懷裏的人難耐的喘息，她臉色潮紅，還在努力保持理智。
沈念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哼了一聲，“我不懂你說什麽。”
謝如珩直接抱著人離開，林長思靠在他懷裏，努力的抱緊他的脖頸，壓抑著內裏的渴望，剛才那個男人，見她掙紮的太厲害，給她喂了藥，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東西。
謝如珩抱著人走到大門口，沈念追了上來，他已經沒了平時的風度，就像是個心碎瘋狂的老父親。
“眠兒，你要是踏出這道門，你就永遠不要回來！”
他以為他的威脅會起作用，謝如珩仿佛聽不到，抱著人走的飛快，謝晚音在身後嘲笑出聲，沈念回頭看他，“你笑什麽？”
“笑你愚蠢，你以為你這個生父能威脅他？醒醒吧，我哥他啊，連父親是什麽都不知道。”
夜堯離補刀：“唯一能讓他有情緒波動的差點被你毀了，你動了他的心肝寶貝，想想怎麽讓他手下留情吧。”
沈念看著謝如珩的人離開，偌大的別墅裏瞬間安靜的可怕，雨水裏，他痛苦的抱著頭，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做錯了什麽？那是他兒子，就必須要聽他的。
——
林長思在車裏已經半昏迷了，她渾身熱的難受，隻能貼近唯一的涼快，謝如珩抱著她，用小毯子將她裹緊，天氣還涼，車裏溫度再高都不能讓她衣衫不整的給人看見。
“如，如珩，我難受。”她神誌不清的說著，妄想掀開身上的毯子。
謝如珩阻止她的動作，不停的催促開快些，阿七不敢怠慢，直接把油門踩到了地，終於抵達了謝家老宅。
他抱著林長思回房間，醫生已經等著了，林長思隻是吃了一點催情的東西，隻需要泡泡冷水就好了，謝如珩臉色黑如鍋底，他手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謝晚音在一旁嚇了一跳，趕緊出聲：“哥你冷靜點！你懷裏的是嫂子，你別傷了她。”
謝如珩搖搖晃晃的抱著林長思起身去浴室，傭人趕緊去放冷水，接觸了到冰冷的水源，林長思難得清醒過來，她看著謝如珩要放手，趕緊抓住他的手腕，低聲哀求：“別，讓我一個人在這裏。”
他已經在失控的邊緣，拉開林長思的手，道：“我在，外麵。”
說完，他離開浴室，並將門死死的關上，醫生已經準備好了藥劑，謝晚音勸著他離開這裏，失控後的謝如珩沒有人性可言。
“打。”他坐在浴室門口，背靠著門，將手臂伸了出來。
謝晚音：“哥，這裏不行的。”
“打。”
他固執的很，門後是他的小黃鶯，他答應過的，要在外麵等她，不能食言。
“好。”謝晚音隻能點頭，他轉身離開，還有很多事等著他解決。
醫生隻能在這裏給他打了藥劑，快速的收拾東西關門離開，家主失控他們是見識過的，已經傷了不少人了。
藥劑很快就起了作用，他渾身無力的靠著，聽著浴室裏偶爾傳來的鈴鐺聲，安心的很。
“長思。”他喊道。
“嗯。”她在裏麵低低的應著。
“別怕。”
林長思剛剛經曆了那種事，她渾身泡在冷水裏，體內的躁動已經慢慢褪去，她開始恢複清明，知道謝如珩就在外麵，不大的浴室裏麵，隻剩下她一個人，就算聽到聲音，她還是會害怕。
“嗯。”她帶著哭腔的應著，她太愛哭了，不知道如珩會不會嫌棄她。
良久，久到林長思快要睡著了，浴室的門被打開，謝如珩有些狼狽的出現在她麵前，他的襯衣濕透了，頭發也被打濕，赤著腳走進浴室，在她麵前彎下腰，將她抱出來，他的手有些抖，卻很快的穩住。
“如珩。”林長思抱著他的脖子，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嗯。”
他抱著她到床邊，讓她自己換衣服，然後進浴室洗澡，林長思抱著幹爽的睡衣，看著緊閉的浴室門，吸了吸鼻子，她一定也嚇到謝如珩，不然他的臉色不會那麽蒼白，嘴唇都發紫。
她換好衣服，拿浴巾擦著頭發，謝如珩才出來，他拿過林長思手裏的浴巾，細細的給她擦拭。
“對不起。”謝如珩低聲道歉。
林長思想要扭頭，這個人就抱了上來，將頭抵在她的肩膀處，再次說了一聲對不起。他一手環著肩，一手環著腰，將人禁錮在懷裏。
“怎麽了？我總是給你添麻煩，總是被莫名其妙的人綁走。”林長思道，該說對不起的人是她才對。
“不麻煩。”謝如珩否決。
不麻煩的，她永遠不是他的麻煩。
“如珩，你吃飯了嗎？”林長思突然問。
這人肯定又是到處找自己，才沒有吃飯，不吃飯怎麽行呢？
“嗯。”
他應了一聲，鬆開這人，沒一會兒權叔就跟幾個傭人把飯菜端進來了，都是些清淡的容易克化的食物，他們送完之後就離開，誰都沒有多留一會兒，就連平時會叮囑兩句的權叔都沒有啃聲。
林長思端著碗，她看著對麵的人，想了半天，才道：“他說，他是你的父親。”
他指的是沈念，她不知道怎麽叫這個人，隻能用他來形容。
謝如珩夾菜的手一頓，然後將才放進了林長思的碗裏，問：“父親，是什麽？”
林長思：“啊？”
“他一直說，我不明白。”他以為，是那個人的自稱，就像謝晚音自稱“本少爺”一樣。
林長思：“父親，就是跟母親生下你的人，沒有他們就沒有你，他跟你血脈相連，骨肉至親，是，是你最親的人。”
謝如珩想了想，否認：“不是。”
“啊？他不是你的爸爸嗎？”
“你，才是我最親的人。”謝如珩認真道。
林長思的心跳漏半拍，連手上的動作都忘記了，謝如珩就這樣看著她，想要一個答案，過了幾分鍾，林長思紅著臉頰，低聲道：“如珩也是我，最，最喜歡的人。”
“嗯。”
——
害怕謝如珩失控，謝晚音一整晚都沒睡，一直在處理沈念的事，他大費周章的帶走謝家的家主夫人，不回敬回敬，讓人覺得謝家好欺負，故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搶人不成離開，以為就有了不在場的人證？他做夢。
整個老宅提心吊膽一整晚，次日清晨，謝如珩好端端的出現在餐廳，他牽著林長思的手，神清氣爽的樣子，一點都不想失控過後。
謝晚音差點摔了手裏的碗，驚奇的看著人，要不是林長思在這裏，他早就問出來了，他別不是失了個假控吧？
林長思今天請了假，理由是要在家裏完成那副畫，陳離涵準了，她端著碗，詢問正在吃早餐的謝晚音，“晚音，你知道林顯嗎？”
謝晚音抬頭，想了想，道：“一點點。”
“知道什麽？”
“嗯，隻是知道這人失去女兒打擊過大跳樓了，其他的很難查到。”
林長思驚訝：“很難查到是什麽意思？”
謝如珩放下筷子，拍了拍她的手，無聲的安慰，她突然問林顯，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他這個人的生平似乎被人保護的很好，到目前為止，公布於眾的隻有他的死因和畫。”謝晚音道，他跟這個人沒有任何交際，但是林長思問，是想知道什麽？
“嫂子放心，你要是像知道，我盡量幫你查。”他補充說。
“麻煩你了。”
——
吃過早餐，謝如珩牽著她在花園散步，他沒有問這人問林顯做什麽，但是林長思不會瞞著他。
“他昨天告訴我，我是林顯的女兒。”林長思輕聲道。
謝如珩不知道怎麽安慰，隻能握緊她的手，聽著林長思慢慢說：“我被蘇家收養，身邊每一個人都告訴我，是我父母不要我了，才把我丟棄在醫院的垃圾桶裏，他昨天說的時候，好像非常恨林顯，他一口咬定我就是他的女兒。”
“別怕。”他停下腳步將人抱進懷裏，安慰著。
“我不害怕，我隻是想知道，他們，是真的不要我，還是別的原因。”林長思聲音有點哽咽，被丟棄和被弄丟，相差一個字，意義卻天差地別。
“我要你。”謝如珩道。
林長思抬頭，睜著杏眼看著他，謝如珩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在她唇邊親親的碰了碰，一觸及離，林長思已經被他的動作弄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能聽見他說：“我要你。”
沒人要你，我要你，沒人疼你，我疼你，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