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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陳天霸尋妻女

  葉無雙想了想,「不瞞您老說,我們也不知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趙老伯若有所思,「三位,若是不嫌棄,老朽這寒舍就送給你們了。」

  舒筠疑惑,「趙老伯,那您這一大家人住哪兒?」

  老頭莞爾一笑,「在村東頭,我還有一大院子呢,你們儘管住下。再說我膝下無兒,只有一女,這院子就當是報答你們的恩情了。」

  舒筠與葉、陳二人眼神碰撞過後,屈身朝趙老伯鞠了一躬,三人異口同聲道「晚輩多謝趙伯!」

  趙老伯笑了笑,「那你們慢用,若有需要,可到村東頭找老朽。」

  葉無雙轉眼看向舒筠懷裡的孩子,「舒筠,等孩子長大些,我和天霸便教他武功,以作防身。」舒筠聽罷點頭以示認可。

  舒筠逗弄著懷中的小無痕,「無痕啊,你要快快長大,長大了母親教你讀書,兩位叔叔教你習武,咱們無痕以後就是一個文武兼備的男子漢了。」

  日升月落,春去秋來,彈指間十六年光景轉眼即逝,曾經的襁褓嬰兒已長成了一個健壯少年,他身長八尺,濃眉大眼、鼻樑高聳,古有美男曰:「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視而有情。」才高八斗,文若嵇康;武技上,又得了兩位叔叔的真傳,武功甚是了得。

  是夜,一輪皓月傾瀉的銀光從長風中直射中原大地,放眼遠望,天地間朦朦朧朧中一片寂靜,只聽見此起彼伏的蟈蟈叫聲,偶爾還夾雜著不遠處的犬吠聲。陳天霸正坐在屋頂上對月痛飲,望著遠方若有所思。

  葉無雙借著月光將無極劍法傳授給月無痕,晚上練劍的由來是月無痕在月圓之夜習武比平時領悟得快,同時自身的內力也會無形中提高。

  在月無痕自行練習的空隙,葉無雙抬眼尋找陳天霸,此時的陳天霸正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葉無雙朝陳天霸喊道,「想什麼呢?」

  陳天霸冷冷一笑,順手把酒丟給葉無雙,葉無雙飛身接住酒罈,繼而來到陳霸天身邊,「一個人喝悶酒啊,多沒趣。」

  陳天霸掃了一眼葉無雙,回憶翻湧而來,「當年我沒到月輪之前,因北疆宮廷內亂,禍及家族。那天適逢我和賤內還有幾個月大的女兒去廟會遊玩才有幸躲過一劫,家中兩百餘口人一夜之間均慘遭毒手,我們剛進家門就有幾十號殺手埋伏在附近,我拚死殺出重圍,為掩護她們先行離開,我們便在那逃亡途中失散了。在我昏迷時,你救了我,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轉眼間過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她們是否還在世,這幾日我內心頗感不安,所以打算去尋一尋她們。」

  葉無雙沉重的嘆了一聲,「什麼時候動身?」

  陳天霸抬頭望向葉無雙,「就明天吧。」

  月無痕至今不知道自己真實身世,所以自記事起陳天霸就是他的舅舅,葉無雙就是他的父親。無痕停下劍,抬頭望向他倆,也飛身上去,落坐於他倆中間,「舅舅,爹,你們在聊什麼啊?。」

  陳天霸摸了摸無痕的頭,「無痕,明天舅舅就要走了,你要認真習武。」

  月無痕不舍地拉過陳天霸手臂,「舅舅,你要去哪裡?我和你一起走,我長這麼大還沒出去過呢。」

  「無痕,江湖人心險惡,隨時都有可能有殺生之禍,你在家好好地陪你母親!」陳天霸語重心長的回答后,無痕沒再多說。

  月上中天,月無痕覆來翻去久久不能入睡,他想出去闖蕩一番,待在這個小山村裡,每天都過著相同的無聊的生活。但月無痕又想到,母親是斷然不會讓他離開的,而他下定決心次日偷偷與舅舅一併離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於是他翻身下床提筆寫離別信。

  天色尚早時,陳天霸已備好馬車,月無痕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馬車,舒筠和葉無雙以為月無痕不舍離別,不願出來送別陳天霸,也沒管他,陳天霸告別二人,踏上了漫漫尋妻路。

  日過頭頂時,紅日把地面照得發燙,陳天霸熱得受不了時,看見不遠處的一家酒館,準備到前面酒館歇歇腳,吃點東西再走。忽然聽見一陣鼾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停下馬車仔細一聽,是從馬車裡傳來的,陳天霸謹慎地撥開帘子,定眼一看,正是月無痕。陳天霸有些驚喜,又有些無奈地拍了拍月無痕,月無痕迷迷糊糊地揮掉陳天霸的大手,「別碰我,人家還沒醒呢!」陳天霸用力推了一下他,質問道「什麼時候上的車?」

  月無痕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你出發之前。」

  「你這麼偷偷跑出來,你父親母親會擔心的!快回去!」

  月無痕伸了伸懶腰,「這你就別管了,舅舅,你進來,我來趕馬車。」

  話語間他走出馬車,陳天霸想到反正一個人也挺無聊,來都來了,帶著他也有個說話解悶的。

  這邊,舒筠到午飯時分還沒見到月無痕身影,就去敲門,沒人回應,對著門用力一推,一進屋就看見桌上那封信,舒筠順手拿起打開。信中寫道:父親、母親,當你們看到此信,我已離開,我是悄然爬進舅舅馬車的,吾已長大,長久地留在這裡,時光流逝而我內心不安,勿念,

  陳天霸與葉無雙來到小店,小二上來招呼,「客官,需要吃什麼?」

  「小二,來壺酒,順便來幾個小菜,還有去幫我把馬喂好。」

  小二收到銀兩后爽快答應。

  就在這時,月無痕看到幾百米外大約有上百人跟著一輛馬車,每個人手裡都拿著閃閃發光的刀,待走近一看,旗上寫著極為醒目的「四海」,這正是聞名中原的四海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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