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惡少也純情
這突如其來的吻,如同一隻翩然而至的蝴蝶,讓霍振東有種莊周夢蝶一般的不真實感。
來不及細細品味,這個吻僅僅持續了不到兩秒,當兩人四目近距離相對的時候,莫言秋才猛的清醒,迅速移開自己的嘴唇。
“對不起,我……我有些發暈了!”
莫言秋的臉不自覺的紅透了,這是她重生之後最接近她本來年齡跟身份設定的一次,十足羞澀少女一枚。
“咳咳,沒關係,我完全不介意,歡迎再來一次,我隨時準備接受突襲!”
聽得出來,霍振東也有點緊張,因為他本來低沉內斂的嗓音,竟然有些發抖。
十八歲的少年,就算內心再成熟再老練,突然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親吻,又怎麽可能完全的穩如泰山,一點感覺都沒有?
以前莫言秋也不是沒對他主動過,像送花,送巧克力,寫情書,當眾表白什麽的沒少做,可是像今晚這樣‘熱情’,還真是第一次,霍振東自覺有些‘招架’不住了。
“先……我們先約法三章……”
“啊?約法三章?”
霍振東過於‘純情少男’的緊張模樣,反而讓莫言秋不再那麽緊張,也少了幾分尷尬。
霍振東舔舔突然有些幹澀的薄唇,看一眼莫言秋:“以後你要吻我,時間不準再這麽短,這次估計連一秒鍾都不到,下次要再這麽短,我可是會反撲的!!”
男生這半霸道半純情,強勢中又透著幾分羞澀的樣子,是莫言秋從未見過的,簡直就像是突然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太多太多不可思議了。
“你別誤會,剛剛我那個動作,僅僅是表達我對你遭遇的一種安慰跟同情,除此之外不具備任何其他意義,更加不會再有下次了。”
相對於霍振東少男的羞澀跟緊張,莫言秋的反應又太過‘老練’,更像是曆經江湖的情場老手,一個小Kiss而已,一點都不需要在意。
就年齡來講,莫言秋十七歲的身體下住著二十八歲的靈魂,的確是個老手。
但從感情經曆來看,莫言秋這輩子,無論是重生後的十七歲還是前世的二十八歲,她唯一的有且僅有的男人,隻是霍振東一人而已。
所以,嚴格說來,莫言秋也不算是‘情場老手’,最多算個‘久病成醫’的病患傷殘人士而已。
她的傷,她的殘,她被劃得鮮血淋漓的心,可都是拜眼前的‘純情少男’所賜!!
今晚對霍振東來說,真像是坐雲霄飛車,心情的高低起伏,開心與難過,全都由莫言秋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掌握。
前一秒還因為女生那個突襲之吻幸福得好像飛翔在雲端,下一秒便因為她過於冷靜近乎於薄情的‘解釋’而down到穀底。
霍振東長長吸一口氣,冒著被揍一臉包的風險,狂風掃落葉一般的將莫言秋掃近自己懷裏。
“反正隨便你吧,管你有沒有下一次,我這邊還有無數次!!”
“什麽無數次……喂,你先放開,你……”
任莫言秋如何掙紮發飆,霍振東強勢的封住女生的嘴巴,成功反撲,用行動告訴女生他以後會做無數次的事到底是什麽!
碧綠荷塘,夜風拂麵,萬籟俱靜之時,唯有蛙聲陣陣,伴隨著兩人強勁有力的心跳,天地之間,一切那麽美好!
======
這個漫長的夜晚,其實並沒有結束。
莫言秋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她看到的東西,並不等於就是她以為的事實。
就像她以為霍振東作為霍氏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一出生就已經擁有不計其數的財富,應該是無限風光與幸福的。
可事實上,這個男生居然一點也沒覺得幸福,他的整個十八歲人生,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可憐的。
就像她以為自己再次跟霍振東接吻會很抗拒,很惡心。
可事實上今晚的那個吻並沒有她想象得那麽惡心,那麽難以接受,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說不上來是什麽,但絕不是惡心。
就像是這家汽車旅館,她以為隻是自己看到的普通旅館,接納一般開車路過的疲憊旅人。
可事實上,這家汽車旅館大有來頭,旅館的老板嚴樹更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至於嚴樹有多了不起,還要從她回到旅店的前兩個小時說起。
從郊外的荷塘回來,霍振東出奇的沒有再‘粘著’莫言秋,而是溫柔的跟她道了個晚安,便回房睡覺了。
莫言秋拿著房卡打開房門,一天的折騰讓她疲憊不堪,隻想馬上睡上一覺。
打開房門,卻看到靠窗的位置站著一個人。
“誰?”
“妹妹別害怕,是我。”
窗戶邊的男人轉過身,居然是旅館的老板嚴樹。
“嚴樹?”
莫言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她防備的退出房間:“你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我走錯房間了?”
不太明亮的光線裏,隻有月光才能大致照出嚴樹不算高大,但異常精神的身形輪廓。
“當然沒有,我是專程來等你的。”
男人看著莫言秋,跟剛剛上菜時候不一樣,表情不再那麽平易近人,是真的有點嚴肅。
他指了指房間裏的紫色軟沙發,說道:“聊聊吧!”
莫言秋遲疑了下,思忖著到底要不要照做。
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並不熟悉,可以稱得上完全陌生。
憑他跟霍振東之間熟稔的程度,應該也不會是一般生意人。
“別緊張,我沒有惡意,隻是隨便聊聊。”
嚴樹再次向莫言秋招招手,執意要邀請女生進來。
莫言秋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走進了房間,在嚴樹指定的位置坐下。
“嚴叔,你說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我房間站著,而且還不開燈,你說我能不緊張麽?”
為了緩和此刻緊張尷尬的氣氛,莫言秋笑著打哈哈,可是實在太不自然,反而把氣氛弄得更加尷尬。
嚴樹繼續以不苟言笑的表情道:“我在這裏,花了將近一個晚上的時間等你,隻想搞清楚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