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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癡情本無奈

  張秀平對於情人的存在,就象吃了飯需要喝水一樣,那般自然。在2013年整天和張秀平幾乎形影不離,對她越來越了解。


  我眼中的張秀平大部分時間懶懶的、散散的,做什麽事都心思不大,也不買衣服收拾打扮自己,也不收拾打扮家,情人的短信過不來的話,她就象抽了骨髓的行屍走肉,勉強度日。


  而等情人的短信一過來,馬上就活過來,就像賦予了一尊雕塑生命,眼神放出光芒,臉上也有了表情,不再是漠然和空洞的表情。


  我覺得大多數女人用金錢作為精神食糧,裝腔、擺闊是表達精神的工具;張秀平則是用愛情作為精神食糧,短信是品味愛情的工具。


  短信對張秀平的影響之大,我都能感受到,她的那種快樂不由自主地由內而外的散發,像噴泉一樣淋到我,我就逗她,又收到你情人的短信啦,是不是回來看你呀。


  張秀平說,不回來,他可忙了,不是下鄉,就是開會,要不就出差,老是忙得不行,回來還得請假了。


  我說,那和你說啥來,肯定又是親你吻你。張秀平說,他說堅持的哇,有功夫回來呀。


  張秀平把這個情人看得像命根子一樣重要,有時候,等不上情人的回信,我看她實在痛苦,就說她,你呀,就在這一棵樹上往死吊呀。她說,那天在二亮子那兒,見有個男人大概是和二亮子朋友了,長得很富態,看見人家真好了,可沒辦法接協。


  我聽她這麽一說,感覺她的這種想法和做法就不對,女人是應該把自己裝扮得孔雀一樣來吸引男人,而不是去迷戀空穴來風一樣的陌生人。


  我給她解釋,要想攀高枝,首先得把自己包裝好,自己高檔了,才有機會接協比自己強的人。


  我和她說的中間,突然就明白為什麽別人穿好的、吃好的、用好的,原來就是提升自己的檔次,以便於結交比自己強的人。


  因為人總是往高看。


  可我自己並不熱衷於打扮,我覺得我自己衣服換得越勤,內心越空虛,也許給別人精神、洋氣的印象,別人會以為你活得開心滿足,但其實我並不快樂,而我真正的快樂,別人也看不到啊,我的快樂是精神上的,必須精神上有所追求才行。


  正如一位女作者這樣寫,她們用身體取悅男人,而我用文章取悅男人。


  那天聊天,我跟張秀平說起我為什麽想要真心對她,想要和她做朋友或者知己,是因為想作個伴,想相互攙扶著往上爬,二個人其中一個是老虎,另一個是兔子,老虎就得循循善誘,把這隻兔子升級成為一隻老虎,二個人才可以共進退,才可以所向披靡。


  我跟張秀平說,龍回來怪我不和他共進退,不懂唇亡齒寒的道理,可他怎麽就不明白兔子和老虎根本沒法共進退,必須得慢慢培養她,付出真心,讓她一天天強大,得先培育她,然後才能利用她。


  龍回來後還說,女人要拿穩咯嘰,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才行。


  我一直不知怎樣才算他說的拿穩咯嘰,他說的拿穩咯嘰究竟是何種境界,但張秀平隨便的一句話,我似乎就有些明白了。


  張秀平跟我說,她老公從外麵回來,見到她,沒說看我老婆把家和孩子經營得這麽好,而是說,你看別的女人穿得花八六穀,你看你,就跟個老太太一樣。


  也是我聽她說的中間,突然就明白了,男人希望看到女人生存的理想狀態就是活得象鳥一樣輕盈自由,而不是被俗事纏身的黃臉婆,所以要上得廳堂,仿佛不染塵埃,下得廚房,做出美味的食物,哄男人開心,通俗點就是要將男人的眼睛和肚子都得喂飽才行,而所謂的拿穩咯嘰就是那種凡事都了然於胸,從容淡定的感覺。


  所以從張秀平那裏,領略到不少道理,或者是對某些事物開始開竅,首先是包裝,其次是循循善誘,培養起夥伴,待到有了黨羽、有了勢力、強大之後,自然拿穩咯嘰。


  我於是明白為什麽喜歡和張秀平在一起了,她不一定是最好的,卻是最適合我的,可以激勵我進步。就是說,她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刺激我的某一根神經,令我迸發出靈感。


  龍回來後,瞅個機會就靠過來摸我,不把他安撫好,他就盯著我磨磨蹭蹭不走。


  有時候實在煩,訓他,難道你現在除了這事情,再什麽也不曉得了嗎?

  他訕訕地問,你不是一直有男人,到底是咋啦?


  我不客氣地說,我男人多得是。


  說完,我忽地就感覺到他在嫉妒,他對我另有男人並不是毫不在意呀,以前有一次,他一大早天沒亮就回來,我猜他想著看能不能捉奸,他隻不過輕易不說出而已,裝作心胸寬廣,他以為隻要再次占有我,就心滿意足了吧。


  可我的心是那麽的恨他,我都搞不清自己是否是因恨而愛,比如把對龍的恨轉化成對情人的愛。


  就算我自己也解釋不清,但事實大致如此,因為後來生活中又添了個張秀平,她的經曆與觀點改變了我,我沒有那麽深的仇恨後,對情人的愛才不那麽激烈。


  激烈到經常想要分手,因為害怕會陷得太深而再次受傷。一次我想他想得發瘋,也或許不是想他,隻是單純地想男人,我隻想抱住一個男人,聞聞男人的氣味,感覺男人結實的肌肉和僵硬的四肢,親熱不親熱倒無所謂,隻要讓我抱抱就好。但情人正忙,他讓我忍耐,我幾乎忍耐到極限,已經忍無可忍了,掛了電話,我一陣絕望,一陣心痛,忍耐也是一件痛苦的事啊,他也真的很殘忍,不如去找別人。


  然後,又很想對他說,我好想你,卻見不到你,你不知道,除了你,不會愛上別人,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離不開你,或許,人真的惰性很大,有了一個就很滿足,不願再去嚐試,不願再去尋找。


  我設想,哪天喝醉了,可以乘醉鑽進他懷裏,放聲哭泣,並且表白,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救了我,要不現在的我還不知道成了個啥樣兒,這樣的你,這輩子都不要離開我。


  不知不覺間,情人已經藏進我心底,在我這一生最敗興的時候,他給了我逃離殘酷現實的一個契機。


  寫到這兒,就不能不重提當初我投奔龍的懷抱也是一樣,我是懷著一顆負了天下人也唯獨不負龍的心去的,我把龍當成救命稻草,隻是15年後的今天,我卻成了不負天下人,卻唯獨負了龍。


  為什麽?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找到龍以後,沒想過要負他,我從沒有懷疑過我的選擇,而現在,我眼裏隻剩了我的情人,這是為什麽?我一開始就錯了嗎?


  還是我自己就有問題,我天生就是個喜新厭舊的人?

  張秀平的心也完全被她的情人收複了,就連短信,也是她給人家發,隔三四天發一個,然後等情人回複,可以這麽說,張秀平全部的心思都用在發短信、等短信上,而發短信、收短信隻用一分鍾,而等短信、回味短信則占滿剩餘的時間。


  張秀平講,最早以前,有次和情人互發短信,寶貝,我想你。情人回複,寶貝,我也想你。結果,她睡著了,手機放在枕頭邊,不知怎麽正好讓福發現了,把電話打回去,人家不承認,說沒發這個信息,福大鬧一場,驚動了她的家人,她媽和她姐都去了她家,最後眾人們也沒說成個甚,隻說是玩笑話,逗個樂,不必當真,這件事不了了之,她以後才記住一看完就刪。


  張秀平說起福來,失望得很,她說親熱,也就一下,把你撩拔起來了,他就泄啦,弄得你火燒火燎,跟上他真難活了。


  張秀平以前就說過,他老公有口臭,十多年的口臭,身體起了火,一說話就口臭,連吻都不能接,性功能也不行,一打工回來,就吃丸藥,治口臭的,治性功能的,花錢不少,不見作用。


  我和龍在一起是另一種難受,龍總讓我感覺我自己不過是泄欲的、取樂的、被占便宜的工具,跟他在一起時,讓我覺得無趣又無聊。


  和龍在一起,我必須走神,想些別的事情。


  不像我情人,我們一起時我至少很少走神,不會去想別的事情。


  我不明白,一樣都是男人,給我的感受如此不同,從始至終,龍都沒挖掘出我的性趣來,直到遇見我情人,現在和龍親熱愁得我都想哭,可不從他,他又要找別的女人,這真是難言的苦痛。


  從另一方麵說,也許,我隻是想讓我的肉體忠於我的內心,一直以來,我都是那樣,愛一個人很愛,恨一個人很恨。


  可別人以為龍回來了,我就幸福了,他們這樣說我,雪眉眼真好看多了,因為又過上了性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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