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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雙重性格

  是啊,我也有同感。我點點頭說。


  今天是年後第二次去唱歌,我表現得比上次強多了,雖然時隔不久,第一次不適應環境,嗓子也放不開,但幸好有江南。


  我們二個因為沒有人管束,所以可以放心地放縱,混跡在一群男同事當中,彼此是對方的保鏢,心靈與肉體。


  我轉過頭來,看看江南,她衣服上的雪更白更密了些,像西瓜上灑了糖。我問,為什麽今年感覺成天總是在吃飯,喝酒,唱歌,混個沒完沒了,以前從沒有過。


  江南笑了笑,她說,去年正月裏也是這樣,大家都沒做的,今天你請,明天他請,咱單位至從分來這些年輕娃娃們,就比以前紅火了。


  我聽了,止不住就想起龍來,他最喜歡熱鬧了,我說,咱們單位明顯男多女少,龍以前在防疫站,基本上全是女的,後來調到鄉上回來說,就和上了和尚廟,半年也看不見個女人的影子。


  江南說,剛才你唱歌唱得激動的,秦箭主任坐在沙發上說你,雪今天可唱出真情實感來了。


  我唱得是齊秦的老歌,一場遊戲一場夢。


  我說,好象是這樣,以前就喜歡那些傷感的歌,其實我不適合那種熱鬧的場合,我看你們倒玩得挺紅火,你唱歌也唱得挺有勁,最其碼放得開。


  江南說,就是眾人們在一塊瞎開心,唱得好賴又不要緊,再說,怠理也沒個會唱的。


  我笑起來,就是,都是在那兒扯開嗓子瞎吼呢,不過,還是挺開心的。


  不覺到了岔道口,我倆告別,江南略微大聲說,路上慢些哇。


  我說,嗯。我走前去,回頭看她的背影,她衣服的顏色在雪中很是鮮豔,但她的身姿挺拔,倒更像是戎裝在身,走在雪中,生動而凝重。


  我邊往回走邊想,今天唱得的確很投入,那歌的確唱出我現在的心聲,仿佛量身定做,唉,如果我早知道我今天的結局,死也不會喜歡齊秦和他那些哀怨的歌,可是,也許當年的我盡迷戀這些充滿離別的歌,就已經注定了今天的結局,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誰知道呢,答案終將揭曉,但不是現在,因為時辰未到。


  江南今天唱得什麽歌呢?

  我不熟,所以不記得了,我隻記得她的歌節奏感很強,她一唱,我就想跳。


  一群人中,多是男性,聲音粗獷嘹亮,就江南唱歌細聲細氣,她唱得時候,我看她嬌豔的臉上,充滿掩蓋不住的興奮,她嬌小的身材蹦來蹦去,我就想著跑到她跟前,摟著她隨著節奏忘記一切的搖擺。但是,她太忙,因為圍著她轉的帥哥太多,我座在沙發上,看著江南開心的樣子,心想,標準的女人的樣子,是江南這樣,換一種邏輯,江南這樣,具備標準女人的樣子,不管哪種邏輯,都是我學習的榜樣。


  秦箭主任表現得也很非凡,每首歌都會唱,但隻會唱最經典的那一句。所以,他大部分時間在跟著旋律咯哼,到了高潮部分,才縱情高歌,我記得,曲終人散時,我一隻腳踏出門外,聽到背後秦箭主任深情地蹦出一句,愛你一萬年。然後,又開始咯哼。把我笑得差點翻倒。


  晚上,川寫作業,我縫鞋墊。縫鞋墊的過程讓我在消磨時間的同時不動聲色的胡思亂想。


  事到如今,龍對我是沒有愛了,而我對他,是不是也用了計謀?我這個人外表柔弱,內心孤傲,尤其喜歡布局長遠,我對龍,故意放縱,滿不在乎,一直不自覺地在欲取先予?


  可是他也太配合我了,我裝作柔弱,他便強硬,我故意放縱,他便明目張膽地出軌,可是,他也太低估我了,因為他給了我仇恨,這正是我所渴求的。


  我的仇恨,由我的母親從小培養,她一直不停地給我施加壓力,想要我臣服於她,她是一個熱愛權力,凡事喜歡以自己的意誌為轉移的強勢女性,偏遇我,愈是壓迫,愈是反抗,她終於還是沒有敵過我,我當年投奔龍,脫離她控製沒幾年後,她就得了抑鬱症,足見我在她心底留下深深的痕跡。那麽龍呢?我的心脈早被母親所傷,而今龍,我此前生命中唯一托付的男人,也要給我在舊傷上,隆重地添上新仇,我此生就算搭上我自己,哪怕焚心銷骨,又豈能輕繞他?


  我想起龍是雙子座,雙子座的人是雙重性格。


  我問川,什麽是雙重性格?


  川想想說,雙重性格就是二個極端的性格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比如說一個是非常冷漠,一個是非常熱情,或者一個非常活潑,一個非常安靜,比如我覺得我自己就是集中了熱情與冷漠的二種極端的人。


  我撇撇嘴巴,別以為我不懂,你就瞎顛達,再說,你又不是雙子座,你是水平座的。,

  川也撇撇嘴巴,擺出一副信不信由你的姿態,寫他的作業去了。


  川寫作業,我縫鞋墊,幾乎一模一樣,時間,回到年前。


  我邊縫邊對川說,如果你爸年底給撫養費,你呢,首先負責表態,一,非常感謝,二,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辜負父親對我的期望,然後,我呢,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拿出一摞剛縫住的鞋墊來,我說,我能準備的隻有這些了。一共大約十來隻鞋墊,卻沒有一對可以成雙,全部是一順子。


  川聽了,問,那為啥?

  我耐心解釋給他聽,你看,我一講你就明白,咱們目前的生活方式,在外人眼裏不正常,屬於一種邊緣狀態,就是非主流,那麽,這種處境中的我們,就像話劇舞台上的演員,給別人觀看,評論,借鑒的平台,你的一言一行將成為藝術語言,印在人們腦海,可以成為鮮明特點的曆史。


  川邊聽邊思索,我估計他並不會真有體會,我的言語自然有些誇張,不過誇張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突出主題。


  我繼續說,就像我曾經說過的,看見就當沒看見,聽見就當沒聽見,後來的哢嚓嚓以及不要把老子對你的容忍當成你不要B臉的資本一樣,是像碑文一樣的痕跡,多年以後,現在變為回憶,這些話便成為回憶中的痕跡。我準備送他的一順子鞋墊,當然有一定的寓意,那便是不會好事再成雙,就像蔣介石給張學良的表一樣,嗬嗬,這麽一說,你便明白了吧。


  川聽了,哈哈大笑,點頭表示明白。


  我心想,照這樣下去,今年一順子,明年仍是一順子,後年。。。。。


  我皺一下眉頭,這樣的報複也太溫文爾雅了吧,而且也太多情仗義了吧,都計劃到後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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