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急九死一生 生死知交難相見
“姐!”南山箬蘭失聲尖叫,想要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了。
啪——千鈞一發之際從棺柩裏閃出一道銀光,打偏南山傲梅握簪的右手,隻在嬌嫩的頸上留下一道血絲。
此時,南山箬蘭已經上前點住她的睡穴。她不能讓她發現真相,那樣全部的努力都將付之一炬。
“南越的軍隊已經蠢蠢欲動,希望你抓住這次請君入甕的時機,斬除所有後患。他日你再遇姐姐時,我希望是太平天下,再沒有磨難算計。”對晟玉軒說罷,她便負起南山傲梅消失在漆黑的夜幕……
燈光閃爍中,隻見晟玉軒溢彩的黑瞳,深邃幽深如不見底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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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又一次降臨了,子時如期的來臨。
一群手持火把的士兵突然出現在恤源殿前,把黑夜照的如同白晝一樣。
晟錦軒與太後命人打開恤源殿的大門,直闖而入。
殿前,蓄賢閣的人站成一排,夜影冷冷的道:“二位來此,有何貴幹?”
“聽說晟玉軒已經身亡,國不可一日無主,作為先皇的大皇子,曾經的皇上,我理當出來為國分憂。”晟錦軒傲然說道,他以為此時在明旌再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坐上皇位了,這是上天給他的絕好反擊機會。
“不必了,新君已有人選,你還是請回吧。”夜影冷冷的就拒絕,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不就是來逼宮的嗎?
晟錦軒惱怒的吼道:“你是什麽東西,想要篡國嗎?再怎麽說明旌也是我們晟家的江山……”
夜影鄙夷的冷笑:“我是否篡國,還輪不到你來定罪。”
“你………。”晟錦軒氣怒的瞪著他。
一旁的太後突然走了出來,態度和藹又威儀,說道:“夜大人,現在當今皇上已死,宮廷內外人心惶惶。錦兒雖犯過錯,可畢竟是皇家的人,無論如何也該讓他出來穩定人心,保住我明旌江山。”
她的一番話似乎說的合情合理,夜影也並沒有反駁隻是微微一笑說道。
“太後說的是,可是皇上臨終前已經指定新君的人選,臣可不想當個篡國忤逆的罪臣。二位還是請回吧!”說完,他示意身邊的兵士送客。
“新君!”太後聲音募然嚴厲。“如果我沒記錯,玉兒並無子嗣,又何來新君!”
“皇上是沒有兒子,可是他還有一個弟弟。”
“弟弟?”太後微怔,呢喃道:“清兒……”如若是清兒做皇帝,同為親生兒子,和錦兒倒也沒有區別。思付著太後不再爭辯。
“母後……”一旁的晟錦軒卻焦急起來,見太後無意再未他爭取,惱羞成怒指著夜影等人道:“你們一幫亂臣賊子,我才是大皇子,你們憑什麽擁立七弟!來人給我將他們拿下!”
隻聽乒乒乓乓,他的士兵未動,兵器已經被繳了一地。
“三日後,我會派人請兩位參加新君登位大殿,現在請回吧!”話落,夜影等人回到殿內。
晟錦軒自討沒趣,隻得悻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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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殘陽從西山上斜射過來,把整個山峰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聘婷的身影,一身素白在寒風中略顯單薄。
她又回到原來的寧靜,隻是心已不如當初。無數次午夜夢回都是那個英挺的身影,晟玉軒已經融在她的骨血裏,一生難以冥滅。
也曾被滿目的鮮血驚醒,也曾想隨他而去。隻是箬蘭說她的命是晟玉軒自願用生命換取的,若不珍惜恐難安慰他在天之靈。
她唯有活著,替他活著……
蓄賢閣擁立新君晟清軒,明旌將士同仇敵愾殲滅南越大軍,生擒銀篅璧,天下重歸太平……
戍邊將士凱旋歸,金戈鐵馬踏青回。隻恨舊人駕鶴去,惆悵百斷心戚戚。
原來,一個人可以那麽深刻地走進另外一個人的心裏。
長亭外,古道旁,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揚,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難相見。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原來,世間真的有一種情可以超越血緣。隻可惜幽幽夢回再不見君顏……
“梅姐姐。”突兀的呼喚打斷南山傲梅的遊思。回頭,她看到一個俊朗的少年,籠在夕陽的餘暉中,散發朝陽的光彩,不禁讓她死寂的心有了絲微動。
“肖辰,你怎麽來了?”
肖辰笑得更加燦爛了。“不光我來了,師傅,師娘,蘭姐姐,竹姐姐、菊妹妹都來呢。南山書院已經都收拾好了,我們一起來接你回去。”
“南山書院?!”他與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不是洞房卻入洞房,緣錯緣對,又引來無數糾葛。
眸中有水霧溢出,她緊走幾步到了肖辰的前頭。怕他看到她已經珠淚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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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仆仆行了數日,他們終於趕到南山書院。
巨大威武的兩座雄獅依然雄偉地守護在大門兩旁,大門上方題有南山書院四個大字的牌匾,在零零碎碎的陽光中閃耀著光芒。
故地重遊,物是人非。南山傲梅又是一番難言的思緒洶湧。
南山箬蘭幾人倒是腳步輕快。
“竹兒,你去你的竹軒;菊兒,你去你的菊坊;我,回我的蘭苑;姐,你就自己去收拾你的梅閣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眨動著雙眼,菊兒,竹兒會意的點頭散去。南山傲梅卻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未察覺絲毫的異常。
一步接近梅閣,她卻有些“近鄉情怯”。
忽然,悠揚的笛聲響起,似是出自她的梅閣。
熟悉的韻律讓她的心驟然停跳一拍。誰?是誰在梅閣裏吹笛?三步並兩步,急急奔到梅閣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幾株臘梅間,那欣長挺拔的背影,衣袂飄飄,像極她朝思暮想的人兒!可是她卻不敢出聲,怕這隻是自己的幻覺,一動便消失不見了。
笛聲婉轉,勾住南山傲梅的心魂,她站在拱門處,靜靜聆聽著。
直到一曲畢,吹笛的人緩緩轉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