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鬥風雲急轉 知真相誤會重重
南山傲梅默默聽著,寒意浸透四肢百骸,小腹更加痛了。
“回去!”語調陰厲,晟玉軒狠狠瞪了紅玉一眼。她嚇得一哆嗦,也不敢再磨蹭,慌忙躬身說是轉身離開。
看著那寂寥背影,南山傲梅輕歎一聲。“王爺,妾身自己還走得回去!”
她什麽意思,非要將自己推回到紅玉那邊?這個女人為什麽要次次都表現得這麽大度,大度的讓他惱恨到想咬碎牙根。她要趕他,他偏不隨她的意。
“本王決定,今夜就住在你的清心園裏了。”
“不……王爺!”南山傲梅慌了,抬手想掙離晟玉軒的懷抱。若真如那女子所說,她腹中懷有胎兒且已難保。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下的,無法洞房卻懷有身孕,這麽離奇的事該讓她如何解釋?
“怎麽,本王就這麽不受歡迎!”
“不,不是!”南山傲梅愈加慌亂,忽覺雙腿間有熱流湧出。而晟玉軒則直盯著她,在等她的解釋。她無措咬咬唇。“妾身隻是……隻是……葵水來了,不方便。”
“無妨,本王留下來又不是為了和你圓房。”
“可是……”腹痛來的愈加湍急,南山傲梅知道若再耽擱下去,必會讓晟玉軒瞧出破綻,不敢再猶豫,她抬頭冷然說道:“王爺還是去紅玉那裏吧,妾身告退了。”說罷沒給晟玉軒答話的機會,她捂著小腹,疾步走向清心園。
“該死!”晟玉軒盯著她急促的背影低咒,他玉王竟然被一個女人嫌棄了,而且還被嫌棄的那麽徹底。
匆匆趕回清心園,南山傲梅就覺腹痛加劇到難以忍受,不一會兒下shen熱流汩汩。“啊……血……血……”小雲剛進屋來,見此情景無措的尖叫,片刻回神,急忙往外奔去。“我去請大夫!”
“站住!”南山傲梅咬牙低喝,額上已是冷汗涔涔。
“姐姐……”小雲回轉身,這個樣子會出人命的。她焦急地跺著腳,卻不敢忤逆南山傲梅的意思。
“去……給我燒些熱水,記住……誰也不許說……”南山傲梅急促喘著氣吩咐,粉色衣裙已被嫣紅浸染。
“這……”
“快去!”
“是。”小雲不再猶豫轉身奔向廚房。
南山傲梅咬牙挪動下身,將裙底褻褲退下。又一陣劇痛翻攪而來,然後是一徑的下墜與難耐的酸澀悶痛……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終於有什麽東西脫離了她的身體。
那是一塊拳頭大小的血塊!南山傲梅慘白的臉上露出淒然的笑,清澈的眸子瞬間泛起淡淡水霧。這就是她無緣的孩子?她竟不知自己懷有身孕了。就那一次——就那一次歡愛便有了這小生命!
定是那毒脈掩了喜脈,一向粗心的蘭兒沒能察覺他的存在。
那蛇毒沒要了她的命,卻戕害她的孩子。
晟玉軒,這就是你一次次放虎歸山的惡果!
銀篅酯,這次讓我再如何不與你計較!
恨意浸透清靈的水眸,淡然的心底駐進沉重的心思。
…………
紅玉閣
Yin亂的氣息迷亂了一室,交纏的身軀如麻花般分不清彼此,汗濕的裸背沁出微微薄光……
粗喘的獸吼混雜著嬌泣的吟聲,在一陣急迫的宣泄後歸於平靜。
紅玉是旌陽一家小米店老板的女兒,十七歲時被利欲熏心的老爹許配給一個七十歲的土財主。成婚前一天,她瞅個機會逃了出來。不想被那老財主派出的人找到,拉扯著,將她強行綁進馬車中。恰巧那時,晟玉軒路過救了她。
看到晟玉軒的第一眼她的心就醉了。正所謂英雄救美,以身相許。她不顧女兒家的矜持,強賴著跟晟玉軒回到王府,一心一意要做他的女人。
那老財主眼看到手的天鵝肉飛了,畏懼晟玉軒的權勢不敢硬來,便私下造謠詆毀晟玉軒強占了他的女人,這便有了玉王強搶民女的傳言。
紅玉留在王府中,很有自信可以迷倒晟玉軒,這自信來源於美麗的容顏。她的美是顯而易見的,唇豐眼挑帶著醉人媚態,音似軟蜜甜柔入心;玲瓏身段纖濃合度,可說是男人最想得到的軟玉溫香。雖說再住進王府兩年後晟玉軒才與她初嚐雲雨,但她依舊相信自己將來大有可為,就算當不上王妃什麽的,總能撈個偏房做做。
“王爺,還想要嗎?”纖纖十指爬上結實的胸膛,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挑弄,意圖再次撩起他的欲望。
他已經不需要她了!晟玉軒不耐煩地起身著衣。
“王爺,紅玉想要你……”她不死心地湊上身子緊貼著他的背。
“你想要,本王就要給嗎?”一把甩開她,俊臉上毫無憐惜之意。
“王爺……”紅玉眼淚汪汪一臉的傷心。
“這是你自找的!”她不配得到他的關愛!什麽知恩圖報,以身相許!如若他醜陋如鬼魅,如若他貧賤似乞丐。她還會這麽執意以身相許嗎?不,不會,她隻會避他如瘟疫。女人都是一樣的,虛榮、貪婪、做作得令人作嘔。
不,有一個人不一樣,她可以為一個小丫鬟委曲求全,她可以讓一個小乞丐弄髒潔淨衣衫,她可以因為別人的病痛落下眼淚……她從不會刻意討好他,隻會刻意的疏離……可是越是這樣他越想接近她!
“哎喲,我……我的腳扭傷了。”紅玉哭得梨花帶雨,想求得晟玉軒的一點點憐惜。
“自己爬上床!”他冷冷掃她一眼說道。轉身走出屋子。
“王爺,人家痛啊!”紅玉哽咽著喊,晟玉軒卻連頭都沒回,背影決絕凜然。最近不知道怎麽了,總是提不起勁與女人交huan,.心頭老是定不下來的煩躁。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了一般!
朦朧月色中,他無意識的漫步,不知不覺竟走到清心園前。哎,歎口氣。不知道她的腹痛好些了沒有?
忽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傳來,他連忙隱身在門旁。
拱門裏走出一個淺白身影。是她,南山傲梅!這麽晚了,她去做什麽?晟玉軒狐疑皺起眉頭,悄悄跟在她的身後。
隻見她走到後院竹林前停住腳步,左右看看尋了塊開闊的地方蹲下身子,放下手中的木盒。
她要做什麽?晟玉軒更加疑惑,卻又怕被她發現不敢走得太近。
南山傲梅彎下身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挖了個小坑,然後拿過那木盒放進坑中。淚無聲順著臉頰滑落,埋土的手忍不住顫抖。
“孩子,你安心地去吧。娘知道你死得冤,娘……會為你報仇的……”喃喃說著,她對著那小土堆癡望許久,如果沒有蛇毒侵害,他會慢慢長大,或許是個調皮搗蛋的小男生,或許是個漂亮乖巧的小女娃……她會好好疼他,可是現在他隻能孤單長眠於此了……
不敢再想下去,南山傲梅捂住沉悶的胸口起身,卻是一陣眩暈襲來,她一時站立不穩往地上載去。
就在瞬間一隻鐵臂伸來,孱弱的身子被圈在溫熱的懷抱中。熟悉的味道,她驚恐抬頭望進一雙凜冽如寒霜的黑瞳中。
“孩子?娘親?本王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連聲音都透著如來自地獄的陰寒危險。“王爺……聽錯了。”南山傲梅低下頭慌亂扯著謊。
“本王相信自己還沒有老到耳目失聰的地步!”他伸手捏住那嬌嫩的下頜,強行讓她與自己對視,發覺那清眸裏滿是惶恐與無措。心徹底沉入穀底,他咬牙說道:“居然讓王妃獨自夜出,小雲那丫頭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此事和小雲沒有關係。”南山傲梅不想牽扯無辜,急忙說道。望著他逼視的黑瞳,暗自歎了口氣。精明如他怎能輕易糊弄過去,如今又以小雲的性命威脅……她知道再也沒辦法隱瞞。
“正如王爺所見……”她將目光轉向那個小土堆。“那裏埋著我未曾出世的孩子,他被蛇毒……”
“嗬嗬……”晟玉軒隻聽到孩子那兩個字,被刺激得張狂仰天冷笑。“孩子……我的王妃不能行房,卻有了孩子。你不要告訴我,他是觀世音菩薩塞進你腹中的金童玉女。”
“不,他是那夜我與……呃……王爺……”大手突然扼住她的咽喉,南山傲梅無法言語,隻用一雙水眸無懼迎視著他。
“不要再扮出那份清純的樣子,你真的讓本王惡心!本王真是瞎了眼睛才會以為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其實你比她們更虛榮、更貪婪,也更加讓人作嘔!”憤怒燃燒了理智,修長手指慢慢加著力道。南山傲梅隻覺呼吸堵塞,俏臉被憋得紫紅。
“說,孩子的父親是誰?你的奸夫是誰?”他失控怒喊。她隻能無聲張了張嘴。“你……”
“哼,你不說本王也會查出來,將他千刀萬剮!”
南山傲梅淒然地笑,她倒希望看看他如何將自己千刀萬剮。隻是……恐怕沒有機會了……她有些朦朧地想……這樣也好,她就可以去陪她那未曾謀麵的孩子了……她安然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