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刺殺
千錦城倒是不在意。
“隻要爹爹一聲令下,兒子就是磕破了頭,也要求見聖上。
千柏盛眉頭緊蹙。
“見得了聖上又如何?當務之急是查出,當日事情的原委。”
老夫人卻是冷哼了一聲。
“此時若是誰敢動用千府的人脈,打探消息。就是同我作對。”
千柏盛想到了下朝的時候,嶽丈的警告,‘此時千府的任何人,都不得出麵打探此事,一律留在府中,不得出去。’眉頭不自覺的沉了沉,說到底還是因為當年的事,禍存至今。
“父親!爹爹!”千錦城急切的喚道。
千柏雲倒是有些不忍心。“不如修書一封,讓六殿下去求求情。”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這怎麽可以,要去也是長安王去,怎麽能讓六殿下去,若是有個好歹你讓華兒以後可怎麽辦?”
千柏盛對於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隻是蹙眉。
“此事,明顯是衝著長安王去的,即便插手,也會先將你等撇的幹幹淨淨不會有絲毫牽連。”言下之意是不會插手。
幾位公子本欲反駁自己父親的決定,可看著上座的人眉目低沉,恍惚覺得父親又滄桑了許多,實則,最難過的應該就是父親了吧,他捏緊的手心微微顫抖,想必是在害怕,可是為了整個家族……
不惜言說暫且放棄,祖母卻還是變本加厲。
“你既是我千府的人若出手,怎會沒有關聯?!”
“母親!”千柏雲不滿。
一時間千錦玨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二伯父,還是收起來那一套吧,同祖母好好過日子,可比什麽都重要,錦玨就先行退下了。”說著錦玨便離開,一場家族議事,也不歡而散。
錦文卻是在安慰父親。
一切並沒有那般嚴重。
那一日庭審的時候,蕭承基也在。
錦元吃了寧玉凝送來的藥,也用了些飯,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
顧老爺子坐在一旁麵色難看:“謝允,今日若是審不出來什麽,別怪我不念舊情。”
謝允冷冷一哼,“你我哪兒來的舊情。”
顧言麵色一哂,揮袖也不在說話。
這一場會審,倒是聚集了太殷裏一大半權貴。
引得百姓也在外觀看,靳淵就搬了一個凳子,讓錦元坐在堂中央,眾人麵色難看一時也沒人說什麽。
謝貴妃不在,如今最有利的局麵還是在長安王府。
若要問謝貴妃為何不在,也是蕭承基的手筆,在長安王手裏做了筆交易,恰巧也抓住了貴妃的把柄。
錦華作為證人上堂。
“當日我曾入長安王府的宴席,這丫鬟親眼所見王妃娘娘讓下人將置辦的酒送進側妃房中,是經了王妃娘娘之手的。”
錦元坐在原處,淡淡瞧了瞧那個丫鬟,可不是之前在她院裏的春月嗎?也是當日為她泡茶的春月,原來自那時,她便是貴妃的人。
不過這貴妃既然想要設計陷害她,不是春月,也能是旁人。
但錦元關鍵時刻又覺得心口隱隱作疼了,想是毒又發作了。
“怎麽王妃回答不上來了?”
“那我來幫王妃作答,王妃娘娘善妒,所以命人下毒,借春月的手害死了穆側妃。”
謝允道:“春月你來說!”
春月低著頭,瑟瑟縮縮答:“確實是王妃娘娘要奴婢給側妃下毒,說是要讓她以後再也出不了長安王府。”
錦元捏緊了椅柄,大腦一片混沌:“胡言亂語,就算下毒,也不會找我院裏的人去下毒,豈不是自招?”
蕭承殷示意一旁的靳淵。
靳淵上前道:“側妃娘娘說話未免武斷,是春月下毒,想要拖一個人下水罷了,側妃娘娘也糊塗了?”
錦華不甘心,但今日來隻是奉了謝泠雲的命令,她說要盡量拖住錦元,即便不能將她的罪名坐實,也要拖住她。
“可春月一口咬定是王妃娘娘指使,都是陷害主子的大罪,春月麽你為何要這樣做?”
跪在堂下的春月搖了搖頭,滿臉淚痕。
“大人我……”春月剛想說話,便被錦華打斷了。
“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姐妹,這時候還敢說謊?!”
錦元坐在椅子上,麵色分外慘白,蕭承殷見此景微微捏緊了手心,偏偏陛下的命令是不準任何人插手此事,蕭承殷轉頭看向謝允。
謝允立即會意:“肅靜。”官大壓死一級,雖然戰神不複往日,但人好歹是王爺,不能一絲麵子都不給。
“下官鬥膽問問王妃,既然春月所言不符,那麽當夜您究竟在做什麽?”
錦元如實答:“料理府上的事務,從府外的酒,確實接手過,但也隻是草草看了一眼,中途接手的人頗多,不能妄斷。”
說完這些錦元卻是有些堅持不住了,麵上愈發蒼白,她強撐著身子,問春月。
“從上次的茶,我便隱隱猜出了你的來曆。事到如今,還不說實話嗎?”
“她們今日將你推出來,不可能保你,也不可能保你家人性命。你若是肯說出真相,我便放過你,和你家人。”
春月涼涼一笑。
“王妃還是保全自己吧。”
說著提著匕首直接要往她胸口刺去,錦元下意識往左側一仰,那春月儼然是不要命了一般,向前奔去,距離太近,她被刺中了……
全場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個變故。
春月麵色猙獰,不肯放手,還要起身將刀刃往裏刺,錦元拚盡全力,方才堪堪握住。
蕭承殷快步上去,一腳踹開了春月,將錦元打橫抱起,便要離去。
謝允咳了一聲。
“此案尚未完結,王爺!”
顧老爺子麵色大怒。
“還敢提此事,我外孫女要是有個好歹,你謝家別想安穩。”
蕭承殷麵色極冷,周身的氣場散開。
“王妃若有閃失,定要你謝家滿門陪葬。”
一直站在門外候著的顧慕芫瞧見錦元渾身是血,小臉瘦了一圈,無力的躺在蕭承殷的懷中,一時間哭的難以自己,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蕭承基見此也跟了去。
場內一切都成定數了,所有的罪責,隻能春月一人承擔。
錦華暗暗捏緊了手心,怎料這個下賤胚子,這麽沉不住氣。
場外百姓見此情形一陣唏噓。
“誰說這王妃就那麽惡毒該死的?”
“今日我瞧著她不過才十五六歲,進了詔獄,就要跟這些牛鬼蛇神打交道。”
“哎……”百姓紛紛搖頭,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