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聘禮還能分享？

  自然沒有人注意到他眼底溜過的一絲狠厲。


  老夫人笑著道:“是啊！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殿下不必見外。”


  老夫人眉眼笑開，不由得讓人想起她的出身。


  袁氏本是祖父後來扶上來的正妻，隻因家室可憐，被收入府裏做側室。


  家道中落，又同千府有些許聯係，大概是什麽遠親，貧窮市儈，想來也是有幾分手段的。在正妻死後，做上了正妻。


  而父親也並非是老夫人親生的孩子，二房才是，無奈二房無用。


  祖父臨死前定的嫡子是父親，指明讓父親繼承家產。那時千柏盛已然中舉，又娶了顧國公家的嫡女，便順理成章的繼承了勳爵，繼承家產。


  太殷向來是孝字當先，這些年走過來，老夫人偏心二房有目共睹，想來處處受製。


  幾人剛坐下，錦華便自門中進來了，一臉的委屈，眼睛紅紅的。


  老夫人伸出手，關切道:“哎呦！華兒這是怎麽了？誰欺負華兒了？”


  千柏盛冷了冷臉，也不好發作。


  錦元知道，這老夫人向來隻心疼自已的親孫女，對她們不冷不熱的，可庶出也隻能是庶出。


  錦華抓住了老夫人的手，癟了癟嘴，水漣漣的雙眼看著錦元道:“華兒舍不得姐姐出嫁！”


  老夫人婆娑著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啊！遲早都得嫁，等過些時候，祖母為你尋個好人家，如何？”錦華的抽噎聲還是沒停。


  “祖母……還是不勞祖母費心了。適才姐姐說的對，華兒沒姐姐那樣的福分，也比不得姐姐的身份貴重。華兒隻是一個庶女，都不配站在姐姐跟前。”


  老夫人當下便不樂意了，“你這說的什麽話！怎可如此自輕自賤。”轉頭便對著錦元斥道:“她好歹她是你妹妹，你就這樣說你妹妹？不是一門裏的人麽？你配當一個姐姐麽？”


  這接二連三的質問，讓千柏盛臉黑了黑。平日裏他都舍不得講她這個寶貝女兒，怎麽倒讓她說了一通，正在思量如何敲打。


  錦元便先出口了。


  “我說錯了嗎？她本來就不配！”自也不配是她的妹妹。


  老夫人仗著在家中年紀最長，沒少倚老賣老。


  “你看看你，教出來的都是什麽……人！”感受到千柏盛周遭壓低的氣場，老夫人有些遲疑方才出了口。卻看了看場內的外人，繼續道。


  “華兒知書達理，哪一點不比她強？如今華兒都大了，她的親事，你又作何打算？你是一家之主，嫡子庶子，當同樣對待。你女兒能有這樣的想法，同你脫不了幹係！”


  千柏盛淡淡一笑，氣氛頓時變的有些微妙。


  “適才母親也說了尊卑有別，皇家尚且嫡庶有別，家國無製豈不亂了。這也是兒子，為何不願另娶的緣由。”不願更改嫡女之位。這一句話也表達了，千柏盛的不滿。


  當初因為父親心軟，納了個妾，庶子無用翻不起浪來，可卻格外膈應人。如同多養了幾個草包，甚是沒用，歪心思還多。


  三個哥哥私下給自已爹爹豎了個拇指。


  老夫人被膈應的說不出話來，心中便更加氣憤，看眼前這丫頭如同眼中刺。


  錦華也覺得有些難堪，心中暗暗思量，轉移了話題。


  “你看姐姐都有那麽多好的嫁妝，聽說此次殿下的聘禮，還有南海的夜明珠，據說顏色奇特，甚是好看。還有那一盒首飾，是特地叫太殷隻出精品的唯閣打造的，至少要值千金呢！”


  老夫人安撫的拍了拍錦華的手。“你放心等你出嫁了！你的排場隻會大不會小的。”


  錦元冷笑，看來這就是親生和不是親生的區別，這老夫人也是個見錢眼開的貨色，錦華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錦華盯著桌子上精致的盒子，抽抽噎噎道：“……若是我也有一個就好了。”


  “你想要？”錦元笑著問。


  三個哥哥呼吸一滯，連帶著千柏盛都皺了皺眉。


  這丫頭，不會連聘禮都要讓吧？

  “如果六殿下不嫌棄的話……”錦華小心翼翼的看著蕭承遠。她不說話，她險些要將身旁的蕭承遠給忘了。


  錦城伸手拽了拽一旁椅子上的錦元，誰料她壓根不理。


  眼看就是一副要同意的樣子。


  蕭承遠看著錦元，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錦元抬眸，所有目光頓時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落在桌子上的手輕扣了扣，語氣強硬。


  “聘禮怎麽能跟旁人分享？那豈不是連丈夫都要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