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鳳歸來:我要走了,舍不得
“真,真的嗎?”他激動得直發抖,傅華衣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他頓時感覺到手似被火燙了一樣,輕輕一抖然後又狂喜地貼了上去:“這,這是我的兒子?”
“都說是女兒了。”傅華衣噘著嘴巴撒嬌,鳳離歌‘啊’的叫了一聲,立即歡喜地將她抱了起來:“兒子女兒都沒有關係,隻要是衣衣生的,都是我的寶貝。嗬哈哈……我好開心,我真的好開心!”
傅華衣溫柔地攬著他的脖子,小聲道:“能看到初言笑,我也好開心!初言永遠也不要難過,我心好疼。”
鳳離歌默了下,輕輕放下她,捧著她的臉謹慎地問道:“小衣衣三年後,真的會成為我的妻嗎?這幸福來得太突然,我都不敢相信了,總感覺自己似在做夢一樣。”
傅華衣認真道:“我是睡著了,做夢夢到此時的初言的。我不知道初言是不是在做夢,可是三年後,衣衣一定會成為初言的妻。你還記得嗎?從前,我不知道你叫初言的?”
鳳離歌刹時緊緊地抱住了她,激動而狂喜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哭調:“衣衣,我的衣衣,謝謝謝謝你回來看我,讓我這麽幸福。我原本以為,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難捱的日子,可是原來不是,我好開心好開心……”
傅華衣心疼地攬著他,輕聲道:“小五哥哥,對不起,衣衣不該生病把你忘掉的。往後,衣衣一定會做天底下最好的妻子,再也不讓小五哥哥傷心了。”
他渾身一顫,忽然低頭,輕輕貼上了她的唇……柔如花瓣,溫軟馨香,這美妙的甜蜜,這麽真實!他試探般地探出舌子,扣開她輕合的唇,賊一樣悄悄的溜進去,淺淺探索,激動得臉上紅潮密布。她同樣迷醉了眼眸,麵若桃花,軟軟地倒在了他懷裏……
傅華衣這一個夢甜美到不可思議,那樣青澀的相貼與他稍顯木訥的品嚐,直是比初戀還要美好。她都不願意醒過來了,可是人不能一輩子生活在夢中。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床沿,剛自她額上收回手的九兒,傅華衣知道她這個師父是很厲害的,不由地問道:“師父,那一個夢境,是真的嗎?我感覺好真實。”
九兒笑道:“是真是假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已經過去了。人不可以預知未來,否則曆史便會改變,當初他若有了這一段記憶,那麽你們之間,後來的生活就會完全改變了。”
傅華衣翻坐起來,低聲道:“我隻是想要知道,他在那一天,是開心的還是傷心的。”
九兒微微一笑:“你說呢!”
傅華衣想了想,忽然展顏一笑,道:“謝謝師父!”她知道了,那一個夢境其實是真的,師父幫助她回到了三年前的過去,給了初言那一個夜晚的甜蜜與美好。隻不過,因為人不可以預知未來,他醒來之後就忘掉了。
九兒笑道:“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我不知道。”傅華衣搖搖頭,黯然地低垂下眼簾。適才夢裏,她忘了那些不快樂,但是一醒來卻又再次清醒了。那個夢像刻在她腦海裏的一樣,想忘卻怎麽也忘不了。
九兒道:“真正愛你的人,不會在意這些的,你隻是身不由己。”
“我知道初言不會嫌棄我的,可是我在意。他那麽好,我想給他最好的,可是我如今……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才說到這裏,她已是淚盈於眶,伸手捂住臉,淚從指縫裏不停地滑落下來。九兒輕輕揉了下她的發,道:“每個人對愛情的理解都不一樣,你自己考慮,想好了就來告訴我。”
“嗯!”傅華衣輕輕點頭。等九兒出去後,才又躺回床上,拉被子蓋住臉,淚流成河。
鳳離歌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回東鳳皇朝,卻發現白洛塵根本就沒有回來,不由得心力交瘁。再強大的人也不是鐵打的,一連幾天不停止的趕路,與過甚的憂心,令他在得知白洛塵失蹤的消息時,終於忍不住一頭栽倒在地,直接昏睡了過去。
他睡得並不安心,隨著煩亂的思想,夢境斷斷續續。忽然間,他突然驚醒了過來,腦中靈光一閃,一些被遺忘了的記憶,竟然浮現出了腦海。
那一年,衣衣嫁人當晚,他見過她。他確定那不是夢,因為當初為了雕刻木人,他並沒有喝得一踏糊塗。醒來時,木人肩上還有一道他教她雕刻時,她不小心帶出來的劃痕。當初她是真的回去看過他了。
隻是曾經忘記的事,怎麽又忽然在夢裏想起來了?難不成,今天就是衣衣回去看他的日子嗎?
她既然可以去夢裏的三年前見他,那麽應該也可以在夢裏來看此時的他吧!這樣一想,他頓時二話不說又躺了回去,眯著眼睛強迫自己繼續去睡覺為。但是這種時候,他心情這麽激動,越是強迫偏還越睡不著,哪怕是累得很了。
這樣來來去去糾結了一個多時辰,才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原本隻是抱著那麽點兒念想,並不敢肯定的,卻不料他竟然真的在夢中看到了她,地點就在他的寢宮裏麵。
“衣衣!”他驚喜地從床上翻跳起來,歡喜地跑過去抱住了她,“你去哪兒了?我擔心死你了。”
“不準說‘死’字!”傅華衣眼眶紅紅的,神情略有閃躲,但是聽了他的話,卻是迅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鳳離歌高興地拉下她的手,歡喜道:“衣衣,你能從夢裏回來看我,那你告訴我你在哪裏,我馬上就去接你回家。”
傅華衣輕輕搖頭:“我有點兒事,得離開一段時間。初言,對不起!”
“離開?你要去哪兒?”鳳離歌急切地問道,“你不回家來嗎?我很擔心你,母妃也很擔心你,還有影兒她們,都很擔心你……”
“我知道。”傅華衣眼淚又掉下來了,但她卻是笑道,“可是,我要跟師父回去舉行拜師儀式,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你們不用擔心我!”她不敢麵對他,可是也做不到放棄,更舍不得讓他難過,所以隻能選擇欺騙,這一次,就當是出門散散心吧!
“隻是跟你師父回去拜師,你哭什麽?”鳳離歌心痛地擦著她的眼淚,沉聲道,“衣衣,你在騙我是不是?你明明是被白洛塵抓走的……”
“師父救了我!”她連忙截了他的話,不想聽到關於那個人的任何事,“你應該知道我師父的本事吧!她住在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比仙界還要遙遠,我擔心那裏的時辰會不會與我們這兒的不一樣,會不會像書上說的一樣,她們過一日,我們便要過一年了。初言,我舍不得離開你。”
其實,師父說過,她那裏的時間與這裏一樣的。隻是,她不確定自己什麽時候才敢回來,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他麵前,問心無愧地享受著他的寵愛。所以,她在騙他說,就算她一年兩年沒回來,其實她隻是離開了一天兩天,她在歸心似箭。
“啊!”他為難地皺起臉,“那你能不能晚些再去?你要是去這麽久,我都不能看到兒子出生了。”
“都說是女兒了。”她含著眼淚笑他,試圖活躍氣氛轉移這沉重的話題。她知道自己此時離開,他心裏肯定會不好受,可是她害怕,此時若是站到他麵前,她會不會一世愧疚。而白洛塵,會死心嗎?也許隻有她消失了,他才能不再執著吧!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愛的人是誰,可是那記憶讓她無法對白洛塵絕情,她多害怕自己的心在麵對白洛塵的糾纏時會出現搖擺,到時初言又該情何以堪?到時候,就算隻是一點兒小小的不同,都會傷害到心愛之人的吧!
所以,在她的心徹底安靜下來之前,他們之間不會有幸福,勉強呆在一起,最終隻會互相傷害。不,他是舍不得傷害她的,隻有她不停的傷害他……
“女兒就女兒,隻要是衣衣生的,就是我的寶貝!”鳳離歌苦著臉回道,這不是問題好吧,他想看到他的小寶貝出生,他想她一直陪著他。可是這個拜師儀式又不能免掉,好煩呀!傅華衣刻意鼓起腮幫子瞪他:“為什麽你每次都說是兒子?你是不是隻喜歡兒子不喜歡女兒啊!就是為了哄我才說都喜歡的。”
“兒子可以保護娘親的嘛!”鳳離歌連忙辯解道,“還可以保護妹妹,我更喜歡女兒,像衣衣一樣漂亮可愛的。可是我想先要一個兒子,他可以繼承我的位置,讓我能夠有更多更多的時間陪衣衣。”
傅華衣眼圈一濕,頓時眼淚又掉了下來,她忽然撲進他懷裏號陶大哭了起來:“怎麽辦?我好舍不得初言,嗚嗚……怎麽辦呀!嗚嗚……”
“那我們不拜師了,我也舍不得,我想要衣衣陪著我,我想要看著我的兒子出生。衣衣,你不要走,別走好不好?”鳳離歌心痛地紅著眼睛,緊緊地抱著她,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了。
傅華衣心裏刀割一樣,好幾次張開嘴都想告訴他實話了,可是就算她說了真相又如何?那同樣是一種傷害,更嚴重的傷害,絕對比她去拜師離家數年的傷害要嚴重得多了。
怎麽舍得傷他?可是,卻不能不傷。
如果一定要選擇一種傷害的方式,那她寧願告訴他,她深愛他,一直一直,沒有變過,永遠也不會改變!
“那怎麽行呢?師父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現在還沒有本事報答她,但也不能反悔騙她的。而且我想跟師父學好本事,往後白洛塵就欺負不了我了。”傅華衣忍住哭泣,笑著擦幹眼淚說道,“我師父很厲害的,她隻用一杯茶就讓我能夠看到三年前的初言和現在的初言。等我再回來的時候,肯定就變得很厲害了,兒子也會跟著我學的,初言也不能偷懶啊!要好好學武,不然連兒子也打不過,可丟死人了。”
鳳離歌隻是抱著她不作聲,他知道她在逗他笑,可這時候,他真的笑不出來。
傅華衣耳邊忽然傳來九兒的聲音,她頓時驚喜地抹了下眼淚,開心地對鳳離歌道:“初言,我師父說,可以讓岑大哥收你為徒,他現在就來找你了。”
“岑大哥是誰?”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有空隙吃醋,一句話問出來,都酸溜溜的。傅華衣哭笑不得道:“是我師父的夫君,他很厲害的,嗯,比天上的玉帝還要厲害了千百倍。”
“吹牛的吧!”打擊死人了!這世上哪兒有那麽厲害的男人,就算是神仙,也太誇張了。鳳離歌啐念了一聲,但心裏的不舍好了許多,有衣衣師父的夫君做他師父,而且這個師父這麽厲害,那他往後想要見衣衣,就應該沒那麽難了吧!
“隻要你想,可以天天這樣見麵。”一個清越的男人聲音響起,一襲黑衣的俊美男兒忽然出現在他的夢境裏麵。傅華衣笑著招呼他道:“岑大哥!”
岑翰墨微微一笑:“安心吧,家裏多的是茶,你想見他,每天晚上喝杯茶就行了。”
“嗯,謝謝岑大哥。那我回去了,麻煩你幫我照顧好初言。……初言,一會兒,你把娘親留給我的箱子給岑大哥,他會讓師父帶給我的。裏麵還有你以前給我的信,我一直都沒舍得看,現在正好留在路上看。”
“好,那你答應我,以後每天晚上都要來看我。”她離開,想要帶走的東西是他的信,他的衣衣最不舍的就是她,所以他不能再像剛才那樣讓她難過了。反正隻是暫時的分開,衣衣很快會回來的。
“嗯!”傅華衣離開後,鳳離歌的夢就醒了,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剛剛夢裏那同一個位置就站著那黑衣男子。
聽說往後每天晚上都可以在夢裏見到衣衣,他心裏不再難受了,眼珠子轉了兩圈,他迅速下床走到黑衣男子麵前:“師父,其實我也可以去你家舉行拜師儀式,這樣比較正式。”這樣,他就可以跟衣衣一起走了。
岑翰墨幽幽說道:“不用,就在你府上辦即可。五年不近女色,這是給你的考驗!”那丫頭就是為了躲他,才說要走的。他哪兒能直接把人領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