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鳳歸來:是什麽,淡化了她的恨?
越影趴在屏風的一邊,喃喃念道:“不想聽人說話就直接點,不想看到某人就隨便丟,管她是誰誰誰!靠,好酷的人生,我要是也能像他這樣就好了。”
當然,這也就是事不關己越影才能這樣羨慕,想當初,她自己被白洛塵和蔣**點來點去的時候,可不是這麽想的。那是咬牙發齒恨不得跳起來咬人的,現在蘭若姿估計也想要跳起來咬人了吧!嘖嘖,那青紫的嘴臉扭曲的麵容,真難看!不會她咬牙切齒的時候,也是這麽醜的吧!
越影忽然從屏風後走出來,快步往外室走去,她要去找鏡子,好好照照。
傅華衣早就已經收拾妥當,待到蘭若姿被送出去後,才安靜地走出來,轉身要去外室。
蔣**喊住她:“傅五小姐,還請你去拿條帕子過來,給塵擦擦臉。”
傅華衣回頭看他,漠然道:“蔣二少這是要把我當成奴婢使喚麽?”
蔣**道:“你不想出去跟那位嬌公主碰上吧!”將他對蘭若姿的態度拉來一比較,對於傅華衣,蔣**到底是縱容的。或許是因為她那些畫,或許是她身上偶然熟悉的氣息,也或者是因為白洛塵喜歡她的原因。反正,他覺得這個女人跟別人不一樣,雖然長得不好看,但還是挺入眼的。
這時候屋裏有男有女,為了避嫌,房門肯定不會關的。她若出去,說不定真會被蘭若姿看到。雖然蘭若姿已經看到了越影,就算沒有看到她怕也是多有猜測吧!說實話,傅華衣此時還真沒將蘭若姿放在眼裏,即便讓她現在跟蘭若姿麵對麵,該退避三尺的人是應該是蘭若姿而不是她。在白洛塵的院子裏,見不得人的也是蘭若姿而不是她。她可是得了聖旨留在這裏的,蘭若姿卻是扮成太監偷跑出宮,最重要的是,她還是蔣江清的未婚妻。
不過,她也沒興趣跟一個蠻不道理的女人,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去爭執就是了。她可不想肚子裏的孩子跟著蘭若姿這樣的人有樣學樣,雖然現在孩子可能還什麽都不懂。而且,天馬行空的想象,比親眼看到,怕是更難受吧!
傅華衣想了想,沒再繼續往外走,而是在屋裏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來。至於找帕子給白洛塵擦臉,誰愛去誰去!
蔣江清知道傅華衣不會願意做這事,早已先一步動作起來,看著白洛塵嘴角殷紅,虛弱到近乎於悄無生息的樣子,暗中後悔不已。因為傅華衣主仆二人在這裏,他跟**自然要回避,而其他人誰敢攔七公主?!
也是這樣,才會讓塵受到今天這一番折騰,真是該死。
蔣江清忽然對傅華衣道:“從明天開始,你跟你的婢女到客房去歇息吧!稍候,我便讓邱管家幫你……”
“咳,咳咳……”白洛塵忽然難受地輕咳了兩聲,無力地睜開了眼睛。蔣江清頓時大喜:“塵,你醒了!**,你趕緊過來,給塵看看,他怎麽樣了?”
知道此時,塵不喜歡禦醫在眼前來去,他喚來了一旁站著的弟弟。他一身醫術,卻是比宮裏哪一個禦醫都強的。
蔣**走到床邊坐下,為白洛塵把過脈,收回手來:“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會沒事的。”
“那就好!”蔣江清歡喜地應了一聲。傅華衣站起來道:“既然他已經沒事,那我也該走了!”
白洛塵回頭來看她,神情哀婉而脆弱卻沒有出聲挽留,因為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的。傅華衣看了他一眼過後,隨即就移開了視線。
蔣江清懇求地望著她道:“嫂子,塵如今……”
“你叫我什麽?”傅華衣眼中一寒,十分不悅。蔣江清啞口,蔣**道:“聖上說了,讓你在塵痊愈之前,留下來照看他。”
“他不是已經……”
“你看他這像痊愈的樣子嗎?”蔣**沒等傅華衣說完,就挑眉說道,“難不成,你想抗旨不遵?”
傅華衣泯住唇,好想回一句,她就抗旨不遵怎麽啦?反正白洛塵死不了不就行了,東鳳帝還敢把她怎麽樣不成!
隻不過這樣一來,肯定會引起蔣家兄弟注意的。一個小小臣女,屢次三番不將東鳳帝放在眼裏,而且還是公然抗旨,東鳳帝卻沒有定她死罪,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她不想將蔣家兄弟也扯進這遊戲中,他們是無辜的,而且都不能算討厭。再者,她的計劃已經夠了,再加人手進來,一個不慎這棋局就可能全盤崩毀了。
沒聽傅華衣反駁,蔣**道:“算了,你在這兒也幫不上忙,勉強留在屋裏除了憋著了自己,也讓塵瞧著難過。我聽說昨日一位遊方的大師到了,接下來三天會留在相國寺講經。反正你也沒其他什麽事,就過去給塵求一道平安符吧!”讓她出門走走,心裏會沒那麽憋悶,心情好了自然其他地方就可以好辦一點。
“什麽時候可以去?”傅華衣自然沒興趣去給白洛塵求什麽平安符,不過能夠出門走走也是好事,她已經被圈在相府裏好幾天,快憋屈死了。
蔣**道:“巳時三刻,到相國寺差不多是午時,我會讓人提前去寺裏,給你準備午膳,城門關閉之前回來。”
傅華衣點點頭,迫不及待地轉身走了出去,都沒有跟白洛塵打一聲招呼。
白洛塵無奈地收回柔弱的眼神,變成了他一貫的溫和淡然,心裏卻暗暗的發苦。他以為,那天她最終沒有殺他,多少是有些心軟了,卻不想……她如今加責備都懶得施加於他了。
他寧願她跟他吵跟他鬧,甚至是像剛回來時初次見麵那樣,與他爭鋒相對,那樣至少還能夠證明自己即便不在她心裏,卻也還留在她眼裏。可是如今,她看他的目光卻是如此的冷淡,仿若在看著街上一個偶然路過的陌生人。
她變了!初初回來時,她眼中那不顧一切的玉石俱焚之色早已消失不見。那天晚上他說要殺她的時候,他甚至在她眼裏看到了緊張與害怕。她的眼神,不再淩厲到天下無敵。她的眼裏已經不再隻有恨。
不過才兩個多月,究竟是什麽改變了她?究竟是什麽,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淡化她如此疼痛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