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鳳歸來:欺軟怕硬,我讓你欺
對於一個吃過了許多苦頭,被人換走了十幾年的孝順女兒,身為親生母親如何能夠鐵石心腸地為那麽一點點沒有錯的過份懲罰於她?
‘女兒’為了她才會與四姨娘對上的,她這個做母親的還要怪她做錯了,那不是正正合了她那一句,被四姨娘罵了下賤還要笑臉迎人,全不計較嗎?
所以傅華衣,不能罰,說什麽也不能罰!可是這口氣,要怎麽才能咽得下去?
大夫人青著臉冷聲道:“五兒說錯了,母親並非什麽都能容忍的。魚氏竟敢當眾輕辱我的孩子,不將我這當家主母放在眼裏,實在是可恨。青蓮,過去給我掌她嘴巴!”
“是!”大夫人身邊的丫環應了一聲,走過去。魚氏頓時又氣又急:“夫人,你……啊……”不等她話說完,巴掌就已經下來了。
青蓮受了大夫人的暗示,這巴掌打得特別重。啪啪聲讓堂中的人聽來驚心動魄,沒有人再敢胡亂說話。
傅老夫人隻是一個縣令夫人出身,大夫人左氏出身候門大族,又給傅家生了五個出色的孩子,而且管家素來有一套,隻要她不踩到自己頭頂上,傅老夫人是不會過問她的事的。
所以沒有人阻止。魚氏被打得啊啊大叫,傅水仙與傅花瓏跪在一旁對著大夫人又哭又叩地討饒。大夫人卻根本不理她們,隻是把幽冷的目光暗中放到傅華衣臉上。
哼,死丫頭,總有一天,這巴掌會抽在你那張讓人作嘔的醜臉上。
傅華衣聽著那巴掌聲,無奈地感歎道:“唉,四姨娘隻是說錯了一句話,五兒已經說過她了。母親怎麽還要罰她,她臉都被打腫了,算了罷!”
“誰要你假惺惺!”傅水仙瞪過來,那眼神憤恨到幾乎能把傅華衣鋸碎成一塊塊血沫。
明明打魚氏的是大夫人,可是傅水仙對大夫人叩頭求饒,卻對她惡語相向,把一切的不滿與不甘不憤,全都算計到她頭上。世人就是如此欺軟怕硬,欺善怕惡!
可是,傅華衣已經不是當初那任人欺壓的善良人了。對上傅水仙的仇恨視線,她頓時雙手捂住嘴巴,小聲嘟噥道:“那好啊,打吧打吧,反正我又不痛。”
“你……”傅水仙大怒,撲過來就想打傅華衣。沒有丫環去拉她,傅華衣嚇得驚叫一聲,連忙端著茶杯跑開,傅水仙跟著叫罵著追上去。傅華衣嚇得直跑,姐妹二人在屋裏跑得不像話,全家人卻都當戲看。唯有老夫人氣得坐在椅子裏直發抖,想發怒,也發現自己被傅少澤拿住手腕哪一個地方,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也沒法動彈。
傅華衣四處跑著躲,搞得正廳裏一片雞飛狗跳,傅水仙是當真被氣瘋了,她追著傅華衣跑,不打到她誓不心甘。廳裏很亂,直到傅水仙一巴掌‘啪’地打響後才總算安靜了下來。可是當那些亂跑躲著她們倆的婢女小姐姨娘們都安靜下來時,才終於發現事情大條了。
此時,傅華衣正握住大夫人的雙肩躲在她身後,傅水仙則站在大夫人身邊發愣,那手還保持著剛剛扇過人的姿勢。而大夫人青著臉全身僵硬,望著傅水仙,目光能吃人,她臉上帶著明顯的兩道指甲痕跡,可見這一巴掌究竟有多重。
大房那幾位等著傅華衣挨打的少爺小姐都驚呆了,傅華衣從大夫人身後露出半個頭,驚怒地喝罵傅水仙:“哦你,你啊,你竟敢對母親動手,你還敢打母親的臉,好大的膽子!”
傅水仙打了一個哆嗦後,立即驚恐地原地跪下直是哭著瞌頭道:“母親,母親饒命,三兒不是故意的!求母親恕罪,母親恕罪!”怎麽會?她打的明明應該是傅華衣那個賤丫頭,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
大夫人咬咬牙,沉聲喚道:“來啊,將她拉下去!”
很快,傅水仙就淚水漣漣地被兩個粗使婆子拖了下去。大夫人沒說拖下去做什麽,但絕對是沒好事的。魚氏自己腫著臉跪在地上,除了哭已經被嚇得再也不敢胡亂發作了。
“哎喲嚇死我了,三姐今天吃錯藥了,竟然這麽凶的連母親都敢打,嘖嘖……”仿佛是自言自語,但是傅華衣的聲音誰都聽得到。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對大夫人表示出半點不好意思。她為什麽要感到抱歉?是傅水仙打的她又不是傅華衣打的對吧!
大房二房四房的沒一個人有好臉色,但是審問還要繼續。
這時候,大夫人也不掇著老夫人審問了,她要自己審,她要把傅華衣這個死丫頭踩進泥坑裏永不翻身,趁著今天老爺不在家的時候。
“來人,帶洛衣堂的下人。”大夫人揮揮手,一群洛衣堂的下人和婆子就被帶了上來。
大夫人正要向她們問供詞,傅華衣忽然幽幽地說:“母親不用審了,我招認。是我請白大哥帶著七弦過來玷汙六妹妹的,白大哥一向疼我,我的信才一送到,這不他立刻就帶著人來了。”
她並沒有讓丫環叫傅花瓏去洛衣堂,因為她知道傅花瓏若看到白洛塵來了,哪裏還需要別人叫?她也沒有準備邪藥,那是傅花瓏自己帶過去的。可是,大夫人把這群下人叫出來,自然是早已做好了準備。
人是她的院子裏的,到時候隻要這群人集體指證她,編得有板有眼,那她將會百口莫辯。所以,她絕對不能要這些人的證詞,這隻會更快地將她推進地獄。
滿堂寂靜,沒有人料到傅華衣會這麽說。因為明眼人都知道,今天的事是傅花瓏自己搞出來的,她想要用藥勾引白洛塵,誰曉得偷雞不成蝕把米。但是她吃了虧卻還不甘心地想要拖著傅華衣下地獄,而另外這些討厭傅華衣的人自然樂見其成,於是順水推舟,不但不反對還暗中幫了她一把。
誰曉得,傅華衣不反駁,竟還反其道而行了。
屏幕後,白洛塵攸地握緊拳頭,額上青筋一抖。他忍住不悅,淡淡道:“五兒休得胡言,白家雖不算書香門第,卻也是前朝大戶家風森嚴,我怎會隨著你胡作非為?”這可惡的女人,還當真是賴上他了啊!若是這供詞被認定,那七弦就是非死不可,他的名聲也要非毀不可了。
“可是六妹妹與七弦的醜事,卻是在五兒的房間裏被發現的。六妹妹難道是偷偷摸摸地進了我的房間,連白大哥也沒有發現。她看到七弦沒有聲張,遭到汙辱她沒有叫喊……哦不對,六妹妹說她進屋就暈了,所以沒有叫喊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當時白大哥就在洛衣堂,這麽長的時間難道您就一點不對勁也沒有發現嗎?
倘若七弦當真中了邪藥,以白大哥的頭腦與本事,多的是辦法幫他解決。比如說打暈他呀,用輕功帶著他離開去醉紅樓裏找姑娘了,或者再不濟洛衣堂裏也有這麽多婢女呀!隨便找一個來,也比玷汙六小姐這罪名要輕吧!白大哥為什麽沒有阻止?那是因為,你根本就是縱容七弦這麽做。”最後一句話,傅華衣說得斬釘截鐵。
她也可以肯定,白洛塵的確有這個心思。
七弦是他最信任最能辦事的人,武功高強,手段毒辣,一人能頂上百個。但他本身的模樣卻很嚇人,一邊臉上全是火燒過的疤,不夠膽大的女人看到都能被嚇暈。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七弦有點心理變態,特別喜歡玩女人,而且非美人不要。
除了長得醜,他也就這一個缺點了。白洛塵身為左相,雖然不會明著縱容他搞垮自己名聲,但是力所能及的條件下,還是願意任他高興的。而七弦也很是識相,能動的女人他動,不能動的他也絕不會給白洛塵找麻煩。
傅花瓏一直思春白洛塵,把那一個水靈靈的身段思的是前凸後翹,極盡妖嬈。她喜歡在白洛塵眼前來來去去,七弦始終跟在白洛塵左右,這樣風騷又清純的貴女小姐,自然是早已撩撥得他心癢難耐。
很早以前,傅華衣就知道七弦在垂涎傅花瓏的美色,白洛塵也知道,隻是傅花瓏不是普通女人,她是禦史大夫的女兒。即便隻是一個庶女,那也不是七弦能夠肖想的。
這一次,傅花瓏為了勾引他竟然用上了邪藥。白洛塵自然是順水人情,把這千嬌百媚的美人當成禮物送給了自己最看重的下屬。他以為傅花瓏隻是想要勾引他,成其好事後好賴著讓他負責,這種婚前失貞的醜事她自然是不敢讓外人知道的。所以就算是吃了七弦的虧,她也不敢張揚,隻能暗自忍下。
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早就安排好了一大群人,等到時間來洛衣堂捉奸。於是,事情瞞不下去了。
白洛塵暗自惱恨,卻非常明白有的時候越解釋隻會越糟糕,因為傅華衣說的話很有道理,所以他不能反駁,隻能順著她的話應道:“我當時未阻止,隻因六小姐自己也身中邪藥……”
“所以,你便讓他們兩個正好湊成雙!”傅華衣冷笑著堵了他的話,“不能把他們分開嗎?院裏丫環那麽多,隻要你喊一聲,祖母與母親便會立即找來禦醫給六妹妹看診。可是,你沒有,你看著他們做下這等醜事也不阻止,是否因為這根本就是你希望看到的?
還是你想說當時你急傻了,根本就不知該做何反應了,才會眼睜睜地讓七弦汙了六妹妹名節?可你是堂堂左相大人啊,這麽一點小事也做不好,豈不叫人笑掉大牙。白大哥,你就別否認了,事實上就是我叫你帶著七弦來欺負六妹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