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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鳳歸來:兄妹之情,從此恩斷

  “你放肆!一個女人家,什麽汙言穢語都敢出口,成何體統!”傅宇藍棱角分明的俊臉,冷冰冰的臉似蒙了一層霜。


  傅華衣卻無半點害怕,她不屑地笑道:“沒辦法,妹妹沒教養是華姨娘自小教成的,數十年如此,輕易改不了。大哥若聽不入耳,可以慢慢習慣。不過,大哥為了這賤婢一句話,就想派一幫下人強闖我的閨房進行搜查,傳出去我傅華衣往後還有何顏麵見人?我說,不準搜!”


  最後三個字,一字一頓,緩重而清淅,挑釁的嫌疑重到能將死人都氣到從墳墓裏跳出來。


  事到如今,她還怕什麽說話難聽?如若她沒有這張尖利的口舌,還不得任他們說風就是雨。憑什麽女人就得任人欺辱忍氣吞聲?華家沒有這樣的規矩。


  娘親從小便教她,隻要自己不自輕自賤,女人又有哪一點比不上男人?隻要自己能辯明是非善惡,言行舉止從來都代表不了一切。


  華家雖以仁善傳名天下,可是沒人知道一薄花毒譜,才是華家真正千年不敗的秘訣。若隻有仁善而沒有手段,華家又憑什麽與皇族比肩九百年不倒?

  真正的情義比金堅,虛假的道義表裏光鮮內裏齒寒。


  士為知己者死,人為財食而亡。娘親說,對待真誠之人理應傾心以待,然對待惡人你卻要比他更惡。同理,對付無恥之人,你便要比他更為無恥,更加無所畏懼,才能所向披靡!

  母親同樣手無縛雞之力,然而她能夠在傅家一人力抗整個家族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她傅華衣不是沒有這個本事,隻是從前,這些都是她的親人。


  可是,他們卻親手拿著利刃,一刀一刀一刀,殘忍地將她對他們的情感削割得支離破碎,隻餘下了恨。


  “你覺得以你如今的聲名,還有顏麵外出見人嗎?”傅宇藍表情不變,聲音卻冷的更加可怕了,他強硬道,“給我拉住她,進去搜!”


  一幫仆婦立刻上前要拉人,傅華衣迅速一個旋身避開,悠哉道:“去吧去吧,本小姐的房裏到處都是花粉,若不幸碰到有毒的,死了殘了中毒了,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們。”


  一句話嚇得已經衝到門口的婢女仆婦全都止住了腳步。傅宇藍卻是親自上前,一腳踹開了門,就在他準備踏進去的時候。一直等著水火傳消息回來的傅允濤這才怒聲喝道:“站住!”


  水火說,傅華衣身邊暗藏著一名絕頂高手。有那名高手幫忙,傅華衣想要弄出這一出生吃兔子的鬧劇,實在是太簡單了。他剛剛就是派了水火去追拿那名高手,取來證物好當場拆穿傅華衣有意恐嚇大家的小把戲。


  可是剛剛,水火暗中傳話給他,說傅華衣身邊那名高手在打不過他的急智下,直接將兔子擊成了碎沫。地點就在左丘錦居住的房間門口。他還得趕緊派人去處理掉,否則等到夫人早起開門看到,又得受到一回驚嚇了。


  而這邊沒有真憑實據,傅宇藍進去搜查隻能是自取其辱。還很有可能,傅華衣當真在屋裏灑了有毒的花粉,叫這最中意的大兒子傷了可怎麽是好!


  傅宇藍聽到傅允濤的吵喝聲,腳下一停,隨即又抬起腿還是想進去。傅允濤怒聲道:“放肆!妹妹的閨房,無憑無證的,是你能說搜就搜的嗎?還不給我滾過來!”


  傅宇藍不肯動,傅餘晗氣惱道:“爹,你到底是怎麽了?這個臭丫頭在家裏興風作浪,瘋了一樣搞得一大子家人都不得安生,你怎麽到現在還護著她。隻是搜一下她房間怎麽了,又沒把她怎麽樣?”


  “宇藍!”傅允濤沒理傅餘晗,隻是聲音低沉壓抑帶著警告地叫著大兒子的名字。傅宇藍還是不服地站在傅華衣的房門口,雖然沒進去,但怎麽也不甘就這麽當著那臭丫頭的麵後退。


  已經幾乎一整天沒說過話的傅少澤,這時候卻道:“算了大哥,萬一什麽也沒搜到,還當真染上有毒的花粉怎麽辦?更何況,就算你搜到了又能如何?五兒是傅家的嫡小姐,她一時心血來潮弄出這麽一出鬧劇,隻不過是無聊了想跟婢女開開玩笑。爹頂多罵她幾句胡鬧,還不至於罰她。”


  大哥還看不出來嗎?爹是擔心他真的受傷,而且爹現在也的確是想要保五兒,盡管他看起來並沒有多喜歡這個女兒。


  傅少澤複雜的眼神落到笑得玩味的傅華衣臉上,這個五妹,改變的也太大了,說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也不為過。從前,他就喜歡她的天真善良,率性坦誠,對誰都好。


  可是,她還是當初那個討人喜歡的五兒嗎?

  很顯然,華姨娘的死與身份的巨變已經將她的天真與善良一同埋葬。這個再次回來傅家的女孩,是來向傅家人討債索命的惡鬼,她再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五兒了。


  他知道是誰害得她變成這樣的,可是眼睜睜看著她用那樣犀利的言語打擊汙辱他的母親和哥哥姐姐妹妹,他真的很難受。


  為什麽,為什麽五兒要變得這樣討厭呢?你要還是原來的樣子多好。你要是永遠那樣天真單純,三哥一定疼你一輩子。


  傅華衣視線回來與傅少澤對視了一秒,隨即淺淺淡淡地移開。很好,傅少澤已經做好了選擇。他這一翻話的意思,其實已經是在告訴大家,她屋裏的確藏了死兔子,有沒有搜到不重要。但這是她的鬧劇,已經可以肯定了。


  到底是大房的三少爺。晚上在大廳裏,他沒有和其他人一起與她雙向對壘,已經算是給她麵子了吧!那麽好,今晚她也給他一回麵子,算是全了傅少澤這一份兄妹之情了。從此以後,你是傅家的三少爺,我是華洛死而複魂回來討債的女兒。


  原本她可以喊冤,用言語再刺激傅宇藍進屋裏搜查,到時候搜不到證明了不是她胡鬧,還能讓傅宇藍丟完臉後,再沾一身她特意為他準備的過敏癢粉,好好疼上那麽十天半個月的。


  不過現在……傅華衣閉上了嘴巴,等於是默認了,今晚的兔子事件的確是她的鬧劇。


  傅少澤的話果然勸住了傅宇藍,他見傅華衣沒再說話,這說明她已經無話可說。傅華衣惡意胡鬧的罪名坐實了,沒有人再執意要搜她的屋子,傅宇藍轉過身來,冷冷地對傅華衣道:“你有種,下次再撞到我手上試試!”說罷,甩袖揚長而去。


  傅餘晗對著傅華衣冷哼了聲,緊跟在後,他們帶來的下人也跟著先先後後離去。傅華衣對著他們規矩地福了福身子,輕輕柔柔地笑道:“大哥慢走!二哥慢走!”


  “五兒,我……”傅少澤想要說什麽,傅華衣亦是微微一笑,福了福身:“三哥慢走!”送客意圖明顯。


  “我今天……”傅少澤有心說句好話哄哄她,不知道為什麽卻總覺喉頭幹澀無法成言。傅華衣卻沒有等到他開口道歉,再次微笑福身:“三哥慢走!”前一次是送客,這一次卻是驅遂了。


  傅少澤不動,他想要告訴她,他以後會保護她的,再不讓人傷害她。請她別再那樣犀利這樣討厭,請她變回以前的五兒,他真的好懷念!

  傅華衣第三次重複:“三哥慢走!”堅定的驅遂,代表著從此兄妹之情,算是恩斷義絕了。


  見她竟油鹽不進,傅少澤難免有些著惱了。枉自己真心疼了她這麽多年,竟半點麵子也不給他,這死丫頭真是頭白眼狼。咬咬牙,傅少澤冷著臉轉身大步離去。


  很快,這院子裏就剩洛衣堂的下人和傅允濤以及他的隨侍了。傅允濤不高興地走進傅華衣屋裏,丟下一句命令給她:“死丫頭,你給我滾進來!”


  傅華衣無聲一笑,微提起裙擺,嫋嫋婷婷地走進屋中,反身合上了門。


  “混帳東西,你是嫌為父還不夠煩心是吧!你給我跪下。”門還沒關上,就聽到傅允濤的拍案怒喝。傅華衣當然不會再跪他,她笑著回過身來,乖巧地走過去給傅允濤倒茶,然後捧著茶走到他麵前雙手奉上,笑道:“爹啊,你別生氣了,其實女兒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啊!”


  “為了我好?”傅允濤剛剛端住了茶,聞言頓時差點兒氣到嘔血,“為了我好,你三更半夜的搞這種鬼東西嚇人,鬧得家宅不寧!”


  傅華衣道:“我的確是故意嚇唬人的,我想嚇到再沒有人敢靠近我的屋子。爹想必也該清楚,倘若五兒沒有兩分手段,母親和姨娘還有姐姐妹妹她們,必然會三天兩頭往我這裏跑的。這個走了那個來,女兒要如何才能安心練藥?


  即便女兒能夠不理會那些挑釁,靜心盡力好了,爹難道就不怕誰來女兒屋裏尋晦氣的時候,不小心將藥材弄混,或是弄壞,使得練藥過程出現誤差了嗎?”


  “這……”傅允濤驟然變臉,他倒是沒想到這一層。的確是他疏忽了,隻想著刻意抬舉她,讓她被其他人討厭找麻煩,卻忘了她手上如今捏著一個最大的秘密,這個秘密是絕對不可以讓外人知道,也不能讓人打擾的。


  “是爹糊塗了,明天爹派人來守著你的院子,讓她們再不敢過來煩你了。”傅允濤連忙保證,傅華衣卻笑道:“不必了爹,你最近這兩天已經很是偏愛女兒了。倘若再給女兒特權,姐姐她們估計要氣壞了。我想過了,其實最好的練藥場所,應該是娘的搖風苑。


  娘自己原本就有一座花藥房,搖風苑還有大片花林。我在那裏練製,材料配備齊全,提取方便,也省得我總是這樣跑來跑去的累人。往後,我白天就在搖風苑裏專心製藥,晚上再回洛衣堂來睡覺,爹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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