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心軟

  楊笠和白凜交流他養伯恩山的經驗和注意事項,白凜第一次養寵物狗,打開手機便簽把要點都記上。


  楊笠挺喜歡白凜認真的態度,交代完,還許諾日後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他。


  白凜自然連連稱好。


  兩人一來一往,倒是聊得十分投機。


  “你怎麽親自來了?”陸放給楊笠拿了飲料。


  楊笠也是演員,兩人是朋友,交談起來很隨意。


  “小狗怕黑,親自送一趟比較好。怕你們沒有準備,還帶了一點奶粉和輔食,吃完這些就可以直接買下一階段的食物了。”


  “考慮得挺周到。”陸放看了一眼怎麽也吵不醒的小狗,“它怎麽這麽能睡?”


  楊笠解釋道:“它是最後出生的,有點難產,所以比較安靜。不過不用擔心,醫生檢查過了,沒什麽問題,可以養大,不影響壽命。”


  “信你。”陸放笑,“安靜點也好,伯恩山那麽活潑,以後有的是吵的時候。”


  “對了,疫苗是什麽時候?”


  “疫苗還早,不過我已經預約了,也交了定金,到時候直接去就行。”楊笠把寵物醫院的地點和沒有打疫苗的時間都告訴白凜。


  白凜記下,有些不好意思,“這伯恩山本來就賣得便宜,你這又送東西又定疫苗的……”


  楊笠還要小心虧本。


  楊笠對這點錢不放在心上,他喜歡狗,也不靠這賺錢,“沒事兒,之前的小狗都是送人的。你們能喜歡伯恩山我就很高興,小狗挺可愛,對它好一點比什麽都強。”


  “會的,你放心。”


  白棠也甜甜脆脆地應,“會噠,叔叔放心~”


  楊笠一見白棠就忍不住笑,“之前隻能在電視上看糖糖,還好陸放來參加了節目,我能來看一眼,糖糖比電視上看著還要可愛。”


  《親愛的寶貝》開播即出圈,再加上有陸放參加,不管預告還是正片他一個沒落下,於是這一看,不得了,被糖糖給迷住了。


  這麽可愛漂亮的寶寶,可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寶貝女兒?


  他對白凜感慨,“生了個好女兒啊。”


  陸放小聲在白凜耳邊道:“他想要女兒,結果生了倆,全是兒子。”


  聲音忍笑,還有點幸災樂禍。


  “快別說了,我都羨慕死了。”楊笠笑道,“你說咱們幾個是不是奇怪,想要女兒的全生了兒子。”


  陸放,楊笠還有另外兩個朋友是鐵四角死黨,關係好了很多年,沒結婚之前都覺得對方小子配不上自家女兒,於是相約要生女兒,結果結了婚,生兒子這勢頭止都止不住。


  好家夥,更配不上了。


  這麽些年來,生兒子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的一個笑話。


  “可不是嘛,真是奇了怪了。”陸放也慨歎,“生還是白凜會生啊。”


  糖糖這小家夥,漂亮就算了,還聰明,才1歲就機靈成什麽樣兒了。


  白凜笑而不語,但看向白棠的眼裏滿是驕傲。


  糖糖就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你還生不生?”楊笠催,“小穎一個人也太孤單了。”


  陸放笑罵,“放屁,我看你是想讓我生兒子。”


  他們四個人四個都生兒子,除了他,一個個都不信邪,生了一個還生第二個,絕了,又是個兒子。


  現在就他是一個兒子,於是一直催一直催,就想讓他再生。


  生個屁,陸小穎一個人就能造死他,再生一個他還得了。


  楊笠和陸放聊了一會兒,解答了白凜和白棠的疑問,起身告辭。


  白凜送了他,回到客廳,四個孩子還是圍在茶幾前看小狗。


  這隻小伯恩山總體是黑色的,隻有眼角和肚皮長了點灰白色的小短毛,雖然現在還隻是肥肥的一小隻,但看起來仍然很精神,不愧是純種。


  他在寵物店裏買的東西還沒有到,不好給小伯恩山挪窩,幹脆再讓孩子們看看新鮮。


  伯恩山還小,白棠怕給它摸壞了,隻讓他們看,不準他們摸。尤其是衛應寒。


  但不能摸又老是睡覺的狗狗看起來沒意思,陸小穎和蘇若過了那陣子新鮮勁兒,就繼續去玩玩具了。


  白棠守在茶幾邊,一邊聽電台一邊耐心等它睡醒。


  這隻小伯恩山是真的能睡,等得白棠自己都快睡了它才嗷嗚哼唧著醒過來。


  抻著短短的四肢,打個滾,伸個懶腰,小爪子像小花兒一樣張開,嘴巴張開一點,吐出一點點舌頭,小聲地哼唧。


  舒展完身體,重新趴回去,睜開眼睛,四處一打量,開始叫喚。


  它已經意識到離開了狗媽媽,隻剩下自己一隻狗子了。


  小爪爪費力地撐起來,在狹窄的手提袋裏來回轉悠,找不到出口,急得亂叫。


  白棠小心把它抱起來,陌生的氣息讓它十分抗拒,“爸爸,它是不是餓了。”


  “我去給它衝點奶粉。”


  楊笠送了奶粉和小奶瓶,照顧起來比自己摸索方便順利多了。


  小狗的叫聲很弱,一定程度上和人類幼崽的哭聲有點像,很容易就能勾起人心中的疼惜。


  白棠聽著這弱聲弱氣的叫喚,小臉都皺起來了,“小狗小狗,不哭呀,爸爸在給你衝奶,很快就有喝啦。”


  “你怎麽知道它在哭?”衛應寒問。


  “聽起來,像。”白棠道,小崽子的聲音太讓人心軟了。


  衛應寒勾了下唇,沒說話。


  白棠覺得這聲音聽起來像哭,他覺得也像。


  這聲音是慌亂,是茫然,是恐懼,或許還是饑餓,動物不是人,沒有人類這麽發達的淚腺,痛了傷心了很少能流下眼淚。


  但不哭不代表不會哭,要是把如此境地換成人類的小崽子,那該哭得多麽淒慘可憐。


  就像小豬,哭得眼睛紅腫,小臉通紅,氣都要喘不上了。


  那時的音容,才叫驚心動魄。


  衛應寒看著無頭蒼蠅似的小狗,眼前浮現的卻是白棠在雪裏爬行的模樣。


  雙手雙腳基本使不上力氣,但她還是掙脫了單薄的繈褓,在下了一層薄雪的地麵,爬出一道蜿蜒曲折的痕跡。


  他本不想管她,但站在鵝毛大雪裏,看著那段艱難狹窄的痕跡,莫名心軟了。


  於是那一心軟,給他留了條後路,讓他得以再次見到白棠,將她納入自己的領地,和她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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