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要沒爹啦!
這天早上,衛應寒還在睡夢中遨遊,突然夢到一隻豬從天而降,啪嘰一下摔到他身上,噗嗤一聲就把他壓成了小圓餅。
他呼吸苦難地醒來,一睜眼,眼前出現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隻炸毛的小絨球。
哦不,再看仔細一點,是一個縮小版的梅超風。
小梅超風趴在他胸口,昂著一頭炸成了煙花的頭發,用脆嫩的小奶音,興衝衝地喊:“小寒哥哥,快點,起床啦~”
衛應寒被她喊得頭疼,昨晚睡前的氣又湧上來了,沒好氣一吼,“幹嘛。”
大早上的擾人清夢,打少了是不是。
白棠眨巴眨巴大眼睛,熱情地邀請,“小寒哥哥,糖糖的小狗,要來啦,你要一起,一起看咩?”
哪壺不開提哪壺,昨天沒有和他分享,以為今天一大早來說就能彌補嗎?
衛應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起床氣和睡前氣一起發,“看什麽看,離我遠點!”
凶巴巴吼完,被子掀過頭,再側身一滾,一下子滾遠了。
白棠手腳並用爬過去,小心掀開一點被子,湊到他耳邊,用稚嫩而略顯笨拙的氣音說:“小寒哥哥,我還沒有給,給小狗起名字,你幫糖糖,好不好呀?”
用被子捂著臉的衛應寒突然睜眼。
給小狗起名字?
給小豬的小狗起名字,他起?
耳側的呼聲還在繼續,“小寒哥哥,小寒哥哥~幫幫糖糖,好不好呀~~”
肥軟的小手還試圖伸到被子裏拉他起床。
衛應寒掀開被子,露出腦袋來,“讓我起?”
白棠甜甜笑著點頭,眸光又軟又亮,就像一隻軟綿綿的小甜糕。
衛應寒心情好了一點,捏了捏白棠的小臉蛋,“算你識相,晚點再跟你算賬。”
說完,爬起來就下床進了衛生間。
衛行雲在穿衣鏡前係好領帶,最後檢查了一遍衣著,然後打開公文包檢查自己的工作資料和電腦。
白棠揪著被子滑下床,走到他麵前,“衛叔叔,你要幹什麽,去呀?”
“叔叔要去公司,然後參加一個會議。”衛行雲的大掌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亂上加亂,“中午叔叔就回來了,今天上午糖糖帶著小寒哥哥玩好不好?”
“好呀。”白棠軟軟應下,大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他。
今天星期五,算算時間,恰好是衛行雲參加競標的日子,能不能改變他原本的跳樓命運,就看今天了。
“叔叔……”白棠猶豫出聲,“你要去那個,可怕的地方嗎?”
衛行雲拉拉鏈的動作一頓,放下公文包,蹲下去輕輕捏了一下白棠的小肥臉,“糖糖乖,幫叔叔保密好不好?”
白棠摸不準他這是要競標還是不競標,還想再說狠話嚇一嚇他。
但衛行雲的電話突然響了,他直起身接通,“你到門口等我吧,我下去了。”
他朝白棠笑了笑,提上公文包就走了。
白棠追了幾步,又聽得他說,“資料都準備好了嗎,做了那麽多準備工作,緊要關頭別出什麽紕漏。”
白棠隻覺頭皮一炸,什麽意思,衛行雲不打算放手?
她連忙跑過去兩手抓住他的褲腳。
衛行雲對電話裏的人說了句“先這樣”,掛斷了電話,低頭輕哄,“糖糖乖,叔叔要走了,不然要遲到了,回來叔叔給你買草莓好不好?”
“叔叔,別去那裏。”她雙眸噙了淚光,啞聲低喃,“會死的……”
衛行雲臉色一沉,拉開了白棠的小手,又亂揉了她一把,“別擔心,叔叔很快就回來了。”
白棠拖不住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下了樓離開了。
玩球,衛行雲好像根本沒打算放棄,就算她說他會死他都不肯放棄。
那鬼地方有這麽好嗎?值得他拿全部身家去搏。
搏贏了倒算了,問題是他輸了,跳樓而死,和碎屍萬段有什麽區別。
“小狗呢?”衛應寒隻刷了牙洗了臉,連睡衣都沒有換就出來了,四處一掃,沒看見小狗。
白棠垂著小腦袋,“沒,沒有來……”
還沒來這麽急哄哄地叫他起床?衛應寒擰眉,但一看她滿臉焦急失落的樣子又把話止住了,
他彎腰,側頭看著她,“幹嘛,哭什麽?”
“小寒哥哥……”白棠急啊,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一個滿眼隻有錢的商人去搏命。
衛應寒繃著臉牽她回了房間,抽了張紙巾捂在她臉上,嫌棄,“有事說事,有什麽好哭的。”
白棠心裏苦,但白棠不能說。
衛應寒,你可能很快就要沒爸了,這事兒你要知道了你哭嗎?
不,應該說你該咋辦。
白棠拉著偷進了浴室,然後摘掉收音,又把那套封建色彩極濃的鬼神說和衛應寒複述了一遍。
衛應寒根本不信,不止不信還對此嗤之以鼻,“笨豬,隻是個噩夢而已,沒有的事。”
白棠:“……”
她怕要是真有那一天,今天她這通話會成為衛應寒這輩子第二個陰影。
就那什麽自己作。
話說,打電話給衛行雲說衛應寒進醫院了,不知道行不行?
嘶,不行不行,衛行雲走了還有助理秘書,隻要他想,有的是法子拿到競標。
所以真的沒辦法了?
“不準再想了。”衛應寒捏著她的臉威脅,“現在我們來把昨天晚上的賬算一算。”
“先給你一個機會檢討一下,你犯了哪些錯誤。”衛應寒像模像樣地看眼手腕上的兒童手表,“一分鍾。”
白棠:“……”
真想跳起來一巴掌呼他腦袋上。
你醒醒!
你爹快沒了!!!
不孝子衛應寒涼涼數數,“50秒。”
白棠覺得自己什麽錯誤也沒有,但此刻沒有也要想捏造一條出來,“上次糖糖選了,所有人,不止小寒哥哥。”
衛應寒點頭,彎下一根手指,“這一條算,還有呢?”
仿佛全然忘了投票那天他們還不是朋友,沒落下他就算很給麵子了。
白棠不和他繞彎子,“糖糖,不知道……”
衛應寒捏著她的小臉,彎下腰,直視她,“諒你是初犯,先給你點提示。你犯的錯誤隻有一個,我不是第一個知道你有新小狗的人。”
“說好的不論遇到任何事,都是第一個分享的人。”
他不輕不重地擰著白棠的兩隻耳朵,“事不過三,再有下次,我讓小醜狗咬掉你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