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道歉?不,複仇
對於白棠把票投給了陸小穎,蘇蕪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三個孩子的喜愛不管怎麽樣都不可能均分,有這樣的結果很正常
隻希望糖糖能夠和若若玩成好朋友,這樣若若會開心很多。
在小朋友投票這一塊,糖糖接連兩次都是MPV,而康尼接連兩次都是零票+棄票。
康城忍不住問工作人員,“康尼的票是怎麽樣的,能給我看看嗎?”
工作人員當即調出兩次投票的照片。
康城一看,幽幽歎了口氣。
康尼這孩子,別看他悶聲不響的,但他的主意可正著呢,喜歡和不喜歡分得明明白白。
一點意動不是喜歡,一點厭惡卻可以是討厭。
從另一方麵來說,想要讓康尼打開心防,難著呢。
“慢慢來,時間還長。”白凜安慰。
康城點頭,轉而又想到今天和康尼玩得很不錯的衛應寒,突然冒出了一些期待,“不知道這一次投票康尼會不會有喜歡票,希望康尼也能夠把票投出去才好。”
白凜抿唇,默不作聲。
“有可能哦。”蘇蕪笑道:“我看小寒好像很喜歡康尼。”
“我看也是。”陸放附和。
反倒是一直在旁邊當圍觀觀眾的衛行雲默不作聲,就好像他們聊到的衛應寒與他無關似的,他的目光,頻頻落在白凜和糖糖的兩票,和白凜冷然嚴肅的麵容上。
即便那件事過去快一年了,白凜還是很痛恨把糖糖扔出去的衛應寒吧。
那麽小的孩子,差一點就沒有搶救過來。
白凜痛徹心扉的哭嚎似乎仍在耳邊回蕩。
他垂眸,苦笑一聲。
白凜該痛恨討厭他們,這是他們永遠也無法洗脫的錯誤。
公布完結果,大家各懷心思回去休息。
衛行雲回到房間,衛應寒正趴在書桌上寫作業,小臉認真,手下的字一筆一劃十分端正。
衛行雲坐在他身邊,靜靜看著他寫了一會兒,突然出聲:“今天開心嗎?”
“開心。”衛應寒道。
“因為見到了康尼?”
衛應寒停下筆,認真點頭,嘴角又勾起了笑意,“嗯。”
衛行雲定定看著他,“那,糖糖呢?”
衛應寒的笑容垮下來。
因為這是臨時收拾的房間,還沒來得及安裝攝像頭和收音設備,所以此刻,這個房間就隻是他們父子倆的房間,他們說的話沒有人第三個人知道。
“你忘了你是怎麽和我說的了嗎?”衛行雲道:“你和我說,你要親自,向糖糖道歉,和她說對不起。”
這是衛應寒自己提出來的,如果不是衛應寒說的情真意切,悔意十足,那麽他不會在看到宣傳片之後立刻動用關係空降《親愛的寶貝》。
自那個雪夜離開醫院後,他就一直處於極度的悔恨與愧疚之中,每每想起那晚差點離開人世的糖糖和白凜悲痛欲絕的哭嚎,他就徹夜難眠,心口難安。
他被自己的愧意折磨得痛苦不堪,這但大半年來一直斷斷續續地做噩夢,每一次偶遇,他都跟耗子躲貓似的躲著白凜和糖糖,因為他沒有臉麵對他們。
但現在,他終於鼓起勇氣來到他們麵前懺悔道歉了。
“我沒有忘,爸爸。”衛應寒道。
目光清亮,不躲不避,字正腔圓,“是我做錯了事,我差點害了糖糖,我會和她親自道歉,祈求她的原諒的。”
他鄭重說:“爸爸,你放心吧。”
衛行雲似乎再次被說服了,拍了拍衛應寒的脊背,沒再說什麽,“快寫作業吧,寫完我們去洗漱睡覺,明天早上送你去學校。”
衛應寒點頭,“好。”
他伏下身子,繼續寫作業。
衛行雲又看了一會兒,確認衛應寒沒有受到影響,這才起身去行李箱裏收拾兩人的睡衣褲和明天要穿的衣服鞋襪。
而衛行雲一走,衛應寒就停下了寫字的手。
他目光定定,分明是在看本子上的字,卻毫無焦距,一雙漆黑如點墨的眼瞳,暗得讓人心驚。
道歉?
懺悔?
祈求原諒?
衛應寒在說這些詞的時候差點要笑出來。
他怎麽可能會對那個小家夥感到愧疚,他因為她斷了一條腿,在衛行雲麵前受盡了冷漠和斥責,這大半年來一直背負著“殘忍、可怕”的標簽,被排擠,被針對,那些從前他看不起的人都可以肆意嘲笑他。
衛行雲痛苦,他比衛行雲還要痛苦。
他會為此感到愧疚?
衛應寒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獰然的笑容。
怎麽會呢。
那個小家夥,怎麽配呢。
他不是來道歉的,他是來向她討要這大半年來積累的痛苦的。
衛應寒目光微轉,看著身後低頭忙碌的衛行雲,冷漠喟歎。
真可憐,被那可笑的愧疚折磨得夜不能眠,簡直可笑至極。
“差不多了,小寒,明天你就穿這套衣服去上學可以嗎?”衛行雲指著床上配好的衣服道。
一眨眼,冷意散去,衛應寒抿笑乖巧點頭,“好。”
衛行雲也笑了笑,“做作業吧,我先下去洗澡。”
“嗯。”
房門打開又關上,衛應寒扔了手中的筆,揉著手腕合上了作業。
夜深了,大家都在洗漱洗澡準備睡覺。
白棠洗完澡,穿著小恐龍連體睡衣從浴室裏走出來,頭發濕漉漉的,嫩嘟嘟的臉蛋又粉又潤。
但往常洗了澡就直奔小床的白棠,今天破天荒的白凜的床上爬,手腳並用,一蹦一跳。
不過很可惜,這裏的床太高了,白棠拽著被子也爬不上去。
她累的氣喘籲籲,隻能求助白凜,“爸爸……”
白凜忍著笑抬頭,放下白棠明天要穿的小衣服,走到另一邊抱起她,“今天這是怎麽了,想和爸爸睡?”
白棠黏糊糊的掛上去,歪在他懷裏撒嬌,“想和,爸爸睡。”
其實她是想和她爸鑽被窩裏說悄悄話,不然在這24小時錄製的攝像機下,根本沒有說悄悄話的機會。
白棠雖然才滿周歲,但難得睡覺也這麽黏他,白凜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當即應下,“好,今晚糖糖和爸爸一起睡覺覺。”
白凜起身去洗澡,白棠就躺在大床上,舒舒服服的攤成一個大字,攤了一會兒,又在大床上表演鯉魚打滾,泥鰍翻身,拱來拱去好不快活。
舒服啊舒服,小人睡大床,就是舒服。
於是等白凜洗完澡出來,就隻見被子裏拱起一個小弧度,扭啊扭,動啊動,就像一個不安分的小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