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爭取五長
老者露出一副“果然”神色,滿臉凝重道:
“皮耶娃子糊塗啊!你摸摸左荊,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皮耶一愣,照著老者所說探手上前,稍一接觸,又立刻將手收了回去。
正如老人所說,左荊此刻燙得厲害,滿臉疑惑道:
“這……這是怎麽回事?”
羅克斯老爺子不急於回答,先吩咐權龍將人背進藏身地。
後者不敢怠慢,跟著一眾人往巨石後走。
轉過巨石,眼前是一處山洞,洞穴不深,一眼看到內部有篝火燃燒,火焰上架著一口破了一角的舊鐵鍋,之中水汽升騰。
靠著洞壁,以枯木搭建了幾張床榻,條件極其簡陋,顯然這裏便是左五賴以藏身之地。
權龍將左荊放置在一張床上,老者克羅斯仔細查看了傷口,眉頭緊皺。
“但凡失血過多,都會伴有發燒、高熱、寒戰。老頭子年輕時,經見過很多類似傷者,不止一人因救治不當丟了性命。”
到底是古稀之年,有著許多年輕人沒有的經驗。
皮耶變得焦躁起來,來回踱步。
“那怎麽辦?”
缺了一臂的男子跨前一步說道:
“我知道!我這隻手臂新斷之時,也曾經曆過高熱,當時頭腦昏沉,意識迷迷糊糊,隱約間聽聞軍隊裏醫生談話,好像是……要先進行退燒處理,會用到一種叫做白橘梗的藥物。”
昂姆曾當過幾年軍人,後因戰鬥中斷了一臂,被傷兵營收留了一段時日,軍隊考慮到他殘疾的因素,發放一筆撫恤金將他遣散了。
眾人聞言,不僅沒有放鬆,反而眉頭皺得更深。
為了躲避戰亂,曾經的村落分崩離析,各五都藏進山裏自謀出路,哪裏去尋找白桔梗,何況此時天色已晚,離開藏身地,外麵危險重重,誰敢出去尋找藥材。
羅克斯沉吟片刻,歎了口氣。
“算了,大家先用晚膳,之後以冷水為左荊降溫,想辦法熬過今晚再說。”
眾人想了想,也隻能如此。
隨後昂姆、皮耶、權龍三人將狼屍肢解,皮毛留存,日後庫拉茲大嬸會將之裁剪,做成鞋子護腿等。
山洞雖然狹小,往裏邊卻有著一處泉眼,時時刻刻有清泉流出,解決了大夥兒吃水問題。
取了四分之一狼肉,庫拉茲在瓦力特與盧尓茲的幫忙下入鍋燉了。
皮耶將剩餘狼肉切成一條一條,穿了樹枝懸掛起來。
不多時,肉香彌漫,眾人開吃。
然而本該笑鬧著吃肉的場景,因左荊的情形變得沉悶,人人食之無味。
勉強填飽肚子,一眾人開始為左荊降溫,用泉水清洗一遍身體,情況略有好轉,溫度降低了一些。
如此反複,忙忙碌碌到深夜,各自躺在床上,都沒有睡意。
骨碌一下翻坐起來,皮耶開口:
“這樣吧!明日一早,我去尋找別五,如果幸運找到了,看看他們有沒有留存的白橘梗!”
羅克斯沒有出聲,昂姆大叔搖搖頭:
“恐怕不行!一來你與小龍是五裏唯二的獵員,肩挑著大家的生存重任,二來各五分離有一段時日了,短時間很難尋到他們。反倒是我,雖斷了一臂,畢竟有過幾年軍旅生涯,對尋找蛛絲馬跡有些心得,而且經曆過無數戰鬥,自保也不成問題,讓我去吧!”
權龍一直尋思著係統另一個強製任務,沒有將心思放在二人談話之上。
皮耶拿不定主意,畢竟昂姆是個傷殘人士,這是不掙的事實,比起常人多了許多不便。
至於羅克斯老爺子,說起經驗倒是不少,論及決策,從來不會插手,用老人自己的話來說,該當年輕人自己承擔的,摸索著,也要前行。
轉過頭問權龍道:
“小子!你怎麽看?”
後者心不在焉,脫口道:
“五長這個職位啊!我覺得應該由我來擔任。”
眾人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皮耶麵部青筋一跳,沒好氣道:
“你小子胡言亂語什麽呢?現在要討論尋找退燒藥材的事情,誰跟你說五長任職了?”
呼嚕~
突兀傳來羅克斯老爺子的鼾聲,人老了,畢竟沒有年輕人精力充足。
昂姆大叔笑了笑道:
“這小子不知在哪裏神遊呢!還惦記著五長職位。說起來,和平時期五長還是有那麽一點權力的,不過現在……生存下去才是首要問題,誰會關心五長是哪一個。如今左荊大哥生死未卜,即便好了,也不知會有什麽後遺症,五長怕是當不成了,你小子要是想,大叔倒是支持!”
權龍一怔,翻身爬了起來,興奮道:
“此話當真?”
皮耶惱怒道:
“你這家夥,關心的問題跑偏了吧!藥材!藥材!現在說的是藥材啊!對一個破虛銜何必如此執著?”
權龍雙眼一亮,心道有門。
聽兩人的口氣,似乎五長職位並不怎麽重要,定了定神道:
“藥材麽,這樣好了,明天由我去尋,若找不到別五,就算搶奪山匪,我也給你弄來!”
他說得斬釘截鐵,看上去挺有氣勢,不想卻招來幾聲嗤笑。
“龍哥哥吹牛!”
黑暗裏,權龍隱約看到瓦力特做了個鬼臉。
皮耶一樂,不屑道:
“看到了吧!你這話連孩子都不信!”
昂姆大叔也附和道:
“小龍!山匪可不比野獸,一個個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強者,不但心狠手辣狡猾異常,隨便一個出來,武力值都在你跟皮耶之上,千萬不可小覷他們。”
權龍一陣鬱悶,短暫沉默後,不甘心道:
“我隻是做個比喻,來表明自己一定會找到白桔梗,沒說非要跟山匪硬磕!總之你們要相信我,隻要給我五長職位,必定成功取回白橘梗救治左荊大叔!”
話說到這個份上,皮耶二人都詫異了,不清楚這孩子為何咬著五長不放!明明就是個虛銜嘛!
兩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隱含的笑意,顯然想到了一處,以為權龍孩子心性,想當官來過把癮。
輕咳一聲掩飾笑意,皮耶看似無奈道:
“好吧!好吧!你贏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左五八人的首領,五長大人是也,不過你一人尋找藥材,我們肯定不放心,讓昂姆陪你走上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