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誰都不容易!
本以為能懲治一個惡棍,誰知卻多了一個朋友!
陳默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奇妙了!
不知不覺間,陳默和胡曉麗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而這時從談話中、陳默也知道為什麽打第一次照麵,胡曉麗就跟他撒妖瘋兒了……敢情,胡曉麗的職業生涯出了問題,原因就是大狐狸讓她這隻小狐狸“陪睡”!
就這樣,自詡還是處那啥的胡曉麗,能幹麽?她那潑辣性子一上來,先罵了再說,於是乎,直接就被大狐狸給炒掉了。
而雖說她這專業狐狸精這一年的職業生涯中賺了不少,卻也經不住她敗家啊,又是貸款買樓的,又是一身名牌時裝的,再加上往死了刷信用卡……
一下崗,直接就成了負資產!
這還不算,據這小狐狸精說,她在農村還有父母弟妹要供養,她一失業,直接就讓她整個家都沒了指望!
“咦?我就納悶了,話說你要卸了妝倒也人模人樣的,幹嘛非得賺著喪良心的錢?”陳默咂了咂嘴,斜眼瞄了她一記,見小狐狸精沒有生氣,這才繼續說道:“中海的消費是高!但賺錢的職業也不少嘛,就比如‘煎餅攤’……我看就不錯,一上午少說賣出去個一千多塊,去了成本,一天四五百的純盈利不跟玩兒似的?”
胡曉麗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想的倒是簡單!你以為這中海是你家開的?你以為哪個地方都能隨便擺攤?就算能……沒有人罩著你,城管來了咋辦?”
陳默這會兒恢複了心理醫生的本質,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唉,剛來中海的時候,我何曾不想好好的工作?可是,當我在一家酒樓裏找到了一份三千塊錢的服務員工作才知道……中海,這點錢,真不夠幹什麽的!”
胡曉麗觸動了往事,小臉上滿是淒苦,聲音低沉的說道:“剛開始還好,一個月正常上班,到月就開工資,做的好了,每個月還能拿五百塊錢獎金!當時,我也不像現在這樣,穿的普普通通的,過的普普通通的,一個月給家裏寄去大半的工資,倒也過的很快樂,可是,天有不測之風雲,正好那個倒黴蛋就是我……”
說到這裏,胡曉麗重重的歎了一聲,沉吟半晌,才繼續說道:“那天,我正在酒樓裏上班,手機響了、接起來一聽,是家裏打來的,我弟弟急慌慌的跟我說,老媽在地裏幹活的時候暈了過去,到醫院一查,確診為‘末梢神經炎’,這是典型的營養不良病,當時大夫就說是讓我老媽住院,可問題是,這種病是富貴病,住了院也是補充營養,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還不如回家去進補呢!”
“但是,我打小父親就去世了,弟、妹那時最大的才十歲,我又在外打工,就算老媽回家進補,誰照顧老媽?就算能照顧……那所謂的營養費和藥費是普通家庭能受得了的麽?”
“那年,我才十六,算是家裏最大的了,我能不管麽?我忍心麽?就算我每個月把全部工資郵寄回家,那也就堪堪夠個營養費和老媽的藥費!弟弟和妹妹的學費咋辦?一家三口要不要吃喝穿戴……”
話落,胡曉麗這潑辣中帶著倔強的女孩竟是忍不住掉了眼淚。
陳默拍了拍胡曉麗的小手,這倒不是他趁人之危,純屬是單純的安慰,柔聲說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你呢,算是懂事的閨女,這是值得讚譽的……”
“還用你說?”胡曉麗打掉了陳默的手,抽出一張紙巾把淚痕抹幹淨,習慣性的橫了他一眼,說道:“就這樣,我幹上了職業狐狸精,一幹就是一年多,漸漸的、也習慣了這種生活,嗬嗬,這期間,我成功的‘幫助’了二十幾對夫妻結束了苦澀的婚姻,同時,我這狐狸精的名聲也算是坐實了,現在,冷不丁一下崗,心裏呀,總感覺空落落的。”
陳默真不知是該同情的陪她哭,還是沒好氣的笑,是了,都說習慣成自然,這不,小狐狸精就是如此,可能是最初也會覺得這份職業喪良心,才對自己自我催眠幻想成‘狐狸精’是個高尚的職業,久而久之,下意識的一句話,都對喪良心的職業吹捧了!
陳默無奈的搖了搖頭,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小狐狸也要,陳默不給,沒好氣的說道:“女孩子抽什麽煙,不知道抽煙對皮膚不好麽?”
胡曉麗撇了撇抹得跟猴屁股似的鮮紅小嘴,哼道:“有錢難買我樂意!你管得著麽?拿來!”
說著,也不管陳默是否同意,很野蠻的就從陳默手中把整合煙搶了過去,很熟練的抽出一根,接著怪異的掃了陳默一眼,問道:“喂,心理醫生貌似月薪都上萬吧?你怎麽才抽五塊錢一盒的中南海?犯的著這麽省麽!”
他能怎麽解釋?說自己是一個偉大的慈善家?每個月的薪水幾乎一半都捐獻給了慈善機構?
靠,“陳墨”或許會自豪的這般說,但陳默會覺得這樣很白癡,做慈善可以,但前提是先把自己的生活料理好,否則的話,那跟自取其辱有個毛的區別……
“算了,對付抽吧!”胡曉麗明顯很嫌棄這廉價煙,但還是點燃了一支,美美的吸了一口,甚至還熟練的吐出一個圓圓的煙圈。
陳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嘀咕道:“有種你別抽哇,裝個六啊裝!”
“你說啥?”胡曉麗沒聽清,卻能感覺到陳默不是在讚美她。
“嗯,我說我要走了……”這倒是真的,不知不覺間,竟是與胡曉麗渡過了大半天,抬起手挽看了看手表,都快到八點半了,而八點半這個在很多人看來很普通的時間,卻對他不同尋常。
因為,八點半是開獎的時間,他急切的想要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正常’的世界裏。
“老娘貌美如花,就這麽著你膈應?”胡曉麗瞪眼道。
陳默都懶得跟她解釋了,一把搶過她的手機,撥通自己的號碼,響了一聲,才直截了當的說道:“剛才撥的是我的號碼,在中海,有事兒你可以找我!當然……”說道這裏,很有自知之明的頓了一下,繼而很認真的說道:“能幫的我肯定幫,不能幫的,請恕我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