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說的通
等到了晚上,杜顏顏半睡半醒地突然就想起了今天君寶兒說的這件事,萬一是牽扯到什麽陰謀呢?
不怪她現在也開始陰謀論了,而是這些年來,很多時候就是一點點東西就能牽扯出一條線來。
“今天君兒被綁架了。”杜顏顏先來了個開場白。
“嗯。”劉璋剛躺下,對這件事並不好奇,他已經聽說了個徹徹底底。
“君兒說,那綁架她的四個人,有可能是軍中的……”杜顏顏說著忽然坐了起來,她知道為什麽一直有些不對勁了!
軍中退伍,尤其是按著君寶兒說的那個年紀的話,退伍的銀子應該是不少的,至少每人能拿到八十兩。
八十兩銀子,要是正常過日子,起碼能解決三年普通一家人的溫飽問題,在軍中呆的時間越長,那就拿到的退伍金越多。
可他們需要大好幾千兩銀子做什麽?
軍中出來的人做綁匪……怎麽看都有些奇奇怪怪的。
劉璋聽說軍中的時候,就有些微微皺眉頭,“朕最近手裏也有一個軍中的事情,挺讓人煩的。”
雖然眼前的人兒不願意牽扯朝政,但是他有時候想起來也會說,說不準可能就會有什麽思路。
“什麽?”杜顏顏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西北軍那邊今年已經跟朕第四次要銀子了。”劉璋歎了口氣,“這次的理由是軍中弓箭破舊,要換一批新的。”
“要多少啊?”杜顏顏覺得應該不是個小數目。
“要三百萬兩。”
“……”
這種以萬計數的銀子,在普通人眼裏看起來十分龐大,可是扔在軍中,也就聽個水響。
不過說起來,三百萬兩,還是要的有點過了。
整個昭國的一年稅收,也不過才七千萬兩銀子,這張嘴就要三百萬,還是第四次要的話,有點過了。
西北軍緊靠著西陽國,兩國以中間的一條河為界限,因為西陽國也算是個中等以上的國家,所以這幾年來,還算是友好往來。
至於偶爾的幾次衝突,都解決的很快,壓根沒鬧到朝廷上來。
“那你說,那四個人,會不會是西北軍中的?”杜顏顏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
一時之間,劉璋也有些不太能理解,“西北離京城即便是快馬加鞭,也得半個多月呢,他們來京城做綁匪……難不成京城的人綁了值錢?”
兩個想了想,倒是也覺得不太可能。
“就當我胡說吧。”杜顏顏鑽進他的懷裏,自打這個懷上之後,她就喜歡這個姿勢蜷縮在他的懷裏。
“最近這個孩子鬧騰嗎?”劉璋忽然問了一句,卻迎來小媳婦的一個大白眼。
“鬧騰不鬧騰,你難道不知道?”杜顏顏輕輕哼了一聲,“我就怕到時候出來,這個丫頭亂騰的很。”
民間都有這麽一句傳言,就說肚子裏越安穩的,出來之後便是越活潑的,但是肚子裏越鬧騰的,出來就越乖巧。
且不說這是不是真的,杜顏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要不是肚子一天天地鼓起來,她都不知道裏麵是懷了一個孩子,前一個月的時候,還踢了她幾腳,如今倒好,安安穩穩。
別說別人了,經常搞的她自己都忘了還有個肚子的事。
“對了,那個魏姑娘我讓她去鳳鳴宮住幾日。”杜顏顏又想起來一件事。
畢竟像是今天有人想綁架她,要是別人選中了還好,可這個魏芊芊,到底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服氣。
可不服氣有什麽用,這都是看眼緣,是選妃,又不是說考試。
但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杜顏顏就將她安排在鳳鳴宮住幾日,正好也能陪她說幾句話,互相了解一下脾氣。
“你看著來就是了,正好也讓她陪你說說話。”劉璋對這個事並不是很在意,對他來說,自己的弟弟娶了就行,至於娶誰,那他就管不著了。
當然,盡可能地娶個正常的,別跟之前的時候一樣,追著人家那種名花有主的人跑就是了。
次日的傍晚。
君寶兒帶著兩千兩的銀票在巷子裏,睿寶兒則扮成個小跟班也在她後麵。
至於楚楚,就在房頂上待著。
果不其然,時間差不多的時候,那邊就過來了幾個人,其中一人的肩膀上,還扛著一個麻袋。
“小姑娘來的這麽早。”前麵的胡大還打了個招呼。
“人帶來了嗎?”君寶兒甩了甩手裏的票子,二話不說就直接塞在那個胡大的手裏,給足了麵子。
許四看了一眼後麵的睿寶兒,忍不住出聲,“這是……”
“哦。”君寶兒嘻嘻笑了一聲,“這是我弟弟,我怕自己抬不動人,想著一會兒我們兩個一起抬。”
聽她這樣說,那許四倒是也笑了,“沒事,你想把人弄到哪,我們就幫你。”
然後頓了頓,又猶豫道,“隻是……小姑娘,那日我們也沒打算傷害你,即便是綁了那個魏姑娘,我們也不過是想著將她綁走,但是也沒想過傷害她,所以這個人……你……”
許四說著這話真是十分猶豫,他們收了人家的錢,還恬不知恥地提出這種要求。
這哪裏像是一個綁匪幹的事情!
“我不要她的性命,怎麽對得起這麽多銀子啊。”君寶兒裝作有些為難,心裏也是好笑極了。
這年頭,還是頭一回聽說雇個綁匪,還帶聽綁匪提要求的。
隻見眼前的四個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是沒想到她一個小姑娘會說出這種話,尤其是前麵的胡大,本來還是笑著的嘴角也平了下來。
“四弟,這……”許三看了一眼許四。
“若是你傷害人的話,那我們這一單不接了。”胡大攥了攥拳頭,突然道。
“大哥!”許三有些急了,“別忘了五弟還在那幫人手裏,等著我們去救呢!”
“咦?”君寶兒好奇地看來看去,“你們昨天不是說,那個五弟病的很重嗎?”
隻見許四頓了頓,上前拱手道,“小姑娘,實不相瞞,我們也是迫不得已走這條路的,我們還有一個兄弟,確實生著病,也確實落在了別人的手裏,我們賺的不僅僅是治病的錢,還有贖金。”
莫名其妙的,許四覺得麵前的這個小姑娘應該說的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