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頹廢

  這邊的一幫人在這圍著一個姑娘團團轉的時候，杜顏顏那邊正靜靜地坐著，無人敢吭聲。


  “你是說，常山收了人家要買官的禮？”杜顏顏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隻是心裏到底還是歎了一口氣，即便東九身為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但是他也不會在沒有皇帝同意的情況下，就隨便收別人的東西啊。


  “是。”楚楚低聲道，“買官賣官一直都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但是依然還是有人會私下活動。”


  這種行為就像是朝廷禁止販賣私鹽一樣，但是還是有人會為了巨大的利益選擇鋌而走險。


  “叫常山過來吧。”杜顏顏想了想，直接道。


  上次別的不說，機會已經給了他一次了，這次若是確鑿的證據在手，那可真是……


  之前在鳳鳴宮也好，在大和宮也罷，她杜顏顏對朝政都是不感興趣的，而且尤其是這幾年，為了避嫌……她都是沒有事就不去那禦書房。


  楚楚剛要出門，杜顏顏又突然出聲，“等等。”


  “娘娘？”楚楚以為她有什麽話要交代呢，便輕輕叫了一聲。


  誰知杜顏顏還是搖了搖頭，“沒事了，你先去叫他過來吧，睿兒今天不在，想必他心裏也有數。”


  剛才她竟然想著要不要先去常山的屋裏搜一搜，看看有沒有說的那禮，但是轉念一想，她想聽常山自己說。


  唉。


  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是這一群人在陪著她，於她而言，到底是不同的。


  而且常山跟山藥兩人，又得到了更多的信任，被她選出來伺候君兒和睿兒。


  念及此，杜顏顏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她到底好像是變了，回想起當年的一些想法，到現在為止，終究是不一樣了。


  當初那個憨憨高大的常山終於也不一樣了，她還記得，當時給眾人起名，她說了一句，你生的高大，就叫常山吧。


  旁邊的冬竹知道她心情不好，便也沒說話，隻拿了個毯子輕輕地給她蓋上。


  等了一會兒，楚楚帶著神情忐忑的常山進來。


  “常山見過娘娘。”常山老老實實請安，他今天早上就總是覺得眼皮緊，待楚楚冷著臉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


  常山便知道，壞事了。


  “你賣官了？”杜顏顏睜開眼睛，語氣溫和道，像極了在詢問外麵的天氣怎麽樣。


  “奴才……”常山下意識就想否認，可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笑意盈盈的女子，到底是肩膀垮了下來，“是，奴才賣官了。”


  “為什麽？”杜顏顏還是很簡單。


  常山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她還會問理由，隻是……他到底是讓她失望了。


  “奴才沒理由。”常山低聲道。


  他其實沒什麽理由，隻是見錢眼開，那些人捧著他，他不知道怎麽著就陷進去了。


  本來皇後娘娘上次找他，他也心裏清楚，甚至還格外對自己反思了一段時間，但是後來再有人捧著他的時候，他還是又忘了。


  想到這裏，常山有些頹廢地低下了頭。


  “娘娘，是奴才對不住您。”常山知道買官賣官是滿門抄斬的大罪，但是那個人給了他三千兩黃金，就是為了能買個小小的縣丞之位。


  當時他就覺得，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