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哪有什麽不好的
一來，平時杜顏顏做事，都是明明白白擺在大家眼前的，比如魚清風，魚香坊，那些作坊之類的，這二來，這個許祥瑞的口氣，不太像。
大概這背後的人跟皇後娘娘認識，於是不少人又開始暗自猜測，是不是韓國公府的啊。
杜顏顏進都進來了，自是不著急，鳳暮離是吃不了虧的，雖說身上的衣服亂了些，臉上也被劃了幾道，可卻沒有其他的損失。
那秦夫人就不一樣了，她毫無形象地滾在地上，朱釵散落了一地。
旁邊的帶著的丫鬟不知為何卻是都昏了過去，人事不省。
這回秦家，可真是絕對的丟人了，想必出不了一日，這秦夫人與鳳暮離打架的事情就能成為不少人飯後津津有味地談資……
杜顏顏也是真的對這個秦夫人有些服氣，平日裏作妖就算了，在外麵還能這樣打架，真是讓人有些看不透。
那邊的鳳暮離見杜顏顏已經到了，趕緊大喊一聲，趁機抽脫出身。
“顏兒，你看看這個惡婆娘，她剛才上來就打了我一巴掌。”鳳暮離可憐巴巴地捂著臉，跑到杜顏顏的旁邊。
地上的秦夫人已經是打紅了眼，直接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就指著鳳暮離，還想再撕他幾下子！
楚楚直接一把將她的手甩開，語氣不善，“秦夫人，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沒錯，打狗也得看主人。”鳳暮離拍了拍胸脯，直接哼聲道。
可哼完了之後，才臉色一變，嗯……
這不是罵自己？
算了算了，轉念一想，這不也等於是將秦夫人罵了一遍嗎？跟狗打架，她能是個什麽好東西？
“你是身份高貴，可是秦家也不是那麽好惹的。”秦夫人好像這才看見杜顏顏，眼裏閃過一絲心虛，但是卻還厲聲道。
“唉。”杜顏顏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秦夫人，秦家有多不好惹，我確實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知道的卻是，秦夫人之前被秦家關了半年，怕是苦頭沒吃夠啊。”
此話一出，秦夫人的臉色當即就有些變了。
“關你什麽事？”
旁邊的安華縣主見她如此不尊重人，不由得也有些生氣，“若是要論起來，現在就能治秦夫人一個不敬皇後之罪，皇後娘娘還是脾氣太好了，才讓秦夫人如此肆意妄為！”
頓了頓又道，“還是說，如今的秦家位高權重，已經不將皇上放在眼裏了？”
“……”秦夫人突然被噎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話杜顏顏說出來，顯得總會有些仗勢欺人，但是要從安華縣主的嘴裏說出來，卻是恰如其分的好。
門口看著的人也從一開始看熱鬧，到看著秦夫人在這“肆意妄為”，紛紛產生了不滿。
“秦家雖是大族，我們普通百姓是惹不起，但若是秦夫人對皇後娘娘如此不尊重，我們也是不依的。”有百姓高聲道。
還有女子的聲音傳出，“那秦夫人也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些，鳳公子的要是毀了容，那可就是與我們整個京城的女子為敵，大家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有不少女子的聲音開始迎合。
秦夫人冷哼一聲，便甩開了袖子，“你們這些人，與那杜顏顏都是一丘之貉，她自己賺了大把的銀錢，不過是施舍給你們一星半點，就引得你們如此為她說話。”
“……”
人群開始有些竊竊私語，那秦夫人的兩個丫鬟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了過來，隻對視一眼，便恨不得拉著那秦夫人趕緊離開。
實在是太丟人了，等回去肯定要受罰的！
“聽說秦夫人名下的產業也是不少，可是除了每年冬至那日的施粥，其他的善事，我們好像也沒聽說過啊。”許祥瑞麵帶笑意，高聲道。
這點屁事，他自是知道的清楚。
於是百姓中就有人切了一聲，“皇後娘娘對我們做的，我們心裏都清楚，但是秦夫人做的，我們可是不清楚。”
“放肆，秦家每年都會修橋鋪路，區區施粥有什麽拿到台麵上說的。”秦夫人勃然大怒，要是這傳出去了的話，那秦家可真是沒什麽麵子可言了。
“聽說前年秦家修的那座橋不過是用了兩年而已，就已經搖搖欲墜，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塌了。”許祥瑞又開始神補刀。
連杜顏顏都差點笑出聲，更何況眼前氣的麵色通紅頭發散亂如同瘋子一般的秦夫人。
“既然如此，那就本宮做主，甄巧閣趕緊算算壞了的首飾吧。”杜顏顏笑了一聲，隨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該算錢算錢，向來有規矩，打架弄壞了東西，都是要照價賠償的。”
“那他為何不賠償？”秦夫人大喝一聲，指著還在偷笑的鳳暮離。
“賠啊，誰也逃不掉的。”杜顏顏再次笑著道。
其實要不是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簡直要笑瘋了好嗎？
這是給自家閨女賺錢啊！
於是許祥瑞的手更快，直接指著躺在地上的一件，“這個金絲八寶簪竹釵，定價七萬兩，本來該是兩人對半的，但是剛才小的明明看見是夫人的手將它打落在地上的，那這樣，夫人四萬兩，鳳公子三萬兩可好？”
“放屁！”秦夫人氣得簡直是口不擇言，一個破簪子，哪來的七萬兩！
許祥瑞也不惱，就低頭將那簪子撿了起來，隻衝著眾人道，“數日之前，甄巧閣賣出了一個精巧的鞭子，乃是老閣主親手所做，當時昭君公主出價四十萬兩所買下，如今這個釵也是老閣主手裏出來的，七萬兩很值。”
雖說外麵看著的百姓買不了，但是沒有人會嫌事大。
“甄巧閣的東西向來都是精致價格又高，秦夫人身為京城秦家的大夫人，怎麽會不知道？”有個向來看秦夫人不順眼的夫人也在，便直接笑著出聲。
接著許祥瑞又開始介紹她另一件摔碎了的玉鐲，張口要價三十萬兩。
秦夫人哪裏還能坐得住，可旁邊的鳳暮離二話不說，就從袖子裏掏出了足額的銀票。
“秦夫人？”許祥瑞笑眯眯地叫了一聲。
大約一盞茶後，外麵有人高呼了一句，“秦家來人了，秦小將軍送銀子來了！”
“……”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秦蘇羽隻身一人進來了，從懷裏拿出一疊銀票，放在桌子上，眼神卻有些恍惚地瞥了杜顏顏那邊一眼。
“皇後娘娘最近可好？”秦蘇羽拱了拱手，認真道。
“挺好的。”杜顏顏也微笑示意，這剛坑了這麽多銀子，哪有什麽不好的？
“嗯。”秦蘇羽點點頭，這才轉身走到自家娘親麵前，語氣無奈，“娘，回去吧。”
說著便將身上的袍子脫下，披在了秦夫人的身上。
對於這個娘親屢次針對皇後娘娘，他已經是十分不好意思了，隻希望她能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