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嗯?
於是在京城待了兩天,算著日子,君寶兒打算著再去一趟豐縣的甄巧閣。
隻是這一次的人比上次還要多得多,沈鈺嫣一家子,杜顏顏以及一兒一女,桃烏他們,甚至韓景兒一家子都要跟著去。
“他們也太八卦了吧。”君寶兒小聲衝自家娘親道。
“許是他們想關心你呢。”杜顏顏這話說得自己都有些臉紅,指定他們那群人是好奇大於想保護的。
或者是說想著為君寶兒多爭取些利益,到時候人多往那裏一站,怕是要嚇死那許白蓮。
但是更多的,絕對是好奇。
人多也沒有絲毫影響速度,不過是一上午,便整整齊齊地到了豐縣的魚香坊門口。
掌櫃的趕緊出來迎接,順帶著還將這兩天的情況匯報了一些。
無非就是那許白蓮在密室中抱著畫像一動不動,不吃也不喝的,惹的那許祥瑞還來了好幾趟,甚至還打包了一份酸菜魚回去。
“……”君寶兒沉默了半晌,也沒說那酸菜魚她猜著十有八九是進了那許祥瑞的肚子裏。
“先進去吧。”杜顏顏輕聲道。
眾人呼呼啦啦地進去,尤其是睿寶兒,拉著自家姐姐的手死活不鬆開,惹得那邊的軒哥兒一遍遍往這看。
沈鈺嫣是最先發現這一點的,還是憋住了笑意,哈哈哈,自家兒子的醋意這麽濃,竟然連睿寶兒的醋都開始吃了。
隻是她完全忘記了之前兩個孩子還因為君寶兒打架的事了。
大家剛收拾好,就見那邊的掌櫃又匆匆跑過來了,“公主,那許公子又來了,說是問您來了嗎?”
“讓他過來吧。”君寶兒想了想,不過又直接站起來,“算了,還是我去一趟吧。”
算著時間,差不多這時候就該是那許白蓮要見她了。
她一站起來走出去,大家便呼呼啦啦都站了起來要跟著,可是成了她的領頭人了。
“公主,公主,老閣主要見您。”許祥瑞是跑著來的,這會兒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
現在也顧不上什麽別的,既然是老閣主要開口見公主,那就意味著大概是……許祥瑞心知肚明但也是不太願意想。
這幾日,他在書房裏反複的進出,那畫像早已看了個遍,而老閣主也不管他了,隻每日呆呆地盯著畫像上的人看著。
“走吧。”君寶兒出來後,便直接往前走。
許祥瑞抬頭就看見後麵的一堆人,也忍不住愣了愣,但是好歹他也是見過世麵的,不至於被人多唬住。
雖然這些人的來頭都不小,有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但是他確定的是,無一不是眼睛發亮,大概就是去看熱鬧的,並沒有人關心老閣主。
於是許祥瑞悶著性子,還得艱難地笑了笑,伸手作請,“各位請。”
“不高興就不用笑,難看死了。”君寶兒瞥了他一眼,出聲道。
那邊的許祥瑞臉色一僵,這這這……這要不是看著都是跟著公主來的,他為什麽要笑啊。
唉。
算了,他確實也難受的緊,不想笑。
“哎呀,人固有一死,你家老閣主的年紀都那麽大了,節哀啊。”沈鈺嫣還伸手拍了拍他,“我是那天晚上那個陪著兒子喊價的,你還記得我嗎?”
於是許祥瑞點了點頭,他又不瞎,自然是記得的。
隻是沈鈺嫣這麽一開口,大家都開始勸開了,無非就是節哀之類的詞。
連不善言辭的韓括都被揪著說了兩句。
“倒是先用不著節哀,畢竟那許白蓮還沒死呢。”杜顏顏聽得額頭的筋一跳一跳的,趕緊開口阻止了一聲。
眾人齊刷刷看向沈鈺嫣,這女人開的頭,說什麽節哀,他們這些不明真相的,還以為人家過去了呢。
君寶兒到了的時候,許祥瑞還是先跳了出來,“讓公主進去吧,大家就在外麵等著。”
“不行,萬一你們對公主不利怎麽辦?”桃烏先出聲道,聲音不緊不慢的,“畢竟你現在還是為了你的老閣主,我們也不放心公主啊。”
說完還挑了一下眉,是吧,君寶兒。
“那我跟娘親還有桃烏姨姨和鈺姨姨進去吧。”君寶兒想了想開口道,“你們家老閣主這會兒眼睛也不如一開始那麽好使了,他顧不上的。”
再說了,該啥啥的,她都能想到。
肯定是進去後,先講一講故事,然後再將那甄巧閣托付給君寶兒,順帶著打包個許祥瑞。
君寶兒考慮的可比他清楚多了。
嗯……要是事情發展有偏差,那君寶兒也會給拉回來的,事情的主動權,還是在她的手裏。
“來,吃個蟲子。”桃烏不知道從哪裏掏出個蟲子,不等那許祥瑞反應,就直接從他的耳朵裏爬了進去,還不忘安慰他,“畢竟我們如今不是自己人,還是要以防萬一對吧。”
這話說的,如今不是自己人。
那以後……
許祥瑞悶悶地嗯了一聲,伸手去打開了密室的門,有這個女人在,誰敢動歪心思啊。
一條蟲子下來,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裏麵的許白蓮還是那一個姿勢,畫像放在桌子上,而他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一處,一動不動。
“來了。”君寶兒出了聲。
“來了。”許白蓮應了一聲,緩緩地抬起眼來,盡管已經開始模糊,但還是能看見一個小小的女娃站在不遠處。
“原來公主這麽小。”許白蓮又歎了一聲。
“六歲的孩子能有多大。”君寶兒倒是對這個沒什麽好說的,不就是嗎,六歲的孩子而已,能有多大啊。
許白蓮似乎是被堵了一口氣,但還是笑了笑,“公主也知道,我要死了,那公主想要什麽。”
“你肯定知道我想要什麽啊。”君寶兒看起來一副天真的樣子,著重咬了字眼,“嗯?許老閣主。”
甄巧閣她是要的,許祥瑞這個人她肯定也是要的,還有其他的,許白蓮肯定有很多的財寶啊。
後麵的杜顏顏跟桃烏也往前走了幾步,聽起來,許白蓮這意思,是不想給?
那可不行。
平時的話,她們那麽團結都一致對外了,更何況君寶兒出了力,還能便宜了他?
“你可知我收養的這個孩子,有多少人想要卻求而不得?”許白蓮沒說別的,隻是道。
收養的這個孩子……眾人齊刷刷地看向許祥瑞。
後麵的許祥瑞也有些傻眼,不是跟他說,到時候甄巧閣送給公主,怎麽又開始說這個……
“再珍貴的許祥瑞,也不過是個人而已,還能比得上本公主求而不得?”君寶兒嗤笑一聲,壓根沒將他這些話入耳。
隻看著他又出聲道,“許白蓮,你這會兒找我要隻是想為許祥瑞多爭取些利益的話,我勸你還是算了吧,本公主打小做事光明磊落,還能虧待了他不成?”
君寶兒心裏明白的很,要是想要甄巧閣的話,許祥瑞就是其中的重要人物,不然離了許祥瑞,這甄巧閣的關係網都建立不起來。
她雖然想的好,但是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精力去做這些啊。
一個現成的,再好不過了。
椅子上的許白蓮久久沒說話,眼神依然是緊緊地盯著那副畫像,最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那就有勞公主了。”
說完這一句,就不再出聲,隻看了一眼許祥瑞那邊。
許祥瑞心領神會,直接湊了過來,“公主,各位,先出去吧,老閣主要休息了。”
本來眾人還以為能再聽點什麽故事,結果就這麽寥寥的幾句話而已,便沒了聲響。
隻是在大家剛出了門,就聽見後麵的咳嗽聲開始響了起來……
沈鈺嫣下意識地就想回頭看,但是韓括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別看,他是已經開始毒發了。”
“沒錯,他這時候,是開始毒發了。”君寶兒也應了一聲。
雖然比她想象中還要早一點點,但是也算是大差不差,她也不是大羅神仙,能清楚地知道每個人死去的時間,隻是算著差不多罷了。
試想,他身上中了五六種毒,而且君寶兒用的毒也不是什麽簡單的,毒發起來的模樣,怎麽可能有好?
“祥瑞。”許白蓮的聲音斷斷續續,“我死了之後,將這個畫像放在我身邊。”
“好。”許祥瑞也是已經哽咽的不行,“老閣主……”
“公主她不會……為難你的……”許白蓮強忍著嗓子的癢意,再次出聲,“她之前就很喜歡你,……非……非要將你認成兒子。”
見許祥瑞含著淚點頭,許白蓮攥緊了拳頭,閉上眼睛,隻見他的嘴中開始湧出大量的鮮血,一股一股又一股。
“老閣主!”許祥瑞撕心裂肺地喊出了聲。
這是……老閣主不願意再承受這些毒的侵蝕,選擇用內力自爆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外麵的一群人都站住了腳步,誰也沒有再往前走,不管怎麽說,有人死在自己眼前,總是不好受的。
“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好好收拾收拾,半個月後,我在京城魚香坊等你。”君寶兒並沒有回頭,直接出聲道。
她知道後麵的人聽見了,便拉著自己的娘親抬步往前走。
生離死別,向來是世間最難受的事情,那個許白蓮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或者是一個有交易的陌生人,但是對於許祥瑞來說,那就是親人一般的存在。
回去的路上,男人們倒是還沒有過多的情緒,但是幾個女人都有些沉默。
“娘親,要是有一日,爹爹對你不好,你是不是會離開他?”君寶兒仰起頭來問道。
或者是說要是爹爹有了後宮裏的其他女子,那娘親是不是就對爹爹沒什麽感情了,慢慢地也就要離開了。
“嗯。”杜顏顏摸摸她的頭,“要是真有那一日,大概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旁邊的睿寶兒也揪了揪她的衣服,“娘親,要是你走了,會帶吾跟姐姐一起走嗎?”
啊,這……
杜顏顏突然想起了那些宮鬥的女人們,慢慢架空皇上的權利,然後扶持自己的兒子上位,坐享太後的榮耀。
“要是真有那一日,你們就去北疆。”韓景兒一直沒說話,突然出聲。
眾人忍不住都抿了抿嘴笑出聲,不管別人怎麽樣,他們這一堆人,過得還是極為不錯的。
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杜顏顏仔細想了想,好像之前的時候,杜家還有幾個小妾來著,後來好像都不見了。
她的身邊都是幹幹淨淨的,至少在皇家女子學院的那一批學生陸陸續續嫁人的時候,就直接挑明了不能納妾,若是有納妾的話,便直接和離。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眾人做了一場夢,從那天晚上熱熱鬧鬧的出來,到君寶兒看上小鞭子,到後來的許白蓮,再到最後的結束,就如大夢一場。
“你們說……”沈鈺嫣還是有些好奇,“那個許白蓮對畫像上那個女子,是真的愛了這麽些年嗎?”
“我覺得是。”桃烏這幾年話本子看多了,可稀罕這些狗血的愛情故事。
“顏兒呢?”沈鈺嫣又問了句。
“……嗯。”杜顏顏想了想,卻猝不及防跟旁邊的韓景兒對視了一眼,笑著開口,“其實我覺得,愛是有的,可是更多的,大概是執念吧。”
是對一個人的模樣,執念了那麽多年。
“我也覺得。”韓景兒迎合了一聲,“世間之事,都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有事沒事惦記著。”
於是這話一出,眾人默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陳啟,誰都知道,之前的南香公主對陳啟,那簡直是情深義重,後來又為他而死。
杜顏顏可沒尋思她能說這話,當即也愣了下。
害,剛才還覺得那個眼神是有別的深意呢……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了。
一眾人緩緩將後麵“不太起眼”的陳啟圍了起來,其中沈鈺嫣更是一馬當先,出聲道,“陳啟,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自家人,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北疆的皇帝,韓景兒是我們家的妹妹,我們更是知道你曾經有一個南香公主為你身死,大家對她也很敬重,可是這份敬重,卻不能欺負到活著的人頭上。”
杜顏顏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沒錯,我說這次景兒回來怎麽就怪怪的,原來還真又是你的事情。”
回來之後又不想回去,又是願意跟著他們東奔西跑,拿沈鈺嫣的話來說,要是家裏有一個好男人等著,難道能不回去?
“快說。”君寶兒也作出惡狠狠的態度。
沒辦法,雖然她還期待著陳啟叔叔給她講兵法,但是由於已經發生了內訌,她一定要堅定的站在自己娘親那邊的。
“沒有……”陳啟哪裏說的話這麽多女人,一時之間隻能往後退。
他這次來北疆,可真是入了才狼虎豹地窩了。
另一旁的睿寶兒更有意思了,既然韓姨姨不說,這陳啟叔叔也不說,不是還有一個當事人來著?
“小寶兒,你說!”睿寶兒趕緊道,“將你爹爹欺負你們娘倆的惡行公之於眾,讓大家好好討伐他。”
順帶著還不忘將自家爹爹也拉下水,“我爹有時候氣著我娘,我們都是一起說他的,直到我爹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得督促他改正。”
正在大和宮裏給兒子收拾這些天小尾巴的劉璋猝不及防就打了個噴嚏,正好被進門的東九撞見。
“皇上,皇上,哎呦。”東九一拍大腿,語氣責備,“奴才就說,您這樣打算一口氣收拾完的法子,指定是要生病的,奴才這就讓公主……哦,公主不在,那就方院使過來吧。”
說著將手裏端來的茶水往桌子上一塞,便要匆匆往外麵去。
生沒生病,劉璋自己還是知道的,沒什麽其他的症狀不過是突如其來打了個噴嚏,那肯定是他們娘三背後說他了。
於是一下子便心情好了起來,他們在豐縣還能想到他,定然是顏兒或者幾個孩子想自己了。
“東九。”劉璋叫了一聲,待他站住,又問道,“皇後他們何時回來?”
這都去了一日了,其實他心裏知道大概回來,最快也得明天,可還是想確認一下。
東九那是何等的人精兒,皇上想到的事情,他早就替皇上想了好幾遍了,於是趕緊道,“皇後娘娘要是緊趕慢趕回來的話,也得明天早上了。”
這還是半夜出發的話。
“……”劉璋氣的白了他一眼,誰讓顏兒半夜往回走啊,天寒露重,生病了怎麽辦?
“不過朕聽說,你這個東九公公回來後也遇到了一點棘手的事情?”劉璋放下手裏的筆,倒是有心思跟他聊一聊,這還是白旺在禦前伺候的時候,有意無意說了那麽一嘴。
不過劉璋倒是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在這伺候的人,哪個都是宮裏的人精精,便當做是有意了。
“……”東九苦著臉地抬頭,“皇上別笑話奴才了,哪還有本大內總管棘手的事啊。”
說到棘手,還真是有那麽一點點,不過東九皇上身邊過了這麽許多年,倒是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慪氣,隻是說到底還是有點惡心人罷了。
事情無非是因為兩個東九之前提拔上來的兩個人。
兩個都是被他提了一把,後來擔任重要職位的,東九在提拔人的時候,倒是不管你是個什麽脾氣,隻好好做事,便是好的。
但是這次回來吧,兩個人聽說手腳不麻利,偷了太子的東西,被扔進了重刑司。
哎呦呦。
這都是幹了多少年的人,要是手腳不麻利,早就不麻利了。
雖然在重刑司沒被怎麽著,可是出來後卻被扔進了那浣衣局,做最苦最累的活兒。
他們的年紀也不小了,哪吃得了這種苦,也是虧了平時的為人比較好,不少人幫著幹,可即便是如此,也一前一後病了一個月。
昨天他特意去看了,都瘦成了骨頭。
至於他們說的話,東九聽了聽不過是一笑了之,然後特意交代人,好生照顧著,提拔成了管事。
沒錯。
身為正兒八經的大內太監,東九就是有這個權力的,至於某些人……東九還是覺得,靜觀其變的好。
之前的時候,那常山在他麵前哥哥長,哥哥短,態度可好的不行,叫得他都恨不得跟他做成拜把子兄弟。
但是這一個舉動,確實是打了東九的臉。
後來那兩人在禦前的職位也被他提了其他人上來,好像是沒有什麽關係,但是提拔之恩,怎麽就能忘了?
敢在他東九的手裏奪飯吃,嗬嗬。
劉璋就看著東九手裏上好木質的茶盤子的邊緣被捏碎,然後又被他無意識地摳了下來。
“記得,明兒給朕買個新的茶盤子,用你自己的銀子啊。”劉璋拉長了聲音道,“朕這個盤子好像是底下的人進貢的,是什麽楠木,反正是比較珍貴。”
東九晃了一下子神兒,顫顫巍巍拿起手裏的木頭盤子,就見自己的手指甲縫裏倒插著一根木刺。
真疼啊!
“皇上,奴才的手受傷了。”東九趕緊把手舉起來給他看。
“呦,是朕給你傷的嗎?”劉璋裝作吃了一驚的模樣,然後往後仰了仰,心情極好。
“……”東九默默吐槽,那自然不是,要是皇上給傷的,他現在二話不說就開始打滾了。
也不是。
要是皇上給傷的,他現在肯定是大氣不敢出,隻想著怎麽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那奴才去找方院使瞧瞧。”東九歎了口氣,抬步往外走,還不忘舉高了自己的手指頭,那根木刺隱隱約約地疼,還挺難受的。
“記得還朕那進貢的茶盤子,貴著呢。”劉璋輕笑著搖頭,又拿起了手中的禦筆,開始檢查兒子批過的部分奏折。
東九都要出去了,卻腳步一頓。
進貢的盤子,皇上這不是笑話嗎?他去哪裏找……啊。
說起來,多少奴才因為弄壞了一個物件,就被直接亂棍打死,雖說他東九不至於這樣,但是盤子的話……他有點犯難。
進貢的盤子,進貢的盤子,進貢的盤子,東九心裏一個勁的默念,皇上都發話了,他自然也要去找的,隻是去哪裏呢?
他記得當時皇上得了兩套,另一套給了誰來著?
一時半會的,東九也顧不上自己的手還在流血,隻站在那裏抬頭望天,給誰來著?
好像是!
皇上的親兄弟康平郡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