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銀針痕
直到此時,又有誰還能不知道君寶兒那所謂的聽故事,隻不過是個引子,真正的還是在這呢。
中了那麽多的毒,要是不引的毒發,怎麽能在凶險中,將那些其他的毒引到其他的地方,才能單單將眼睛處的那一小塊兒給空出來,然後以毒攻毒呢?
而一個人怒極,或者是傷心極了,都會引得毒發。
可傷心極了的話,就很慢,也可能得傷心個一兩天,但是怒極不是,怒的話,隻需要拿著那個人最在意的事情反複刺激,他就會怒。
所以當君寶兒聽說這麽一個事的時候,隱隱約約就有了想法。
想看她一麵,執著了這麽多年,那這個女子極其重要,隻要抓著一個點,開始踩,總會怒的。
這不就來了?
誰也沒想到,這一施針,足足用了一整夜……
從開始到結束,是六個時辰,一絲一毫的不差,杜顏顏幾人也從空間裏出來,再出去,給她打下手。
天微微亮的時候,君寶兒將最後一針拔出來,就見那許白蓮皺紋縱橫的臉上,尤其是眉眼處,已經密密麻麻全是針眼。
“呼~”君寶兒長舒了一口氣,想起來的時候,小腿已經是僵硬的厲害。
若是稍微注意一些,就能見她的手也在發抖,到底是她身子小,施展這麽大的工程是在是有些難為她了。
可是對於挑戰的事情,她真是樂於去做。
除了那許祥瑞被軒哥兒壓在外麵,其他人都在空間,圍著君寶兒最後給拔了針。
在其他的人都在誇讚君寶兒太厲害的時候,杜顏顏卻去找了一直沒出來的蕭赦,兩人盤腿而坐。
“君寶兒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她與我們……”杜顏顏輕聲開口。
她倒不是有什麽其他的感覺,隻是君寶兒比尋常孩子太厲害了些,更像是帶著前世的記憶而來。
所以她想問,君寶兒與我們,是不是同一種人?
“你師父可與你說過紫微星降世的問題?”蕭赦心裏有些悶堵,他什麽都知道,但是也不能多說。
杜顏顏點頭,等著他繼續開口。
“紫微星降世,乃是上天給這個國家的恩賜。”蕭赦伸手到了一杯茶,推到眼前人的麵前,“世人都以為紫微星降世,是降得一人身上。”
“那便是世人狹隘了……紫微星降世,降的是一股氣,降到你懷著雙胎的肚子中,自然兩個人都沾染了這些氣。”蕭赦意有所指。
甚至……君寶兒身上沾染的更多一些。
這就代表著,君寶兒的聰慧本身就是人家自己的紫微星在發揮作用,又是公主,自然聰慧之處發揮的也得當。
若是紫微星降落民間,那可能即便是本主聰慧,但也隻是一句聰慧罷了。
杜顏顏一下子就有些緊張起來,“君寶兒和睿寶兒兩個人……”
隻見蕭赦輕笑了一聲,“你是鳳凰帶來的人,是有天命在身的,放心吧,君寶兒既然走了其他的路,那自然會從其他的路子上發揮紫微星的作用。”
誰說紫微星一定就是帝王命?
隻能說是有帝王命,但是這是天時,除此之外,還需要地利人和,那睿寶兒已經成了太子,而且昭國會慢慢的發展強大。
他在史書上,隻知道昭君公主的做的一些貢獻,姐弟兩人齊心協力,這才有了後來的昭睿盛世。
隻是這話是不能說的。
他當年也以為昭睿盛世隻是現在還是孩童的劉昭睿,也就是睿寶兒……可現在看來,大概是昭,指的是昭君,但是睿,才是後來的皇帝。
而且大概是昭君公主不願意被世人評價,才會留下了一些寥寥幾筆帶過的事跡。
一開始杜顏顏是很緊張,她是知道其實紫微星降世,可能會有男有女,在前世的時候,武則天就被後世人記載成紫微星降世。
隻是女的極少,而且她的確也不知道,原來紫微星是一股氣,還能給兩個人……
這一番話,讓杜顏顏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並非重男輕女,不願意讓君寶兒做皇帝,隻是現在來說,真要是這樣,那壓在君寶兒身上的重擔會比睿寶兒大上百倍。
而且……對如今的睿寶兒也不公平。
傳統就是這麽難以打破,那要是睿寶兒安安穩穩的做了太子,君寶兒也不會有什麽不服之心,因為都是這樣過來的,可要是君寶兒被排除眾意做了太子,那誰能保證同樣聰慧的睿寶兒心裏能不反抗?
涉及皇位爭奪,利益紛爭,親姐弟又有如何?
那邊的君寶兒腿麻的厲害,眾人又是幫她揉捏,又是小白從衣服裏爬出來給它爬一爬。
待杜顏顏回來的時候,君寶兒笑意燦爛,明明累到不行,但還是堅持著舉了舉手,“娘親,娘親,我做好了。”
“真棒!”杜顏顏將她抱了抱,誇了幾句,她的女兒,是與生俱來的厲害。
倒不是說容不下假如真的是穿越的君寶兒,而是她帶著前世的記憶小時候還得故意裝作小孩子的模樣,要是君寶兒也帶著前世的記憶還總是小心翼翼的隱藏,那太累了。
反正……不想解釋的是,大概還是心裏有私心吧。
“沒想到這麽累。”君寶兒歎了口氣,“娘親幫著把他弄出去吧,他至少得明日才能醒過來。”
趁這個機會,她也好好休息一下,這樣才能在他臨死之前,拿到全部的條件。
至於她為什麽一開始沒說呢……君寶兒是覺得要是說了,哪能給人希望又給人絕望呢,還是在他臨死之前再威脅一頓,這樣也大差不差。
將許白蓮弄出去,告知外麵的許祥瑞後,就見他淚流滿臉地跌跌撞撞跑了進來。
盡管他已經知道君寶兒氣得老閣主毒發,就是因為要給他治病,但是一開始君寶兒十分篤定的那個一成的成功率,還是讓他嚇到不行。
“老閣主,老閣主,怎麽樣?”許祥瑞跪在地上,開始搖晃臉上全是銀針痕,但是卻沒什麽動靜的老者。
如果不是胸口還有一些十分微弱的起伏,怕不是就已經眼前的是一具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