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君寶兒的苦惱
冬瓜這邊到底是費了些功夫，君寶兒下學後，特意跟方院使一起去了一趟魚香坊。
針灸、對症下藥，也是讓冬瓜在床上疼得臉都白了。
這時，秦嬤嬤等人也知道了冬瓜身上的這個胎兒懷的不正常，心裏後怕的緊。
在冬瓜疼得幾乎沒有一絲精神的時候，她手腕處的一個朱紅色鐲子漏了出來，被眼尖的君寶兒一下子就看見了。
“那個鐲子，我想看看。”君寶兒指著她的手腕忽然道。
眾人心裏一緊，莫不是這鐲子有問題？
秦嬤嬤直接上前幫著摘了下來，麵露不解，“這個鐲子是我送給冬瓜的，前幾年她偶然提起說睡眠不好，我才讓身邊的人找出來這個朱砂手鐲給她送過去。”
當那鐲子遞在方院使的手裏，要給她遞過來的時候，方院使就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按理說，朱砂鐲子是沒有味道的。
而且這鐲子一看就是年頭比較久了，更別提什麽香味了，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朱砂鐲子上抹了別的東西，但是不仔細聞的根本聞不出來。
君寶兒看他愣住，還放在鼻子下麵聞，便更確定有問題了，索性連接都不接了。
“上麵有味道嗎？”李鬆兒見他的動作，也趕緊出聲。
這些年秦嬤嬤與冬瓜幾乎是親如母女，別說送鐲子了，再多的好東西她都送過。
所以倒是也沒人懷疑是秦嬤嬤的事。
“戴了多久了？”君寶兒見方院使還在仔細看那鐲子，索性便開始問些別的。
“大概三四年了。”李鬆兒皺著眉頭想了想。
“不對。”秦嬤嬤打斷他，“應該是戴了五年了。”
這還是琴兒出生沒多久，冬瓜有一段時間睡不好覺，她才給的，那時候她與李茂源都沒有真正在一起。
“如果是這個鐲子有問題，那是不是冬瓜這個孩子懷的不好，就可以解釋了？”秦嬤嬤想的多一些，她剛才有些著急，這會兒已經鎮定下來了。
這個鐲子已經戴了這麽些年，要是從一開始有問題的話，倒也不是無跡可尋。
她在後宮裏，可不是白混的。
隻是委屈了冬瓜，受了這麽多難，這些年她想再生一個，都快想的魔怔了。
“是紅花。”方院使從裏麵找到了一個肉眼極為難看出的小洞洞，皺眉道，“這裏麵應該是灌了紅花，然後外麵用朱砂擋住了。”
紅花！
作為宮裏常用的手段，還是讓秦嬤嬤忍不住心神一震！
誰能想到，一個被帶了這麽多年的朱砂鐲子，會突然被暴露出有紅花這種東西存在。
“我還得提醒一句。”君寶兒認真道，“若不然就查查誰對鬆兒叔叔有心意，或者是對冬瓜姨姨有仇恨呢？”
雖說李家這幾年剛剛發家，可想杜顏顏都那麽有錢了，即便是李茂源手裏隻有一成的利潤，那也是極為富貴了。
說的誇張些，若是他為人張揚，上進心再強一些，想一躍成為京城首富，也不是不可能……
年紀大的李茂源都有女子上趕著做妾，更別說風華正茂的李鬆兒了。
而且冬瓜要是生不了其他的孩子……在大家眼裏，那不就約等於李鬆兒納妾鐵板釘釘。
加上冬瓜的出身，會不會有人聯想到會將她取而代之呢？
回去的路上，方院使越想越覺得對君寶兒的表現有些奇怪，便主動道，“公主是如何得知那鐲子有問題，難不成也是看出來的？”
他在太醫院這麽多年，都沒有這眼力見兒……
還是說他老了，一代更比一代強？
“看宮廷秘聞看出來的。”君寶兒一副哈欠連天的模樣，心裏歎氣，果然到了八年級，她就睡不著覺了。
別說上課夫子們熱衷於喊她回答問題，就連下課後，那些同學們都會圍過來。
“方院使是不是沒有經曆過宮鬥啊？”君寶兒頗為可惜的看了他一眼，“好歹是個院使，要是沒經曆過宮鬥，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方院使憋住：……
他就是沒怎麽經曆宮鬥啊，之前進太醫院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醫，後來得了當時還是李嬪的太後的青眼，才算是稍稍開始正式接觸。
雖說他知道紅花在宮裏用的多，可等他醫術好多了的時候，先帝突然駕崩了。
一個十來歲的皇上，一個五六歲的皇後，他可是正兒八經地下沉了心，好好磨練了自己的醫術，那時候在宮裏閑的慌，就跑到外麵去給人家看診……
“公主是看得什麽書？”方院使起了好奇心，等回去他也看看，不說別的，就多長些見識。
“你看不了，都是宮廷秘聞。”君寶兒攤攤手，確實沒辦法啊，那些宮廷秘聞，還是她軟磨硬泡，在禦書房看的呢。
不過，說起來，那些女人的是是非非，還真是讓她開了眼界。
“……”方院使心裏氣鼓鼓，但是也不敢露出太多情緒，真是的，自討沒趣。
“除非……”君寶兒眼睛眨巴了一下，“方院使讓我上課的時候多睡一會，這樣我可以給你偷出來看。”
隻見方院使冷哼一聲，“公主休想再折騰人，不看了，那東西都是一些女子的瑣事，有什麽好看的。”
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在吧嗒吧嗒的滴血，他想看啊……
回去之後，將冬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皇後娘娘說了一遍，尤其強調了是公主看出來的那鐲子有問題之後，方院使才告退回去。
“娘親，方院使在報複我。”君寶兒軟軟糯糯，拉著自家娘親的手晃呀晃。
“那報複你什麽呢？”杜顏顏被她搖的頭疼，“你是怎麽看出冬瓜的問題的……”
“就看出來的。”君寶兒聲音越來越小，“就很多東西一看就記住了，然後要用到的時候它自己就出來了，我也沒辦法。”
誰讓她這麽聰明呢。
這年頭，過分聰明也不是什麽好事。
“娘親，你會不會覺得女兒不正常呀……”君寶兒明顯有些苦惱，“真的是很難去跟大家同步。”
她現在除了自己的弟弟，根本沒法跟同齡人交流，一說話就覺得人家是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