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終有一日
杜顏顏回去之後，當個笑話講給皇帝哥哥聽。
劉璋還沒怎麽著呢，那東九就先急了，“娘娘說如今那人在官府？”
“對。”杜顏顏點頭。
“皇上，奴才要去看看。”東九趕緊道，“這意圖調.戲皇後娘娘，誅九族都不為過啊。”
劉璋剛要點頭，就被杜顏顏拽住了。
“等會，我給的罪名是調.戲良家婦女，誅九族就不必了，別暴露我的身份了。”
“好。”東九麵上應下，趕緊去了。
不誅九族，他東九也饒不了他，敢動他的太子殿下，真是不嫌命大。
“要是個有身份的，皇帝哥哥就注意些。”杜顏顏小聲道，“太嚇人了，當時嚇得顏兒眼淚都落下來了。”
劉璋信嗎？
他不大信。
可是再不信，小媳婦如此嬌氣的跟他說話，明顯就是回來晚了的示好。
“沒事，朕給你出這口氣。”劉璋也享受她這樣嬌滴滴的模樣，一時有些入神。
這件事就直接交給東九公公去操心了，於是杜顏顏放心的睡了過去。
等她睡著，劉璋的臉色直接冷了。
他倒是要看看，誰家的兒子，敢把手伸到顏兒的身上，這與地位無關，劉璋隻是單純的覺得，那個人……這是不要命了。
活著也沒什麽用，還為禍百姓，那就去地底下長眠吧。
隻是沒想到的是，東九去了不久就急匆匆的回來了。
“如何？”劉璋直接道。
“皇上，奴才去的時候，並沒有說明身份，隻聽獄卒說，那人根本沒下獄，就直接被家人領走了。”東九是笑著說的。
他聽說的時候，還暗暗叫了一聲好。
一個人禍害自己還不夠，還要禍害家裏人……
嘖嘖嘖。
京城又要有大震動了。
“誰家的？”劉璋看他笑得合不攏嘴，便瞪了他一眼。
“程家的人。”東九笑得更好看了，“皇上，就是前幾日在朝堂上為李大人說情的那個程隨的兒子。”
劉璋自然是有印象的，當時他將那李侍郎不輕不重的說了幾句，這程隨就跳出來還跟他強了。
說來巧了不是？
程家的女兒嫁到京城李家，也就是如今的李夫人。
哦，就是杜顏顏的那個所謂的外祖家。
程家的這個兒子吧，就是這麽一根獨苗苗，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碎了。
據東九的情報，這孩子如今還未曾娶妻，後院僅僅伺候的，都不下十來個了。
“那你覺得，朕該怎麽做？”劉璋見他笑得開懷，忍住想踹過去的那一腳。
這個奴才簡直不能要了。
自從顏兒懷了孩子，這家夥就恨不得覺得那是他的兒子一樣。
東九終於察覺到了上麵這位的口氣不對，趕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奴才錯了。”
“奴才哪敢指揮您，不過就是看他對皇後娘娘不敬，對娘娘肚子裏的太子不敬，這才……”東九大叫道，又偷偷抬頭看皇上的臉色，見他憋著笑呢，於是放下心來，“奴才是為程家高興呢，要不是遇上您，恐怕他們的路就走歪了。”
“嗯，朕覺得也是。”劉璋終於被他氣笑了，一堆歪理。
這程家，算是踩到他的心肝了。
等著吧。
“告訴韓括，將程家這些年犯下的事，都查個清清楚楚，對了還有李家一並查了。”劉璋出聲道。
“是。”東九趕緊應下，生怕晚了一步。
睡熟了的杜顏顏還不知道，不過就這件沒放在心上的“小事”，竟然惹得京城兩個中等家族連根拔起。
不過就算她知道了，也隻是會替他們惋惜。
因為他們不過是一個全家罷官，一個則降職了而已。
簡單點說，就是程家貶為平民，抄沒家產，而李家則一下子退出了京城名門之流。
取而代之的，是鎮北侯府的李家。
稍微平淡些的日子，杜顏顏都覺得過的十分快。
京城的第一次燈花街，就這麽轟轟烈烈的在護城河旁邊開始了。
一開始有的少女還不願意出門，結果皇家女子學院直接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挨家挨戶上門找人。
這話說的有些誇張了，不過那些相對熟悉的，都被叫著出來了。
花燈節，從另一股意義上來說，就是跟女兒節差不多的。
杜顏顏跟著劉璋出來的時候，就遠遠的見到馬車已經停不進去了。
“走著吧。”杜顏顏輕聲道，“你看，大家都是走著的。”
劉璋想了想，還是點了頭，“朕拉著你的手。”
兩個人的打扮就是比較平常的富家公子哥跟夫人，就像是普通的出來逛花燈節一般。
無數小攤擺在了道路兩旁，而擺攤的人……正是言學堂的少女們。
“這是她們用學到的東西，第一次出來賺錢。”杜顏顏突然忍不住淚流滿麵，指著其中一個道。
小吃，繡麵，脂粉……兩個學生一個攤子，一人收錢，一人招呼客人。
盡管有的不是那麽盡善盡美，可不過幾文錢一個，還是有不少人上前看，然後掏錢買下來的。
“這如今是小攤，等日後就是店鋪，是女掌櫃而不是夫人，是憑著自己賺到的家業。”
或許會出現一個個的女商人，在昭國的商業版圖裏叱吒風雲，這是杜顏顏開言學堂的最終目的。
而文化會慢慢滲透，最後影響到下一代的思想上。
到那時，昭國就會真的變了。
“朕知道。”劉璋拿著帕子輕輕為她拭淚，“朕知道，總會有那麽一日，昭國會國泰民安，百姓富足。”
在先帝時期，還有遇見災年就活活餓死的事情，而到了如今，好幾場災難幾乎都不會因為挨餓而死。
雖說是勉強度過，可也比十幾年前強太多了。
兩人就這麽手牽手在前麵走著，慢慢的人潮擁擠，也沒撒開。
正當杜顏顏還感慨好像是全城的少女都出門的時候，就見一處三樓上，一個紅衣男子正一手撫琴，微微笑著。
而紀二……又握上了他的喇叭手。